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興商,秦淵的展望!

四個風華絕代,各有千秋的可人兒把秦淵圍在中間。

蘭息輕吐。

幾個呼吸間,秦淵便嗅到幾股不同的幽香。

春的清幽。

夏的燥熱。

秋的肅殺。

冬的凜冽。

四股香氣在秦淵的鼻尖盤旋交錯相互交織,猶如四季輪轉更替,一個呼吸間,便能讓人閱盡一年的芳華。

不禁讓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洶湧澎湃,蠢蠢欲動。

今天還真有點熱鬧啊。

秦淵感慨萬千。

為了防止自己出洋相,被人笑話。

秦淵當即拿筆把菲律賓和大洋洲圈了出來,指著圖紙介紹道:

“在這兒有大量的銅礦,足夠大周使用千年,此後再也不會因為缺銅,鑄造不出錢幣。”

“在這兒有大量的鐵礦,足夠大周使用千年,此後再也不用嚴格控製鐵器鑄造,可以肆無忌憚地鑄造農具,幫助百姓耕種!”

“這兩個地方,二者得一,可安天下;二者皆得,可得天下!”

“這天下是真正的天下!”

慕容嫣然神色亢奮:“秦大人放心,嫣然這就派人去安排。”

以往,“秦大人”三個字往往帶著幾分戲謔。

而現在,是發自內心,真心實意的敬佩。

夏蟲不可語冰。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是她小覷了秦淵的心胸。

李銀環回過神來,忍不住問道:

“你們剛剛不是在講‘如何解決供養宗室’嗎?怎麽就講到貿易問題,接著又扯到海運,海島上去了?”

秦淵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因為這兩個問題是息息相關的。”

“供養宗室的核心問題在於‘在俸祿不變的情況下,持續增長的宗室人口數量導致國家財政產生巨大的壓力’。”

“而這個核心問題,光靠第一條解決辦法裏的減少俸祿、製度調節等等,是無法完美解決的。”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增加國家的財政收入,做增量計算而不是存量計算。”

什麽增量計算、存量計算。

這種高深的術語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懂,但是覺得自己大受震撼。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就是覺得很厲害。

“所以,想要增加國家財政收入,就要進行貿易?”

李銀環試探性地問道。

她對秦淵的態度不知不覺間,已經緩和了很多。

“對。”

秦淵點點頭,又繼續說道:“田畝賦稅,靠天吃飯,一年能有多少收成其實相對固定。”

“就算是不停地發動百姓開墾荒地,不斷地改良技術,精耕細作。”

“對賦稅的提升其實幫助很小。”

“想要快速積累巨大的財富,隻能靠商業。”

慕容嫣然擰著眉頭,疑問道:“可是,商人逐利,為了利益會無所不用其極。”

“哄抬物價、囤積居奇、賄賂官員、巧取豪奪,欺壓百姓,這些可都是商人會做的事情啊!”

“所以,自商君變法以來,曆朝曆代無不恪守重農抑商的準則。”

秦淵無奈地搖搖頭。

這就是思維慣性。

在前世,宋朝和元朝即便是嚐盡了海外貿易的甜頭,依舊沒能徹底扭轉商人的地位。

即便是能帶來這麽大的好處,明朝依舊執行重農抑商的政策,在戶籍裏將商人劃為末位。

秦淵想要興商,想要將商戰的理念貫徹。

最大的敵人就是根植於農耕文明而誕生的士紳階級,或者說,地主老財。

他若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大周,著實是費力不討好。

與其硬剛到底,不如曲線救國。

先給自己找很多的隊友。

到時候,都不需要他做些什麽。

這些人嚐到了甜頭的人,也會自發地擁護商業與航海。

所以。

今天,秦淵才在這裏把世界的地圖畫出來。

就是要給慕容嫣然和燕姣然畫一張大餅,順帶著給全天下的人都畫一張大餅。

大周有這麽多人。

有這麽多野心勃勃的人。

為什麽非要困在中原這麽個小地方呢?

征服世界他不香嗎?

有本事你們就在美洲非洲歐洲,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建立不朽的基業。

然後,要是心有不平,不服氣,再帶人殺回來啊!

想來那幅景象,應該會很有趣吧……

秦淵沉吟良久,看著慕容嫣然,開口說道:“你呐,想問題太片麵了。”

“現在大周禁止行商,你說的那些問題,它就不存在了麽?”

“官員照樣貪汙受賄,土地照樣被人兼並,百姓照樣流離失所受人欺壓。”

“這說明這些問題並不是商人造成的。”

“而是想要禁止商人的一個借口罷了。”

慕容嫣然一時語塞,想不到話語辯解。

秦淵笑了笑,問道:“你們知道商人是怎麽掙錢的嗎?”

慕容嫣然答道:“低買高賣,囤積居奇?”

秦淵又問道:“那為什麽能低買高賣,囤積居奇呢?”

“因為他們把一個地方低賤的貨物,轉運到了缺少的地方?”

“對。”秦淵肯定道:“商人就是靠轉運貨物賺錢的。”

“如果沒有商人花力氣,下功夫轉運貨物的話,大周各地的特產能夠互通有無嗎?”

秦淵想告訴眾人商人的重要性。

有了商人,貨物才能成規模的流通,改善各地的生活。

散戶想要行銷各地怎麽可能呢?

“商人收購貨物,當地百姓便能獲利;轉運貨物,又能改善另一個地方百姓的生活。”

“何樂而不為呢?”

“就以,以工代賑為例。”

“朝廷給災民支付工錢,災民就會用錢去買布匹,買鹽,買肉,買米。”

“就會有商人千裏迢迢的將貨物送到工地上給他們。”

“商人掙了錢,賣東西的百姓掙了錢,災民享受了生活。”

“這樣的生活,不好麽?”

“我相信,按照這種模式繼續下去,不遠將來,這些災民可以逢年過節到茶樓聽曲看戲……”

燕姣然等人不經意間,全都陷進了秦淵所刻畫的藍圖之中。

她們一直以來都受商鞅變法後,重農抑商國策的影響。

腦海中隻知道商人對國家有害,一直以來想的都是如何壓榨商人,剝削商人。

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商人對於整個國家機器運轉的重要作用!

是啊,如果沒有商人費盡心力的轉運貨物,他們怎麽可能在京州吃到嶺南的荔枝呢?

如果沒有商人,又怎麽可能在京州城見到塞外的牛羊?

如果沒有商人,京州府衙需要調配多少的人力物力去安置百萬災民的生活?

……

燕姣然和慕容嫣然不覺間陷入了深思。

李銀環倒沒像兩人一樣想這麽多,她隻在乎一件事。

按照秦淵的理論,國家收入增加了,劃撥給軍隊的錢是不是也多了?

換言之,是不是就可以養活更多的軍隊啦!

她是不是可以脫離父親的帳下獨當一麵啦!

看著她們深思的模樣。

秦淵又緩緩說道:“士農工商,國之基石也!”

區區九個字,短短九個字。

重達千斤,瞬間壓醒了燕姣然和慕容嫣然。

“要想大周昌盛,百姓富強,必須興商!”這句話回**在兩人的腦子,久久不息,經久不散。

餘音繞梁,三日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