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重尺八決
第七十八章 重尺八決
陳楓讚歎道“確實神奇,我猜的不錯的話,這魯班尺是移動陣坎兒吧?”
溪見驚訝的看著陳楓,撫掌笑道“小兄弟確實有些見識!不知道師承哪一派?”
陳楓遺憾道“家師一生都在追求這個境界,沒想到公輸先賢已經把它做的這麽精致,我隻知道家師姓羅。”
溪見仔細的想了想“我沒聽說過。”
陳楓笑道“今天你就會印象深刻的記住。”
溪見卷起自己的舊棉袍,將魯班尺放在上麵擦了擦“但願吧”
陳楓的眼睛尾眯,仔細的回想著老鐵匠當年最後一次打鐵的場景,他要用老鐵匠的氣,破了這個魯班設下的坎兒。
溪見的臉上並不能看出什麽表情,隻是雙眼自己的盯著陳楓的柴刀看,因為他隱隱感覺到不凡。
凜冽如早春的最後一次暴雪來臨的前夕。
陳楓輕輕的擰身,動作非常舒緩,好似運動員起跑前的準備活動。溪見低垂著眼瞼,沒有動作也沒有神態,隻是耐心的擦拭著魯班尺,絲毫不在意棉袍上的油漬會不會把一塵不染的魯班尺擦髒。
陳楓突然停下了身體動作,張嘴微笑“喂,你鼻子掉了”
溪見習慣性的低頭“是麽?掉哪了?”
陳楓臉帶笑意,柴刀輕飄飄的刺了出去。
溪見抬起頭,摸了摸鼻子,有些教書先生批評自己學生的語氣“你這哪裏是砍柴?”
魯班尺高高舉起,好像在給陳楓用重尺演示如何砍柴。
陳楓刺的是陣眼,卻鋪開了一個坎兒麵,這是假想,卻又好像真是存在,陳楓下的扣是帝踏蝴蝶扣。
溪見是在解扣,解扣也在係扣。兩人的武器沒有交集,拚的是對於陣法的理解,好像是在下一盤棋,一盤生死局。
拚智拚法!卻猶如兩個小孩兒在拿著棒子胡亂揮舞,看似毫無章法,但是如果這時有人拿起魯班經對照,就會發現兩人已經給對方施加了陣!如果不按規矩行事,便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溪見沒有落扣,陳楓卻動了,一刀揮出猶如千百刀齊出,溪見舉起重尺,決定硬抗這一擊雷霆。
溪見突然有些後悔,他不該擋這一擊!
看不清怎麽舉起的柴刀!
溪見書生隻感覺一刀劈下,陳楓一擰身柴刀又劈下,再擰再劈,越劈力氣越大,卻是以力借力,劈砸出了韻律。
溪見被震的虎口發麻,雙腳早已沒到地裏。
叮叮當當成了韻律,溪見書生笑咪咪的問道,但是卻被陳楓劈砍的大力震的斷斷續續“這小曲多長?”
陳楓手上不停,嘴裏卻笑了笑“我家老頭敲打了七天七夜,我沒那本事,但也能敲一段時間”
溪見有些頭疼“你知道,這小曲不好聽”
“總要聽完才知道好不好。”
“浪費時間罷了”書生的粗大的手指輕輕在尺上敲了三下。
當當當!
魯班尺上的‘離’字決大放光明,陳楓隻覺著身子一輕就被一道無形的氣波頂了一下!
一道蕭瑟的秋風猛的從尺子裏噴薄出來,是排斥之力!
借著這股強大的斥力,書生仰天長嘯“開!”雙臂一展,就把陳楓的柴刀彈了開。
“歸去來兮!”溪見的重尺猛的甩了出去,離字陣下重尺瘋狂!
脫手而出的重尺力量奇大無比,陳楓雙刀交叉,還是被撞的溢出一小口血來。
果然是歸去來兮,一擊過後,重尺又不可思議的轉了回去。接到重尺的溪見猛的舉起重尺,猶如拿著一把大錘狠狠的朝著陳楓抽去。
不等陳楓起身,陸淵明已經站到了溪見麵前,合蠶遊身掌狠狠的拍了出去,溪見書生顯然沒有後退的打算,害字訣亮起重尺一落猶如神分千萬,楊景涵所過之處到處都是幻影。
陸淵明一往無前的一擊打空了,害字訣產生的幻象讓他的手掌拍在了一個四百年的老樹身上。
樹葉鋒利!
陸淵明還沒回過神來臉頰就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落葉無窮陣!
陸淵明隻覺眼前一花,便被障目葉打的迷失了方向,站在樹下愣住。
溪見去勢不減,威力無窮!魯班尺凶殘猛烈!狠狠劈下,玽思早就不知道藏在了哪裏。隻留下陳楓麵對這一擊重尺。
轟!
這氣勢恐怖猶如一道逆火流星,狠狠的轟中了地麵,魯班尺渾身閃著華光,尺麵所劃過的空間都隱隱有些虛幻!
尺重千鈞。
泥土飛卷,葉如雨下!
溪見定睛,卻沒有陳楓的影子!
骨翼舒展如垂天芷雲!
五股強矛!拉琴做弓,弦為箭!
飛起來的陳楓早已把弓拉如滿月,全身力氣都凝聚在了雙臂之上,琴弦再轉一圈!!蛇皮手套被割的吱吱作響!但是陳楓絲毫不肯理會,抱住琴弦的左手猛然向外一拽!雙臂肌肉的外皮已經被裂開來,琴弦又纏了一圈!
殺意咆哮!
溪見瞳孔一縮!手掌狠狠的在尺子上一撮!魯班尺華光四射!尺子迅速變換,搶在五條淒厲流星的到來之前變成了一把鐵傘!
轟!
鐵傘被撞的倒飛出五十多米,溪見的兩條腿好像是耕地的犁一樣,猛的犁出了兩條大溝。
溪見剛剛收傘,陳楓的另一擊又至!
開門見山!
陳楓的速度在靈翼的催動下猶如強悍的錐子要狠狠的捅破一個氣球。
溪見的棉袍在剛剛的衝擊下,有些碎裂不堪。但是溪見本人卻越戰越勇!
“義字訣!”溪見本身頓時澎湃起來,舒展筋骨竟然整個身子都漲大了一圈!渾身的汗都不斷蒸發,整個人都籠罩在霧氣之中!
“煉山一尺!”魯班尺隨著揮出的氣勢重量節節攀升,與陳楓相撞之時,溪見已經不能夠抓的住了。
手若擎山!
一招就把陳楓拍飛回去。
轟!主墓的門終於被滿身繃帶的金甲地姬砸出了一道可以讓它進入的口子。進來的正是時候,堅硬的金甲正好用來給陳楓借力!
陳楓的腳剛剛一沾金甲,腳一點地,整個人激射出去!
卻不是要還擊,而是去破壞的張作為陣媒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