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好說

謝長寧可不知道祁衍跟江音之間的事情,還以為是祁衍看上了江音,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謝長寧瑟瑟地笑著,掀開了車簾,“那個,好像到了,感謝殿下送我回來。”

還不等馬車停穩,人就跳下了馬車。

青魚連忙跟了上來,將謝長寧給扶住,“小姐,你怎麽了?”

“別說話,趕緊走。”

本以為甩掉了祁衍不出門就行了,誰曾想,天色漸暗的時候還不曾聽見前廳來人說祁衍已經走了的消息。

謝長寧哪裏應付過這些,之前都是跟著話本子學來的,如今怎麽跟話本子裏不一樣呢,還得罪了人。

青魚被謝長寧派去前廳打探消息,這會兒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著急的上氣不接下氣。

謝長寧忙遞上去一杯水,期待地看著她,“怎麽樣?走了嗎?”

青魚潤了潤嗓子,立馬道:“小姐,錢管家派人來說公子三日後起程,這三日裏..大殿下要住在咱們府上!”

“什麽?阿兄同意了?”

“公子已經答應下來了,還吩咐了人打掃出小姐隔壁的院子,這會兒想必是已經快到了。”

謝長寧隻覺得眼前一陣昏花,跌坐在了石凳上,這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小姐,這下怎麽辦?要不請公子幫忙吧,奴婢瞧著大殿下是真的生氣了。”青魚憂心道。

“我為什麽要道歉,他早就知道了,卻還是任由著我,分明就是他戲耍了我。”謝長寧氣勢洶洶的說著。

剛說完就看見了謝長風帶著祁衍走了過來。

“阿寧。”

聽著謝長風喚自己,謝長寧幹脆就躲進了屋裏去,假裝沒有聽見。

青魚剛想溜,就被謝長風給叫住。

“青魚,阿寧這又是怎麽了?如此不懂規矩。”

謝長風雖然嘴上是在責備,但語氣裏卻都是關切。

青魚隻得行了禮數,才道:“小姐她...她有些累了,正打算休息呢。”

謝長風點頭,“大殿下會在府上落腳三日,你告訴阿寧不要惹是生非。”

“還有,今日聽說阿寧去了敬亭寺,告訴她我一會兒過來看看她,順便問問父親如何了。”

謝長寧不喜歡謝長林,根本不會突然去看他如何,也根本不會關心他分毫才對,事出反常必有怪異之處,思來想去,他隻能想到一處,那就是二房被滅門,阿寧跟他有了一樣的想法。

“是。”

謝長風交代完後,這才帶著祁衍進了隔壁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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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為何不告訴公子今日發生的事情?”

謝長寧手裏緊握著杯子,沒有說話。

其實一開始她就知道瞞不住謝長風,因此也就沒有故意隱藏自己去了寺廟。但是剛剛謝長風來問,她還是選擇了隱瞞一部分,隻是說自己懷疑可能是父親在外招惹了仇家,阿兄倒也是跟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至於父親失蹤,她也隻是說父親在寺廟裏,這也是跟主持對好了的口供。

青魚還是擔心道:“小姐,老爺失蹤,若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告訴給阿兄,阿兄隻會分心,至於父親,那些人遲遲不動父親分毫,想必是為了得到什麽,應該不會有危險。”

謝長寧攥著袖口那一塊玉佩,她也沒想過要告訴阿兄,直覺告訴她,這塊玉佩隻會惹禍上身。

所以,她誰都沒有提及。

若是真的有什麽事情,隻管衝著她來便是。

“行了,今日的事情不可透露半個字,下去吧。”

青魚點頭,給謝長寧收拾好了床榻,就關上門。

入夜。

院子裏微風陣陣,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窗戶‘咿呀’一聲,被吹開了來。

謝長寧本就翻來覆去睡不著,眼下更是聽感敏銳得很,掀開了被子,起身燃起了一盞油燈,去將窗戶給關上。

一轉頭,一個人直愣愣地站在麵前,嚇得謝長寧差點驚叫出聲,心口猛地一顫,身上瞬間就被冷汗浸透。

待火光落在了祁衍的臉上,謝長寧才看清楚來人,“殿下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還有翻牆的癖好?”

手掌撫著心口的位置,沒好氣地盯著祁衍。

祁衍矜貴自若地坐在凳子上,一雙眼睛在暗處顯得深邃又神秘,透露著一點微光。

“你跟不跟我們走。”

“我說了,我不會離開江南,我更...”

‘啪’的一聲,一柄匕首落在了桌上,祁衍笑著抬起眼,“好好說。”

謝長寧心裏咯噔了一聲,哭喪著臉,“殿下何苦難為我,再說了,殿下身份尊貴,我粗鄙不堪,哪裏能夠讓殿下這般費心不是。”

祁衍突然將那匕首給拿在手裏把玩,在夜色之下閃著幽光,“你再說一遍。”

謝長寧哪裏還敢說一個字,隻得咽了咽口水。

真是沒想到,竟然給自己招惹了這麽大一個麻煩。

祁衍慢悠悠揚起手裏的刀,緩緩說道:“你若是不答應,本殿可保證不了你阿兄會出些什麽事情。”

“你!”

謝長寧頓時語塞,隻能低聲咒罵了一句‘無恥’。

祁衍放下了匕首,眉眼浮現出得逞的意味,“祁年說,你們今日遇見了人,還帶走了你父親,你倒是淡定自若,絲毫不擔心。”

“祁年這個小叛徒,我就知道他不靠譜!”

說好的不說,這一轉眼的功夫就告密,真是個大嘴巴。

雖然也知道,祁衍肯定會追問祁年,但好歹也能編謊話不是,真是個榆木腦袋,不懂變通。

謝長寧暗自將祁年給罵了一遍,最後無奈地坐在了祁衍的對麵。

“所以,殿下是什麽意思?”

祁衍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慢條斯理地給謝長寧倒了一杯茶,“我可以幫你調查這幕後之人,而你則要作為本殿的侍女隨同一起回汴京。”

侍女?她?

謝長寧咬緊的後槽牙,她從出生起就沒有做過伺候人的事,如今卻要做她的貼身侍女?

雖然不悅,但是眼下,確實依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得知這背後的人。

但若是祁衍肯幫著自己,那定然是事半功倍。更何況,他竟然拿阿兄威脅自己,她唯一的軟肋就是阿兄,祁衍這是算準了。

“如何?”祁衍的唇角銜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是篤定了她一定會答應。

算了,該低頭時還得低頭。

等到揪出了這背後的人,她再回來也不是不行,這麽想著,謝長寧立馬揚起了一抹笑容來,“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