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帶她檢查

全黑的賓利穩穩疾馳在馬路上。

車內寂靜無聲。

“我們去哪裏?”江際白動了幾次唇,才決定打破尷尬。

蘇今昱似乎有點疲憊,按了按眉心,側過頭,勾唇邪笑:“去把你賣了。”

“什麽?”江際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際白,你這麽蠢,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蘇今昱冷笑了一聲,俊臉上寒冰浮出水麵,桀驁的眼裏有一股狠勁。

“你竟然還敢未婚生子!誰給你的膽子!”

他突然爆發,說到後麵,他聲音都控製不住,拔高了幾個音。

她看著一臉狠厲憤怒的男人,有點害怕,又有點委屈,似乎如果下一句她沒回答好,就會被眼前這個男人一口吞掉。

“我…我…我也不知道……”江際白說完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哭的很用力,很徹底,毫無形象。似乎要把這麽多年受到的委屈、非議和侮辱都哭出來。她捂著眼睛,眼淚從指縫中潺潺流下,蜿蜒成河。

車後座的窗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拉下了,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

男人歎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摟緊懷裏,摸著她細軟的頭發,生硬的安慰:“白白,別哭了。”

白白二字一出口,江際白哭的更凶了。

她任憑自己情緒失控,眼淚在他的胸膛上肆溢,裏麵的深藍襯衫一片濡濕。

這個王八蛋!

第一個欺負她,騙了她身子的人現在在這裏裝好人,當救世主?

要救她,為什麽在酒店的時候不救?

王八蛋!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他就喜歡整她玩,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

江際白越想越氣,毫無負擔的將鼻涕眼淚都擦在他身上。

她哭了很久。終於從他懷裏抬起頭。

一雙圓圓的眼睛朦朦朧朧,泛著水霧。眼睛是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臉頰也哭紅了,整個人就像一隻脆弱又可愛的小白兔。

蘇今昱沒忍住,低下頭,一下含住了她晶瑩水潤的唇瓣。

江際白一驚,有點瑟縮的想後退。

但他一手掌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扶著她細軟的腰肢溫柔又強勢的控製著她。

她掙紮了一下了,就放棄了,被動接受著他的吻。

他似乎有些急切,吻得又亂又沒有章法,牙齒還不小心磕到她的舌尖。

她輕呼了一聲疼。

他眼中欲色漸濃,但硬是停了下來,喘著氣,捧著她的臉,查看她嫣紅的唇和細嫩的小舌。

紅嫩的舌尖有一處暗紅的傷口。

“是他咬的?”蘇今昱惡狠狠的問,每個字都像一把錘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江際白呆愣的搖了搖頭。

他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左手有點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說的是英文,似乎是要做了誰。

“江際白,以後你搬到我家住。”他說的是肯定句。

沒有商量,直接命令。這是他的風格,從來都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那會管別人願意不願意。

江際白頓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怎麽?今天的事,還沒吃到教訓?外麵的世界多麽險惡,你以為我能時時都來救你?”蘇今昱看著她不屑的說。

她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很淡,很平靜,“這麽多年,我都是靠著自己過來的,要是等你來,我恐怕早都死100回了。”

蘇今昱的話被堵的死死的。他沒有資格說什麽,他一到美國就開始絢爛多彩的生活,早把這裏的一切人和事都拋之腦後。他甚至很少想起她。

恍惚間,醫院到了。

江際白有點難以啟齒,但確實又有現實的考慮。

“那個,蘇總,我看我這都是皮外傷,就不需要看醫生了吧?”江際白聲音小小的。“我還是回家休息,睡一覺就沒事了。”

蘇今昱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理她,直接抱起她,往裏走。

高級私立醫院。

醫生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長得倒是平平無奇,除了那雙如星空般閃耀的圓眼,其他方麵還真是乏善可陳,倒不如他女兒長得好看。他做了初步的檢查,又開了一些單子,讓她做一些更深入更專業的檢查。

畢竟這可是院長親自打電話交代的,超超超級vip。

正當他和病人確定檢查項目時,病人卻突然擺擺手說,不用檢查了,讓他開點藥回去就好了。

這怎麽成呢?

“別擔心,小姑娘,這種檢查不會痛的,放心哈。”他貼心的解釋,哎,現在小姑娘嬌氣的很,做什麽都怕痛。

隻見年輕女人擺擺手,說:”沒事,我的身體我知道,沒有什麽毛病,就是擦破點皮,您幫我開點藥就行。”

“既然來了醫院,還是檢查清楚一點比較放心,對吧。”

她有點為難,咬了咬唇,臉有點紅,聲音低低的:“醫生…這個費用大概是多少?”

醫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隻是神色有點尷尬,都走VIP通道了,還擔心錢?他咳了兩聲,正準備說話,旁邊站著的英俊男人一個眼刀甩了過來。

“江際白,你給我閉嘴。”男人有點惱怒。

江際白聞言,輕輕的拉了下蘇今昱的衣角。

“蘇總……今天這檢查費不用我出吧……”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聲在他越來越冷的臉色中。

終於做完了檢查。

沒有傷經動骨,大多都是擦傷,定期上藥就好。最嚴重的是腳踝,扭傷後又繼續走路,加重了情況,韌帶損傷嚴重,踝關節腔積水,本來要打石膏,但江際白堅持不打,最後醫生讓她帶著護具,要求這段時間都要製動。醫生還給配了一副拐杖。

“回望湖苑。”

司機車頭一轉,穩穩當當的開出去。

江際白攪著手指,她撇了一眼靠在後座假寐的男人,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冷冷的聲音傳來。

“蘇總,今天的事情確實謝謝您了,麻煩送我回家,在城南的四建新村。”江際白默默的退回自己的領地,曾經吃過的虧成了她心上的一塊疤,傷口早已經愈合,隻是那醜陋的痕跡時刻提醒她,人家是遊戲,而你卻當真了,多愚蠢,多可笑。

蘇今昱可不這麽想。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天之驕子,哪能忍受別人的疏離和冷淡。

再說了,開玩笑,他的興致才剛起呢,怎麽允許別人先退場。

“江際白,你謝人就是這麽謝的麽,光動嘴皮子了?”蘇今昱收回了過多的情緒,神情又恢複清冷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