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婊子的潛質
這麽多年，都是各色女人往他身上撲，他很少在感情上投入什麽，也覺得那太浪費時間和精力。
江際白，並不算特別的。非得說有什麽不同，那算是年少的他，第一次感興趣的異性吧。
從沒見過那麽窮、那麽傻又那麽倔的人，看了就讓人想欺負。
每天中午一瓶酸梅配白米飯，也能吃的下去，本來還以為是在減肥，但沒想到她是真窮。這麽會吃苦的人在他的世界很少見。
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抗，隻會用一雙圓圓的眼睛瞪人，或者哭的稀裏嘩啦，傻的可以。到現在也沒變，這次要不是他在，又不知道要被人欺負到哪裏去了。
這麽蠢，就隻會跟他倔。
還敢掛他電話，這真是觸了他的逆鱗了。
江際白在茶水間等著水燒開，一邊掛了蘇今昱的電話。
說實話，她根本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昨晚是形勢所迫，不得不虛與委蛇。
大少爺一時興起的遊戲，她玩不起。
曾經她是想過和他談一場真正的戀愛，但當她獻上少女最寶貴的身體和真心時，等待她的卻是一聲不吭的失聯和背叛。
他們這種人，能有幾分真心。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但是，她和鄭榮的糾紛還沒處理完，6萬塊錢還沒退回，她需要他這座靠山。
她可以犧牲一些，但若要她毫無保留的愛，那是沒有的。
她一手端著一杯清茶，一手拄著拐，慢慢挪回工位。
一個上午，都非常安靜，電話都沒響一聲，她效率很高的完成了工作任務。
心情甚好，點了一份豬腳飯，老人都說以形補形嘛。
正當她吃的嘴油肚圓時，一通電話讓她嘴裏的豬腳掉了下來。
“江小姐，您的這個案子有點棘手。現在檢方要提起公訴，您這個行為涉嫌行賄罪，有可能處以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石磊專業又嚴肅的解釋道。
江際白臉色有點白，“啊，可是並交易並沒有達成，他們騙了我，這也算犯罪嗎？”
“當然。你拿6萬給鄭榮，讓他幫忙走關係，雖然沒有達成，但這已經構成行賄罪未遂。而鄭榮收了錢替你辦事，這也構成幫助行賄罪。這些都屬於犯罪。而且，你們的交易記錄和聊天記錄都已經備案了。”
江際白咬了咬唇，聲音弱了幾分，“石律師，這個法律條文我也不懂，您是業界行家，您看看這要怎麽處理好？”
“江小姐，我是受蘇總委托作為您的代理律師，要怎麽處理，您最好先和蘇總聊一聊”。
江際白呼吸一滯，她知道怎麽回事了。
隻不過是掛了他的電話，她的“現世報”就來了。
蘇今昱坐在包廂裏，看著手機屏幕亮起。
意料之中，一個電話進來了。
打電話的人很有耐心，鍥而不舍，他等了很久沒有接，電話自動掛斷。
接著，第二個電話進來，他還是沒有接。
直到第三個電話進來，他才懶洋洋的接起來。
“誰？”他問。
“是我，江際白。蘇…蘇總，你有空嗎？”
“現在沒空。”
“哦，好的，您什麽時候有空，我再打給您，行嗎？”
“不確定，再說吧。”蘇今昱把手機扔在一旁，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江際白捏著手機，電話裏他的聲音很冷，和昨晚上親昵的態度宛若兩個人。
也正常，以前上學那會兒也是這樣。他平時在老師同學們麵前都是正正經經的好學生，裝的根本跟她不熟，但是在她麵前就換了一副模樣，偏執又瘋狂。高考前，兩人除了沒有越過最後那個坎，其他能做的，他都威脅著誘哄著她做了個遍。
有一次體育課課間，他偷偷拖著她進了儲藏室。
門一關，他就壓著她親，燥熱的身體像被放了一把大火，他白白、白白叫個不停，直到兩人都喘不上氣了才放開。
但一走出儲藏室，老師迎麵走來，他立馬換上一副清冷表情，對她說：“江同學，謝謝你幫我找到了羽毛球。”
她：……
現在也是這樣。
她了解他，軟硬不吃，喜怒無常，跟他強，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午夜12點。
她接到了他的電話。
清冽的聲音傳入耳膜，“我現在有空，在華黎。包廂號888.”
她捏著手機，有片刻怔忪，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他施恩的機會。
“好的，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打了個車，她拐著不方便的腿朝他而去。
艱難緩慢的走到包廂門口，會所引導的服務幫她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室內的音樂聲浪震得她想後退。但一瞬間，所有的聲音又被掐斷了。
音樂戛然而止。一屋子男男女女都調轉目光，看向門口格格不入的她。
被人圍觀的感覺不太好。而且此時她還是如此狼狽。
穿著物業的工作服，拄著拐杖，臉色蒼白，慌慌亂亂。
房裏的人們看到她後，嘴角的笑意都凝固了，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露出玩味的笑。
“蘇總，不介紹一下這位是？”坐在蘇今昱旁邊的女人搖曳生姿，精致的臉盤嬌嗔問道。
那個光芒萬丈的男人坐在正中間，端著一杯清酒，眉眼淡淡，瞥了一眼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女人，似是不願意開口多說。
“哎呀，我就說蘇總今晚怎麽都不和我們喝酒，原來是等著人呢。”搖曳生姿人精一個，她招招手，“那位姐姐，過來呀，這裏坐。”
江際白在眾目睽睽之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慢慢挪向搖曳生姿指著的座位。全場的人都在看她，那些目光不懷好意，如芒在背。但她管不了那麽多。
如果他是要羞辱她，那也請便。
她坐在搖曳生姿和蘇今昱的中間。
“這位姐姐，你是混那個場子的，這cosplay挺特別的啊。”搖曳生姿不愧是華黎的台柱子，被看她年紀小，但長的美，場麵也打得開，不論什麽人什麽話都能接得住。
音樂又繼續想起，不過不再是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換成了舒緩的情歌，一對男女正旁若無人的親密對唱。
“姐姐，要不加個微信，交個朋友，以後互相介紹客戶唄。”江際白看著可愛的美少女，甜甜的一口一個姐姐，難怪男人愛來這種地方，小妹妹真可人，又貼心，她緊張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些。
拿出手機掃了美少女的二維碼，入鄉隨俗，多個朋友多條路。
這邊剛加上微信，一轉頭，蘇今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了。
她心下一驚，但還是迎上他冷酷的目光。
他嘴角勾起一絲諷笑，刻薄的話傾吐而出。
“江際白，你倒是很有當婊子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