第3章 真痛

那人有些口吃,加上意兒和府衙急哄哄問他,口吃顯得更加嚴重:“我,我就,就就,是,是,是。”

意兒:“就是什麽,在哪裏看到的?”

府衙大人:“哎呀,你可急死我了,說啊?”

“是,是,是,是。”

意兒抓住他的衣領,像要把他揍一頓的架勢,那人或是害怕到了極點,直接說出:“鈴原山上。”

此話一出,意兒便把他丟到一邊,隨即安排人手,準備上山。

府衙大人內心:這女人太凶了,不好惹,不好惹。

被丟到地上的男人大夢初醒般:娘,娘啊,太,太,太凶,凶殘了。

蘇運良把謝暖茵護在身後,拳頭已經準備好,就等那人進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卻也聽的更仔細,這腳步聲,走的極為緩慢,還帶有拖地聲,聽的像是像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

吱呀。

門開了。

在身後的謝暖茵看清來人,連忙拉住蘇運良,可這一動作來得太快,也來得讓人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蘇運良猝不及防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呦,痛死我了。”

門外的老人被嚇了一跳,轉而對上謝暖茵的眼神。

謝暖茵一陣懊悔。

這,怪我沒控製好力度。

對上老人的目光,隻得尷尬的笑了笑。

房中,三人圍坐在小小的桌子旁。

蘇運良看起來一點也不認識這位老人,但老人對這裏的房屋擺設如此熟悉。

看這樣子,這裏根本不是蘇運良的家,應是這位老人的家。

謝暖茵撇了眼蘇運良,嘴裏就沒句真話。

老人看起來將近七十,臉上滿是滄桑與疲憊,或許是家裏來人,此刻是笑的是情真意切。

桌上有好多吃食,都是老人剛剛帶回來的。

見兩人都不說話,老人樂嗬嗬的:“都別幹坐著,吃啊。”

見兩人都不動筷子,自歎一聲:“莫不是嫌棄我這老人家,你放心,都是今天買回來的,新鮮呢。”

“不是不是。”謝暖茵連忙說道。

蘇運良欠欠的說道:“我想吃,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隨後摸摸自己的屁股:“斯,真疼。”

說話間還撇了撇謝暖茵。

一股炙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謝暖茵真是哪哪不舒服。

真讓小兄弟受苦了,隨而端了一碗稀飯放在蘇運良麵前,隨而老人推了推桌上的飯團,推到謝暖茵麵前,誠懇的說:“不髒的。”

知道老人誤會了,謝暖茵解釋著:“老伯,我從未嫌這東西不幹淨,隻不過。”

老人和藹可親的說:“我知道了,姑娘家臉皮薄。”

蘇運良在一旁可憐巴巴的說:“我想吃。”

謝暖茵撇了撇他:“那你吃啊!又沒人攔你。”

蘇運良委屈著:“沒手。”

“你又沒摔到手。”

“手要扶著屁股啊,不然我坐都坐不了。”

這人什麽意思?

這人怎麽這麽討厭?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不過看他現在的模樣,可真是—相當滑稽。

不過畢竟是自己裏虧,謝暖茵對著老人笑了笑,然後拿起蘇運良麵前的勺子,添了點粥,往蘇運良口中送去。

喂也喂了,真希望這人能消停些。

吃到粥的蘇運良像是吃到了什麽美味,一直發出嗯~的聲音。

謝暖茵肚子也真的是餓了,拿起桌子上的飯團大口吃了起來。

真好吃。

老人看到倆人吃的這麽香,問到:“這是一天沒吃飯了?”

謝暖茵一邊搖搖頭,一邊喂著蘇運良。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餐。”

後說道:“中午吃了些幹糧。”

老人僵在原地,心想這姑娘可真實誠,隨後笑笑:“能吃是福。”

蘇運良不懷好意的笑笑:人看著挺小飯量還挺大。

吃完後,“老伯,謝謝你的晚飯。”

老人擺擺手:“沒事沒事,看到你們吃飽喝足,我這心裏也開心。”

隨後又從身後拿出一個錢袋子,很小,裏麵隻有一點錢,不過過個十天半個月也是夠的。

謝暖茵一臉莫名:“老伯,你這是。”

“出門在外,也該是需要這些應應急,現在局勢也不太平,找個地方安生過日子,記住,不要去湖州。”

謝暖茵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蘇運良的衣服,皆是又醜又破。

估計老人是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才會覺得自己是貧苦之人吧。

不過局勢不太平,這是什麽意思?宮裏雖然是不怎麽太平,但應該還不至於會影響到平民百姓吧。

“老伯,不太平是什麽意思?湖州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人歎了口氣:“我是從湖州逃到這裏來的,老家在湖州,湖州那地方官員壓榨我們老百姓,做什麽都要繳納稅,而且還天天打壓老百姓,我真的是在那生活不下去了,才逃到此處。”

湖州那塊可是從未聽說這件事啊。

“為何不上報上一級的官員?”

謝暖茵追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低沉著說:“他們官官相護,告不了的。”

“也是我運氣好,無父無母,無兒無女,也無妻妾,一個人逃了出來,很多人或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根本走不了。”

頓了頓道:“而且很多人說現在都有女官,女人當官,這朝廷更是沒什麽用。”

聽到此處,謝暖茵眼底閃過一抹難受。

義憤填膺的心一下被澆滅。

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全吞進肚子裏。

世人始終不會承認女人當官,他們認為,女人就是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她突然好像有點明白師傅了。

蘇運良查覺到謝暖茵的異樣,發表自己的想法:“我倒不這樣覺得。”

聽到此,謝暖茵抬起頭來望向他,眼底有不可置信還有感激。

隨而,蘇運良吊兒郎當的追問到:“那老伯,你怎麽覺得呢?”

老伯輕笑了笑,“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都是我大連的人,隻要能治理好國家,讓百姓安居樂業,不管他是男是女,都應該受到應有的尊重。”

蘇運良打了個響指:“和我想的一樣,每個人都有實現自己的價值,所以,不要輕易因為他人的惡意評價就懷疑自己,無愧於心便好。”

此刻,謝暖茵心像是被人輕柔摸了一下,撫平她所有的不自信與她發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