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兒媳婦的傷痕

顧音在氣頭上,看著這和稀泥的老公就一肚子氣。

她大喝一聲:“你滾開!我教訓兒子,你要是插手,我連你一起打!”

顧音掄起棍子就朝阿普打去。

丹尼爾一看,看的居然不是自己,立馬爬起來,跑的比兔子還快。

隨後跟來的江際白看著這一出鬧劇,突然覺得有點魔幻,這個家庭怎麽和自己想象的有點不太一樣呢?

如果,她剛剛沒看錯,剛剛有人是跪著的?

還沒來得及多想。

啪的一聲脆響打亂了她的思路。

她抬眼望去,顧音手中的棍子正敲在阿普肩膀上,棍子瞬間斷成了兩半。

顧音看著自己手中的空心棍子竟然這麽不經用,她氣得東看西看,想再找件趁手的東西來打人。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丹尼爾,及時地遞上了一隻羊毛撣子。

阿普嘴角歪了歪,他爹地果然靠不住。

顧音手中的雞毛撣子又要呼過來了,阿普趕緊躲開。

“媽,你在做什麽?怎麽了?”

“你還敢問我,你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嗎?沒想到我們家竟然會出一個人麵獸心的敗類!你看你把老婆打成了什麽樣子!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阿普聽的晃神的片刻,江際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來,擋在了阿普的身前。

顧音的手硬生生的收住了。

她震驚的看著兒媳婦,大義凜然道:

“際白,你別怕他,今天媽在這兒,替你做主!我們家絕不會欺負一個女人!你不要有後顧之憂!遭受家暴就要勇敢的站出來反擊!要知道,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江際白有些哭笑不得。

“阿姨,沒有的,你誤會了,他沒有欺負我,更沒有家暴我…”

“你不要替他開脫了!難道你身上的傷痕是自己弄的不成?你不必護著他,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顧音正在氣頭上,現在隻一心認為兒媳婦肯定遭到了暴力和虐待,隻是礙於兒子的威懾,敢怒不敢言。

阿普明白了,媽咪的憤怒原來是因為白白身上的傷痕。

他心疼的望著江際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讓媽咪知道白白是毒癮犯了,白白要如何自處?

這不是又往她傷口上撒鹽麽。

阿普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朝顧音跪下。

“媽,全都是我的錯,您打吧!”

“你這個逆子!”

顧音掄起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地向阿普打去。

江際白看著這兩父子說跪就跪的架勢,晃了一下神。

等反應過來,阿普已經挨了好幾下。

她眼疾手快,迅速抓住顧音的雞毛撣子。

顧音這幾十年被丹尼爾嗬護備至,十指不沾陽春水,沒什麽戰鬥值,即使打人也是不痛不癢。

江際白毫不費力劈手奪下顧音手中的凶器。

顧音雙手一空,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她痛心疾首道。

“際白!你!你助紂為虐啊!”

江際白扶著顧音坐下,歎了一口氣,認真說道。

“阿姨,阿普沒有家暴我。相反的,他對我很好,這段時間若不是他照顧我,我可能堅持不下去。”

“我身上的這些傷痕不是他打的,而是我自己…”

阿普喊了一聲:

“白白!你別說了!”

江際白看了眼為她著急的男人,他的臉上全是擔憂。

她輕輕的對他笑了一下。

“阿普,謝謝你,你不需要為我背鍋,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說完,她又轉向顧音,“阿姨,我是毒癮犯了,自己弄出來的傷。”

這下顧音目瞪口呆了。

她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兒子表情又痛苦又心疼,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她從阿普臉上又轉到自己的老公臉上,丹尼爾一臉雲淡風輕,嗬,這隻老狐狸估計什麽都知道了,就把她蒙在鼓裏!

她又將視線轉回江際白的身上,她默了幾秒鍾,顫抖的聲音問道。

“際白…你…吸毒?”

“媽咪,不是的,白白是被人注射了毒品,她是受害者。”阿普趕忙解釋道。

江際白蒼白的笑了笑,“是的,阿姨,我被毒販注射了毒品,現在還在戒斷期。毒癮發作的時候,我都控製不住我自己,發起狂來,不僅傷害自己,還傷害別人。你看,阿普臉上的傷痕也是我弄的。”

“真的很對不起,傷害了您的兒子。他很好,是我不配,我本來也不屬於這裏,我會盡快離開的。感謝你們的收留。”

江際白說完,站了起來,無聲地走出了房間。

顧音還沉浸在兒媳婦吸毒的巨大信息中,她僵硬的轉過頭問道。

“丹尼爾,你快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剛剛我兒媳婦說她是毒癮犯了才弄出這些傷痕呢?”

丹尼爾走過來,抱著妻子有些顫抖的身體,又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道,“你聽到的都是事實。”

“可是…阿普…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啊…為什麽…她…”顧音抓著兒子的手沉重地問道。

阿普看著江際白離開的背影,沒有去追。

他蹲在母親的腳邊,拉著母親的手解釋道。

“白白之前被毒販綁架了,毒販在她身上注射了新型毒品,雖然後來警方及時的趕到,但是這種毒品一次成癮,還會有自虐的極端反應。所以之前我不讓你接觸她,是擔心你們彼此都會受到傷害。”

顧音張了張嘴,猶豫著問道。

“這種毒癮會不會複發,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阿普搖搖頭說道。

“目前這種新型的毒品,沒有臨床實驗,也不知道未來對人體還有什麽影響。但目前需要三個月的戒斷期,才能戒除毒癮。”

“哎…”顧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會這樣呢?那你怎麽想?”

吸毒啊,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他們家啊。

“我隻認定他一個。”阿普堅定地說道。

顧音按了按額角,點點頭,表示明白,阿普家的男人都是固執得和牛一樣。

他們認定了什麽,就永遠不會更改。

一陣風從房裏吹過,吹拂起顧音的發絲。

她看著打開的房門,拍了拍兒子的手,溫柔地說道。

“快去找她吧,她現在估計傷心著呢。”

阿普反握著媽咪的手,抬起如鑽石般璀璨的眼睛,“謝謝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