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姚菁下藥的目的

“什麽?”杜翠花驚訝一喊。

“噓~”姚菁急忙捂住杜翠花的嘴:“娘,你小聲點。”

杜翠花眼神發出寒芒,戳著姚菁腦袋,壓低嗓音道。

“你告訴老娘,你這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些啥,害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娘,我這還不是為了咱流放路上能好過些。”

杜翠花氣得心口疼,她怎麽也沒想到姚菁會變成這樣,今天下瀉藥,明天就可能下毒藥了。

“你下個藥,咱就能好過了?你是想將那些衙役毒死嗎?老娘告訴你,這是犯罪,你想當殺人犯嗎?”

“娘,我怎可能做出下毒這種事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麽做,究竟為了啥?”

“還不是那群衙役太過分,不讓咱吃好就算了,還不停的讓咱走。

我這兩天走的路,比以前三年走的路都多,娘,你瞧,我的腳都磨出血泡了。”

杜翠花瞟了眼,很是心疼,姚菁從小哪裏吃過這種苦,家裏的家務、農活從未讓她做過。

才來這裏幾天,就吃了那麽多苦頭,吃不好、睡不好,腳還爛成這樣。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害人。”杜翠花語氣弱了下來。

姚菁解釋她的行為:“我沒想害人,我這不是想著,吃了瀉藥,衙役們比較虛弱,明日就算不能在驛站歇一日,路上起碼不會再那麽趕。

我再將解藥給他們吃了,也算是對他們有恩,他們總不會再欺壓恩人,這路上我們豈不就好過些。

運氣好點,遇上個沒人經過的路,他們或許還會將我們的枷鎖、腳鐐取下呢。

再加上,我幫助了他們,他們感謝我,我還能獲得積分啊,這不是一舉多得。”

“可…可這害人終究是不對的。”杜翠花聽了解釋,仍然不讚同她的做法。

“娘,不說這個了,咱還是趕緊將水熱熱,我再放塊巧克力進去一起煮,先將解藥給爹他們送去。

隻要爹他們喝好了,其餘人見了,自會來要解藥的。”

杜翠花也急於補救姚菁犯的錯,麻利的熬起“巧克力”來。

熬好後,杜翠花提起藥罐,拿上三個碗,與姚菁一道往通鋪外走。

“你還別說,這色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不過這樣真的不會被發現?”

姚菁欲替杜翠花分擔,去提她手中的藥罐,被杜翠花錯開,隻得換了碗拿,嘴上回道。

“放心吧,娘,我已將解藥倒進井水裏,就算有人認為水有問題,也查不出來什麽。”

“那就好!”杜翠花惴惴不安的與姚菁一道走至大堂。

卻見一群嘴唇發白的人將驛丞及三個驛卒團團圍住,嚴厲質問。

“驛丞,你老實交代,在飯菜裏動手腳,究竟想做什麽?”

驛丞肚子極其難受,他有氣無力答:“諸位,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你瞧,我們自己不也一樣中招了嘛?”

驛卒也滿臉無奈:“求大夥行行好,讓我等去趟茅房,小的真憋不住了。”

其中有一驛卒,終是沒憋住,拉在了褲子裏,他背對眾人蹲下,捂臉大喊:“羞慚!羞慚!”

住客見此,也不好再攔,且他們自己同樣要去解決這一“急事”。

姚菁看著這一幕,羞愧地垂下頭,都因她,才會害驛丞被冤。

可她沒勇氣承認,若被人知曉,她一定會引發眾怒而身殞,還會連累爹娘、弟妹他們。

杜翠花也十分歉疚,都怪她管教不嚴,讓姚菁犯下大錯。

兩人默契地未發一言,加快腳步,在茅房外尋到姚青山等人。

杜翠花那碗黑乎乎的巧克力端給姚青山:“老李啊,這是我娘家治腹瀉的偏方,我和菁娘喝後,已經沒事了,你快試試。”

“多謝大娘子。”姚青山還不知自家“破棉襖”幹的好事,隻以為是積分買的止瀉藥,毫不猶豫一口喝下。

杜翠花同樣給姚綰姐弟、房嬤嬤三人倒了碗,幾人也未做他想,一口而盡。

姚綰:“娘,這藥真有用,我感覺好多了。”

姚釗激動道:“娘,我好了,我肚子不疼了,而且這藥有點苦、還有點甜,真好喝。”

杜翠花摸摸他的頭:“好了就好!”

姚郝恭敬將碗遞還給杜翠花,弱弱道:“多謝母親、多謝大姐姐,我也好多了,母親,可否再給我小娘一碗湯藥。”

杜翠花哪有不答應的,倒了碗解藥給姚郝:“快,拿去給你小娘喝吧!”

“多謝母親。”

姚郝沒料到這麽輕易就要到了,母親明明不喜小娘,卻大度的給小娘藥。

他不知該如何感謝,便護著“藥”跪地磕了三個頭,才起身跑走,將解藥給謝氏送去。

房嬤嬤躬身行禮:“多謝大娘子救了我這把老骨頭。”

姚菁自覺已抬不起頭做人,姚郝那麽小、房嬤嬤又這麽大年紀了,她還害他們遭這罪。

春紅也感激地行禮:“多謝大娘子、娘子,奴婢感激不盡。”

啞奴無法說話,直接“啊啊”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以表示他的感謝。

杜翠花瞟了眼姚菁,後者慚愧得不敢與之對視。

杜翠花忙將啞奴扶起:“這藥不是啥貴重物,有用就行,大夥不必謝!不必謝!”

姚家另兩房人聽說杜翠花有解藥,也一起過來了。

吳氏一來便聲討:“杜氏,你有治腹瀉的藥,就不會先拿來給婆母用嗎?老娘這把年紀了,你怎麽忍心看老娘受這麽大罪的?”

杜翠花見死老太婆就厭煩,心裏咒罵:死老太婆,活該你受罪!

可這總歸是姚菁造成的,才忍了下來。

她倒舉藥罐,抖了抖,故意氣吳氏:“瞧見沒,藥已經沒了。”

“大嫂,這藥可還能再熬些?孩子們再拉下去,可都要虛脫了,我可以出銀子買。”姚二叔打著商量,從懷裏掏出二兩碎銀。

“大嫂,以往是妹妹對不住您,妹妹向你道歉,你可否也給我家熬點湯藥?啊,對了。”說著,趙氏佝僂著身子,從腰間取出一兩銀子:“我家也可以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