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株待他

次日,豔陽高照,極好的天氣。

因著昨日她舊疾複發,謝長風便禁止了她出門去。

她如何會乖乖聽話,留給她的機會可就隻有半個多月了。

看著比人高出半個身子的圍牆,催促著青魚動作快些。

青魚一臉的無奈,“小姐,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萬一要是公子知曉了怎麽辦?”

小姐這之前高熱了一場,怎麽還膽子變大了不少。

“別擔心,阿兄今日要在書院待上大半日,管不到我,再說了謝瑩也被阿兄關在院子裏等著大婚,誰會管我。”

話雖如此,可是...

看出了青魚的顧慮,謝長寧幹脆自己動起了手來,故作生氣道:“你若是害怕被罰,那就我自己去。”

“我的好小姐,奴婢怎麽會讓你獨自一人去呢。”焦急道。

隨後一咬牙,加快了動作,算了,隻要小姐高興就成。

以往小姐身子不好,一直悶在家中鬱鬱寡歡,如今笑容多了許多,這是好事。

等著好不容易翻牆出去,謝長寧看著這偌大的街市又犯了難,她鮮少出門,這普陀山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她都不知道,跟不知道祁衍一行人從何處進普陀山。

青魚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姐,奴婢有辦法。”

謝長寧將信將疑。

最後,主仆二人站在偌大的一座山下,麵麵相覷。

她看了一眼青魚花錢買來的人都各自站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差把這座山給團團圍了起來。

眼角一抽,“這就是你的辦法?”

青魚還頗為滿意,“對啊,這樣一定知曉祁公子他們從何處上山下山,定然能夠遇上。”

這樣是知道,也讓他們知道她!

謝長寧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道:“都給散了去,我們是偶遇又不是抓人。”

青魚弱弱的點頭,好像小姐說的也是,立馬又去通知他們離開這裏,還分發了些銀子。

“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這普陀山可不小,這普陀寺也是占地廣泛,坐落在山腰上。

“難不成,我們要爬上去?”

爬上去?

這估計得要她半條命去。

看了一眼四周,最後思緒定格在入山的時候,她特意觀察了,隻有一處官道可以通往這裏,所以不管分叉路繁幾,他們都會經過哪裏。

“走,跟我來。”

於是乎,主仆二人又退了回去。

等到了地方,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謝長寧瞌睡都等了出來,眼看著天色漸漸暗淡,還沒有等來一輛馬車,頓感泄氣。

難不成是消息有誤?還是說他們反悔了,不去普陀山了?

正當時,青魚突然在外麵叫喊了起來,“小姐,馬車來了?我聽見了!”

聞言,謝長寧已經提著裙子走下了馬車,“太好了!”

終於是讓她等到了,也不枉費她翻牆出門來,在這裏等了大半日。

青魚也欣喜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做這樣荒唐的事情,“小姐,我們怎麽辦?”

等著謝長寧的指示。

這既然是要尋求幫助,那自然要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要不然,她去崴個腳?

不行,太疼。

思索了一陣兒,又看了看青魚。

青魚去崴個腳?

也不行,也疼。

謝長寧看了一圈,最後看向了馬車夫,“你下來。”

車夫一臉不明所以,他可是陪著等了許久,如今又是做什麽。

還是乖乖照做。

“你說,什麽時候馬車不能再駕駛了?”

車夫老實巴交的撓撓頭,“這...隻需要將韁繩給割斷去就是。”

“好主意。”謝長寧頓時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要的就是不能行駛,這簡直就是個天衣無縫的理由。

立馬遞給了青魚一個眼色,似乎在說:割斷它。

青魚一愣,“小姐,割斷了我們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怕什麽,後麵不是還有祁衍呢嘛。”

也是。

青魚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何突然對祁公子這麽上心,但是小姐說的都對,於是跟車夫對視了一眼,開始一齊合力將馬車的韁繩給割斷。

‘嚓-’的一聲傳來,這才斷了去。

謝長寧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如今就隻剩下等著馬車過來了。

等了沒一會兒,果然來了一輛馬車。

青魚和謝長寧對視一眼,同時伸出了手將其攔下。

“車裏可是祁公子?”青魚率先問道。

馬車的車夫停下了馬車,看著二人,皺起了眉頭。

衝著馬車裏道:“縣令大人,好像是謝家的小姐。”

笑意一寸一寸的僵硬了起來。

縣令大人??

青魚也是一驚,焦急的看向謝長寧,兩個眼睛瞪的大大的,問謝長寧如今該怎麽辦。

江南縣令她見過一次,在阿兄科舉歸來那日的宴會上,也難怪他府上的車夫還能記得她。

果然,簾子一掀開,露出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不是縣令又是哪位。

“謝小姐啊,你們這是怎麽了?”

謝長寧喉嚨一澀,幹笑道:“今日出門沒有來得及準備馬車,便租了一輛,誰知這套馬的韁繩斷了。”

縣令看了看斷掉的韁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和善的笑道:“剛好,我這裏還有多備著的,不如拿去應個急。”

“謝謝縣令大人了。”

“無事,改日讓你阿兄來府上喝酒。”

“我定然代為轉告。”

等到馬車走遠,青魚看了一眼手裏的韁繩,又看了看謝長寧。

“小姐.....”

“換上吧,總不能在這裏過夜不是。”歎息了一聲。

“是。”

謝長寧沉浸在沒有遇到的困惑之中,全然不知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被祁衍收入了眼底。

景雲駕著馬車,看著謝長寧這一係列操作,忍不住疑惑起來。

“公子,這謝家小姐這到底在作何?”

自己將自己馬車的韁繩給割斷了去,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不清楚。

莫不是昨日犯病,這腦子也給影響到了。

祁衍笑意斐然,放下了車簾。

“走吧。”

“是。”

景雲這才又開始駕駛馬車。

這裏是一條小路,也是通往普陀山最快的路,他可是特意問了當地人才得知的路,他可真是太貼心了。

車內,祁衍笑意不減,若是猜得不錯,她這是想守株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