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思念成災

白天他還能正常的去上班、開會、應酬,就像個正常的人一樣。

但是到了深夜他的那股瘋勁上來了,誰見了都害怕。

他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宴會廳外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幾十米高的城市。

星羅棋布,萬家燈火,熱鬧非凡。

但這裏麵卻沒有一盞是有她的。

他的眼底隻有無際的孤寂和落寞。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她就不能活,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會這麽的痛。

他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離開?

難道是為了讓他永遠記著她。

他輕嗤了一聲,恐怕是自欺欺人,連他人都不要了,還要記著做什麽。

他給她的所有衣服,包包,名貴的首飾,她一樣都沒拿。

他在她微信裏綁定的銀行卡,也沒有任何的刷卡記錄。

甚至連她的手機都已經停機了很久。

有時候思念過於濃烈的時候,他也會望著微信對話框裏那個熟悉的名字,然後喃喃自語的說上幾句語音發給她。

他知道那個賬號永遠不會有人回複,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想也許她隻是賭氣,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她那麽愛他不是嗎?從高中起就開始暗戀他了。他都知道。

他也做了很多混賬的事情。

他用手段一點一點的將她逼到自己身邊,又徹底的傷害了她。

他總覺得她永遠不會離開。就像身邊一隻乖巧懂事的小狗。

隻要他隨意的招招手,小狗就會興高采烈地跑來他身邊,趕都趕不走。

現在這隻小狗丟了,跑了,再也不回來了。

他不甘心,他不相信江際白可以這樣什麽都不顧的就消失了。

所有的航班信息,動車組信息,甚至是大巴車的信息,都查不到她任何的去向。

甚至是醫療係統,社保係統,失業係統,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信息變動。

他也查到了那個售賣個人身份信息的小販。

他將人關在地下室親自審問,把小販嚇得半死,一個晚上就全招了。

可是蘇今昱順著新的身份證信息去查,除了當天她用這個假身份買了動車票,其他的一無所獲。

難道是死了?

可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見到屍體。

這似乎成了他的一種偏執。

“蘇總,崔小姐來了。”

徐特助在一旁,輕輕的提醒。

今晚的崔婉婉像一隻高貴又優雅的白天鵝,她穿著一條天藍色歐式複古長裙,頭發像赫本一樣在頭上挽成了一個慵懶的丸子。

瑩白的脖頸,完美的肩線,脖子上戴著一條珍珠項鏈。

崔婉婉今晚無疑是美麗的,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會心動。

但是蘇今昱卻置若罔聞。

崔婉婉輕提裙擺,手握香檳向著男人款款而來。

她望著沉默寡言的男人,輕輕一笑。

她默默的走到男人身後,向男人偏了偏頭,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

“蘇總,你這激將法也不管用啊。看來這次你的小情人可真是鐵了心要離開你啊。”

蘇今昱眼神淡漠,沒有回頭,但他身側的手卻緊緊的握起。

“崔小姐,你再靠我近一點,你的小女朋友可要吃醋了。”

聞言,崔婉婉望向走廊的盡頭,那兒本來有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女人,但現在人卻生氣的跑掉了。

崔婉婉的眼裏閃過一絲擔憂,但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蘇總,介不介意我們再升華一下感情?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一點點緋聞還不足以令她對你放下心。也許我們結婚才能夠真正的把她引出來。”

“崔小姐,形婚,我沒興趣。我這輩子不會結婚。”

“哦,是嗎?”崔婉婉拉長的語調,一副玩味的表情。

蘇今昱沒有回答。

確實,在之前,他可以言之灼灼說,自己絕對不會結婚。

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如果結婚的對象是江際白,或許他也可以接受。

“你不怕她這一輩子都不出現。”

崔婉婉輕抿著唇邊的紅酒,姿態大方。

蘇今昱輕笑了聲,語氣冷淡又堅定,“隻要她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那祝你好運。”

崔婉婉提著裙擺,去追那個女孩。

司機將蘇今昱又載回了江際白之前住的那套小公寓。

就是之前他將江際白逼走的小公寓,破破小小,寒磣的不行。

也不知道手下哪裏找來的那麽多相似的家具,裏麵的陳設已經差不多恢複成原狀。

但是卻沒有一點兒人氣。

一個精瘦的男人走進去,匯報情況。

沒過幾分鍾,房子裏就傳來了瓷器砸碎的聲音。

劈裏啪啦的,在外人聽起來膽戰心驚。

蘇今昱臉色生硬,他的手指不知道被什麽磨破了皮,正潺潺向外流血。

“找不到就不會繼續再找嗎?擴大範圍。把這整個土地都翻一遍,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人!”

男人怒吼的聲音穿牆而出。

“是,蘇總,我們再去找。”

精瘦男人沒有馬上離開,他欲言又止。

“說吧。”

精瘦男人得到了指示,才敢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蘇總,其實也不必一直揪著一個人。跟她同行的,不是還有一個小孩子嗎?小孩子總要上幼兒園,我們去查她,或許還有一些線索。”

蘇今昱掀起眼皮,瞬間目光如刃,精光四起。

“好,給我查江糯糯,不管是私立的,公立的,還是什麽幼兒園,一間一間查!”

精瘦的男人走了。

蘇今昱按了按自己的額角,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閉上眼睛,就是她離開那天在**輾轉承歡的樣子。

明明那麽契合,那麽情濃,卻沒想到她全都是演戲。

隻為了讓他卸下防備,她甚至主動的引誘他,一次又一次,熱烈得讓他以為她是全身心屬於他的。

老舊的房間裏沒有開燈,隻借著窗外依稀的月光能見物。

光影晦澀,男人的神色在陰暗中模糊不清。

他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捂上了眼睛。

修長的手指縫逐漸濕潤。

他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流淚,這是軟弱無用的表現,曾經的他根本不屑。

但,現在,如果軟弱可以讓女人回心轉意,那麽他不介意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