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萬金美人笑

領路的人帶著祁衍往樓上去,卻不同另外六個人一樣走的左邊,而是走的右邊。

“這位公子,這是您的東西。”

領路的小廝恭敬的將東西給還給了祁衍,然後繼續帶路。

“為何不走左邊?”祁衍收起了玉佩,隨即問道。

“公子今日是貴客,自然是直接上六樓,我們五樓六樓相通,五樓自然也可以觀賞,但這視野自然是不如六樓的。”小廝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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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準備好了?”清詞撩開了紗簾,看了一眼外邊兒,樓下已經進了五六個人了,想來是差不多了,收回了目光。

麵前的謝長寧一身金紅色相間的舞裙,鎖骨處白皙的露出了一些,卻她拿著一條絲綢遮蓋了去,手臂上挽著三條紅色的綢緞,層層疊疊的做了暗扣,一扯就會脫手而出。

眉心畫了一朵殷紅的花鈿,平添了一絲嬌媚。

謝長寧看著正前方入座的祁衍,這才呼出一口濁氣,排解了一下緊張的愁緒,今日她說什麽也要問問祁衍的意思。

“今日勞煩你了,那些銀票清詞姑娘自己收著吧,總會有用的。”謝長寧道了謝,然後將麵紗戴上,扣進了發絲裏,緩步走了出去。

清詞一愣,回首時才看見桌上放著的銀票,心頭一動。

看著謝長寧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若是猜的不錯,謝長寧這是猜到了她想給自己贖身的想法,就好像剛剛她問自己,為何房間裏不見一件多餘的首飾....

謝長寧站在那紅綢垂下來而半掩著的台子裏,這裏的結構精妙,她不止一次感歎過。

偌大的台子在五樓的懸空而出,卻又在六樓的正對麵,下麵是高高的拱木支著,五樓的上不來,卻可以看見。但卻將五樓和六樓的人給隔開了來。

早就準備好的琴師清洗了一番手,作勢準備開始。

謝長寧抬首,對上了祁衍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心裏咯噔一響。

不會不會,他怎麽會一眼認出她來,一定是自己太緊張想多了。

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處。

低聲呢喃道:“可要堅持住啊。”

琴聲起,紅綢飛舞而出,曼妙的身姿開始舞動,不疾不徐。

祁衍雙手交叉坐在位置上,一瞬不瞬的看著。

他倒是不知道謝長寧這到底是要做什麽,不過既然她費心費力的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定然是有事於他。

“好漂亮的女子。”

“這是新來的姑娘吧?”

“你瞧瞧那模樣,定然是個大美人,可惜看不真切。”

聽到樓下那幾人的驚呼聲,祁衍有些不悅,緊緊的擰眉。

謝長寧揪著一顆心,不敢動作幅度過大,卻又要保持動作的美觀,剛過半曲,就已經是滲出了冷汗,後背全部濕透了去。

全然不知此時她的一舉一動,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謝長寧是天生的軟骨頭,腰肢似乎是沒有束縛一樣,動作流暢自然。

美人半遮麵,身姿宛如燕。

等到琴聲驟停,謝長寧才停下了動作,站在台中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色蒼白,眼前開始恍惚。

緊緊的扣著指甲,讓一絲疼痛來使得自己保持清醒。

該死,心跳的越發快了起來。

老鴉看完也覺得簡直的不得了,這要是擱在自個兒的花樓裏,那簡直就是搖錢樹一般的存在啊!

簡直是樂的不行,扭著腰肢走上前來,笑著道:“這位姑娘想招一位如意郎君,今日價高者得,各位出價吧。”

轟!

這個消息無意是掀起了軒然大波,那幾個人都開始紛紛喊價,一個個爭的麵紅耳赤。

老鴉看著那些人,就跟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在飛一樣,簡直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漂浮了起來,樂得合不攏嘴。

她可是特意挑的幾位身著不菲的公子,定然能賺一大筆!

“一千兩!”

“兩千兩!”

樓下的競爭不斷,可謝長寧隻覺得自己眼前越發昏花。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剛想張嘴說話,還未來得及開口身體就軟了下去。

突然身子一個騰空,脫離了地麵。

謝長寧迷迷糊糊間隻看見了祁衍的下顎,棱角分明可見。

“撐不住還強撐,謝長寧你到底想做什麽?”

原來,果然是認出她來了。

謝長寧想說話,卻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仿佛要炸開了一樣,吃疼的嚶嚀出聲,咬著牙忍耐著。

死死地扣住祁衍的衣裳,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還不能死,要死那也得等到為阿兄準備好一切才行,她的罪孽還沒贖清。

“這位公子,你這...”不合規矩。

“一萬兩。”祁衍直截了當的說道。

老鴉驚訝的合不攏嘴,一萬兩?!

這這這....

祁衍看著懷裏已經昏迷過去的人,也不再廢話,抱著謝長寧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景雲,付錢。”

老鴉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裏哪裏還有什麽人。

剛看了一圈,就看見窗外突然翻進來一個人,左邊還帶著佩劍。

景雲從腰間取出了銀票,全部給了出去,“可夠?”

老鴉伸手去接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哆哆嗦嗦的接不住,連忙點頭,差點哭出來,“夠夠夠!”

這今日的銀子,可是抵掉了大半年的全部收入啊!

老鴉得到了錢,敷衍的衝著下麵的人揮手,“各位散了吧,這名花有主了。”

五樓的人都一副沒趣兒的樣子,然後跟著小廝下了樓去,嘴裏還忍不住感歎剛剛那舞是什麽舞,這般驚人。

“江公子,請吧。”

小廝看著一個穿著灰藍色長袍的男子不動,這才走上前去提醒,一走近才看見這是江家的公子,立馬就恭敬了起來。

江堰揚起唇角,勾了勾手指,示意小廝過去。

小廝走近了些,“公子有何吩咐?”

“剛剛那人會從哪裏出去,帶我過去。”

“啊?”小廝有些不敢。

“怎麽?小爺我又不去搶,我隻是瞧瞧罷了。”江堰如是說道。

他可是對剛剛那個女子起了興致,要不是他那個當刺史的爹說什麽清正廉潔,不讓他隨意挪用家裏的銀子,他可不見得會拿不出這區區一萬兩銀子。

小廝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何況對方的身份,他們這小小的花樓開罪不起。

“江公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