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小笙把心髒給了顧小舟
病房內的顧小舟捂著心髒的位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顧小笙一直守在她的床邊。
見她醒來,臉上的愁容立馬消散開來。
“小舟,你醒了?喝口水嗎?”
他推了推輪椅,附身拿起地上的保溫壺,幫顧小舟倒了一杯溫水。
顧小舟瘦的青筋都能看得見的手接過水杯。
輕輕抿了一口。
“哥哥,我餓了。”
這幾天的折騰折磨,都是靠吊葡萄糖水和營養素維持生命。
難得現在清醒沒有季君墨的存在,應該填飽肚子。
顧小笙高興的點頭:“好,哥哥現在讓人去買,隻要你有胃口,想吃什麽我都給你買。”
他正想給她點餐,突然想起馬上就要進行心髒換置手術,醫生交代好空腹。
微微握拳,輕啟薄唇道:“季君墨給你找到了合適的心髒置換。他說會親自主刀給你換。程響現在去接心髒回來了。”
他的話讓顧小舟的大腦一片空白。
季君墨不是恨死自己了嗎?竟然還給自己找了心髒,還要親自給自己置換。
這是因為割了自己的腎,想要彌補?
還是說給自己換個強大的心髒後可以繼續接受他的折磨?
果然他不會讓自己那麽輕易的死掉。
“小舟,你不要亂想,季君墨恨顧家,可是你們也是曾經愛過。他是真心想你活著的。”
顧小笙原本也恨季君墨,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
因為季君墨已經將程響帶回的心髒裝在了秦州州的身上。
而顧小舟隻有半年的命了,找到一顆合適的心髒太難了。
他手放在心口處,他已經決定了將心髒給顧小舟,讓她替自己活下去。
隻是他不想告訴顧小舟。
“是嗎?曾經愛過?”
她已經不相信曾經了。
“小舟,隻要你一天和季君墨沒有離婚,你就永遠是他的妻子,其他人是不可能坐上季少奶奶的位置的。”
顧小笙這句話就是在暗示顧小舟要堅定。
不要被那個心眼多的秦州州搶走了季君墨。
這個世界現在能護住顧小舟的隻有季君墨了,隻要季君墨不再恨顧小舟,那一定也是偏執的寵溺。
而自己這副殘缺的身體是護不住顧小舟了。
若是要選擇誰活著,他更願意是顧小舟。
“哥哥,你真的要回鄉下嗎?我怎麽感覺你在交代?以後這些話你還可以跟我說的。”
她伸手握住了顧小笙的手,隻是沒想到這個握手將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的握手。
“小舟,我回鄉下了,你要查清爸爸當年的案情,隻要給爸爸清白了,季君墨不會對你又愛又恨,對你隻會是愛,那時候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聽著他的交代,顧小舟紅了眼眶,有些害怕的想要起身,她緊緊的拽住了顧小笙的手:“哥哥,爸媽死了,你若是不在了,就算季君墨愛我,我也不會是最幸福的女人。”
顧小笙伸手摸摸她黑色的秀發。
“我的妹妹真漂亮,我想讓你回到大學的時候,那個人前高傲自信的天才醫學少女,在哥哥和爸爸麵前永遠是乖巧可愛的模樣。”
顧小舟抓著他的手放在臉頰上,眼淚就像一串串珍珠一樣掉落、
她的心很慌,哥哥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哥哥,我跟你回鄉下,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什麽心髒手術了,我現在就跟你回去。”
日子已經夠苦了,早死晚死都一樣。
還不如最後的時光了,有自己的親人在。
顧小舟很堅定的將手抽出來。
“聽話。哥哥已經是殘廢了,鄉下養老,你有空就來看我。你要活著,還爸爸清白,拿回顧家的榮譽,原諒哥哥將所有的重擔都放在了你身上。”
他的話剛說完,一列醫生便進來了。
“顧醫生,我們現在送你去手術室準備手術了。”
顧小笙手推著輪椅的輪子,先一步離開了病房,頭也沒回,很堅定的離開。
隻給顧小舟一個落寞又堅決的背影。
顧小舟想去抓著他,剛下床,因為太虛弱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哥哥,別走!”
醫生和護士驚嚇的將她扶起來,躺在了**。
他們都知道顧小笙現在是去手術室準備將心髒取出來。
隻是他們已經答應了顧小笙不能告訴顧小舟。
有些不忍心的醫生護士別過臉,咬著唇,悲傷的情緒浸濕他們的眼眶、
“顧醫生,我們送你去手術室,季大少已經做好了手術準備了。”
手術室——
一間巨大的手術室裏,放了兩張手術床,隻見兩張床僅僅隔了一道藍色的屏風。
“季君墨,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告訴小舟,那是我的心髒。”
顧小笙在麻醉的作用下,交代了最後的話。
季君墨擰著眉,聲音很低,但是很穩重的說道:“我答應你。”
顧小笙愁苦的臉這才有了一些笑容。
“季君墨,請你保護好小舟,放下仇恨吧。你們都應該得到幸福,我的屍體你可以拿去解剖,發泄你心頭對顧家的恨意。顧家已經隻剩下小舟了。”
季君墨卻不再回答。
他在國外見到顧小舟的時候已經不恨她了。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心那麽狠去傷害秦州州肚子裏的孩子。
不是自己不願放過她。
“季君墨,你為什麽猶豫?小舟不值得你的愛嗎?”
他有些絕望的想抬手,隻是麻醉上來了,他昏睡了過去。
昏睡的臉上卻都是擔憂。
緊閉的眼角莫名的流下了眼淚。
季君墨用紙巾將他眼角的眼淚擦拭。
就在他取出了顧小笙的心髒後,心電圖也滴的長響——
滿屏的直線,宣告了顧小笙的死亡時間。
“顧小笙,死亡時間2022年....”
護士和醫生們難過的低下頭對著顧小笙的屍體90度鞠躬。
就在這一刻,顧小舟被推了進來。
季君墨扭了扭有些酸脹的脖頸從屏風另一邊走了出來。
看向病**雙眼空洞,蜷縮著被麻醉師打麻醉的顧小舟。
他的心也莫名的漏了半拍。
在看到季君墨的時候,顧小舟顧不得麻醉師正在紮針就要起來問季君墨。
“我哥哥呢!季君墨,我的心好慌,一定是哥哥出事。”
可是季君墨低著頭準備手術刀具,一句話都沒說。
那些醫生護士更是低著頭忙碌。
冰冷空曠的手術室裏,明明隻是隔了一道屏風就決定了他們兄妹一個生,一個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