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錦瑟無端五十弦
第三十三章 錦瑟無端五十弦
霓裳郡雖然小，但是卻十分繁華，似乎是因為霓裳公主的美貌驚為天人，所以掩蓋了她過人的智慧，不過時至今日，霓裳公主已經仙逝多年，才漸漸顯露出這塊地方的價值以及霓裳公主留給自己後代的龐大財富。
說道當年，霓裳公主帶著自己十八位舞姬來到了這座邊關小城，開了一家紅袖招，雖然霓裳公主已經不跳了，但是‘一曲霓裳不知歲’的傳說依然具有巨大的誘惑力。
這家看似平常的酒樓給整個周朝帶來了巨大的震驚
文人才子騷人墨客，達官貴人全都為了那段難舍難棄的愛情故事以及傳說中的一曲霓裳慕名而來。
當然了出於霓裳公主在大周帝心中的地位，再加上霓裳公主傾慕者眾多，更是相傳有當朝皇帝派來的修士常在其右護在身旁。
所以即便霓裳郡身在邊關，周朝的附屬國和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
隻要進城，就不會再有爭執和仇怨，誰也不能！
這樣一個邊關小鎮，竟然成了一些出於各種原因想要隱居下來的最好的地方。
隨著時間一年又一年的流逝，朝歌裏見過霓裳公主的王公子嗣都以能夠親眼見到霓裳舞當做他們炫耀的談資。更有某個才子劍客世家公子娶到那十八位中的哪位仙女兒，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佳話。
隻有霓裳的生活平靜的就像是山林裏的一灘秋水，寧靜而美麗。
這樣的生活直到周慶帝的第四個子嗣出生，霓裳公主才突然向外麵宣布自己的已經有了丈夫！
當時的整個世界都好像要炸了鍋，霓裳郡迎來了當年最大的狂潮，城裏城外都住滿了來自各地他鄉的人，傳聞連慶帝都忍不住微服來見。
當人們終於見到了他們夢中女神的夫君，很多人竟噴出一口逆血。
這個人他們認識，甚至有很多人還見過他多次。
是那個掃地的少年。
那個在霓裳門前掃了不知道多少年地，收了這幫或詩人或貴人無數賞錢的那個其貌不揚的仆人！
“那後來呢？”阿狸癡癡的問，這樣的故事對她這樣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有著無比巨大的吸引力。
“後來啊”玽思道人捋了捋胡須，得意的好似自己就是那個娶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男人“大家自然是無比憤慨的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挑戰”
陸淵明歎了口氣“這家夥一定死的很慘咯”
“恰恰相反，這個家夥不但沒有死，而且活的很滋潤”玽思也跟著歎了口氣
陳楓噗嗤一聲笑了
阿狸十分不解的看著陳楓追問道“為什麽啊？難道他是絕世高手打贏了所有人？”
陳楓似笑非笑的看著玽思“聽你的口氣，他應該躲在霓裳背後了吧？”
玽思讚歎的舉起了大拇指“還是大師有慧根！不過隻猜到了開頭”
陸淵明和阿狸同時向賣關子的玽思投出了鄙視的目光。陸淵明不甘心的問道“總不能躲一輩子吧？而且這家夥躲著，和我們取寶有什麽關係？”
“麵對外麵的呼聲，霓裳終於出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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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距宣布完婚的第十三天的一個下午，紅袖招已經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不！應該說整個霓裳郡都被圍的水泄不通。一大車一大車的戰書幾乎堆滿了紅袖招的每一個角落，再也放不下一張戰書了，連回來看姐姐的十八仙女都沒地方落腳。
霓裳終於露麵了，與她一起出來的還有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那個男人笨拙的抱著一個大大的木盒，站在霓裳身邊就像是鳳凰旁陪侍的土雞。
全場都安靜了，他們在等一個解釋，這個解釋很重要，並不是霓裳喜歡誰的問題，而是自己哪裏比不上那個笨拙的土雞。
霓裳麵對台下望不到頭的或青年俊秀或劍客騷人，霓裳隻是踏前了微微一福，算是謝過大家的抬愛。便將看台兩側的十幾個姐妹一一喚上台來。
一個曾經見過霓裳舞的世子震驚的無以複加，聲音顫抖的竟然走了音“這···這起手式分明是多年不見的霓裳舞！”
再次炸鍋，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很多擠不下的人紛紛爬向周邊的樓閣屋頂，想要更加清楚的欣賞這一絕世奇舞，場麵混亂不堪。
大家甚至沒看到霓裳身後的那個男人什麽時候架起來的琴。
但是當琴的第一個音從琴弦上飄然而至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動了。
此曲隻應天上有！
人們的目光這才注意到那個仆人修長的手指竟長的如此勻稱大方。
這手指時而靈動如魚，帶著空靈細雨爽如風；時而剛勁入虎，金戈鐵馬橫掃八荒；時而銳利如鷹，扶搖直上淩雲瀟灑；時而寒蟬淒切，陰冷蕭瑟；每一個音符都代表一個境界，一時間這個平淡無奇的掃地人竟然好似化為了天穹，溫柔時如陽春三月的朝陽與皓月並存，憤怒時又如黑雲壓城攜雷霆咆哮眾生。
發出自內心羨慕和給予祝福的人聽在耳朵裏，有感有悟受用一生。嫉妒憤恨陰狠欲火難平的人聽在耳朵裏如凜凜殺氣天地不容，令其心神不守。
一曲終了，乃是一曲之始
綿綿之音竟使晚秋暖了三分，又如沁人心脾的甘露。
所以霓裳動了，但沒人記得跳的是什麽，也沒人記得彈的是什麽，隻有一個看完之後覺著此生再不留戀世間其他美好的墨客，剜去了雙眼逢人便說一首詩
紅袖一舞江山燼，宛若芙蓉出水來。
旋轉生花彼岸天，能伴石枯到桑田。
霓裳一抖彩蝶舞，飛出曉夢喚杜鵑。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琴一舞化天仙。
“他們飛升去了靈界？”陳楓吃驚的問道
“瞎子是這麽說的”玽思翻了翻白眼兒。
陸淵明追問道“你自己竟然不信，幹嘛還放這麽多的閑屁，津津有味兒的講一首狗屁不通的詩句？”
玽思一臉嚴肅的說“因為我猜琴有問題！”
陳楓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那琴是件靈寶？
玽思搖了搖頭“時隔百年，我又沒有親身經曆，這故事還是我太師公講給我聽的，他說這寶物如今算不得寶物，已經靈力盡失，成了一把普通的琴，琴珍貴的關鍵是在於彈琴的那個人當時的琴意留在了上麵，我們隻要替阿狸姑娘拿到這把琴，姹女老鬼的那些欲女就絕對不敢靠近琴聲範圍之內”
一旁的陸淵明好像想起了什麽，震驚的合不攏嘴“那件事我的劍譜上有記載！周慶帝年間凡人界出了個修道天才，自稱六指琴仙，帶著一把靈力全無的破琴到處挑戰，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不見了，宛若曇花一現”
玽思略帶驚訝的看著陸淵明“我家太師公就是來找這家夥的墓，碰到的這樁奇事，可惜後來發現六指老魔不知為什麽斷了一指，而那琴對我太師公他老人家來說也確實是破琴，所以就沒有拿走”
阿狸聽了半天弱弱的說了一句“阿狸不會彈琴”
陳楓立刻打斷了阿狸，霸道的說“鹹吃蘿卜淡操心不會可以學嘛，道長要送你禮物怎麽還婆婆媽媽的”隨即轉過頭來，一臉明媚的看了玽思一身雞皮疙瘩，聲音柔和的說道“道長召集我們來一定是有寶貝的下落和取寶的方案了吧？不妨說與我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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