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代價
黃皮子慘叫了一聲,再度變回黃鼠狼逃之夭夭。
在我最後失去意識之前,一張似曾相識,我又暫時想不起來的臉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謝謝……”
我最後吐了兩個字,便昏死過去。
接著就是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我不斷地朝著前麵奔跑。
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奔跑。
我跑得很累,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
周遭的環境極度扭曲,我說不出來那些都是什麽。
而且耳邊還一直能隱約聽見哀樂。
麻蛋,我是要死了嗎?
我不清楚。
直至最後,我累癱了,那種身心俱疲非常真實。
可忽然有人把手伸向我。
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我不想動。
“就這麽認輸了,你甘心嗎?”
我苦笑。
“我本來就輸了,兩次。”
對方的臉忽然出現,清晰無比。
“那你不配學道!”
她的聲音也很耳熟。
師姐?
想起來了,那個雷電交加,大雨滂沱的夜晚。
從泥坑裏跳出來追我的人!
“師姐你憑啥說我?你自己都在亂來。”
我沒好氣地回答。
她卻笑了。
“但我自始至終沒認輸!”
“一旦自己覺得自己不行,就真的輸了!”
“起來!還有人在等著你!”
她再次把手伸向我。
是啊,還有人在等著我,師父!
父母的仇也還沒報。
輸兩次就認了,算什麽男人?
我把手伸向了她,剛抓住她的手,一陣刺眼的光芒迎麵而來。
一切消失,我身體的疲勞感也消失了。
“拿開!”
已經開始清醒的我,看到了是有人在用手電照我的眼睛。
對方聽見我的聲音,拿開了手電。
“他沒事了,醒了就行。”
我適應了一下,才睜眼。
眼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李琦。”
柳瑩瑩的聲音傳來。
我側頭看去,她就在旁邊,雙手抓著我的手。
夢裏不是師姐嗎?
我現在很肯定,當時救了我的人,就是師姐!
不過仔細想想,剛才的夢,可能也是黃皮子的陰謀。
師姐那是入夢救我?
師父說過,施展入夢大法是需要很深的功力。
那個師姐,厲害啊!
“醫生,他好像不是沒事啊,怎麽叫都沒反應。”
柳瑩瑩著急地喊了一聲,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我坐起來,收回了手。
“沒事了,我隻是在想一點事情。”
柳瑩瑩這才鬆了口氣。
“祖宗,你嚇死我了!”
“醒了先報平安好嗎?”
我笑了笑。
“抱歉。”
說著,我看了看這間屋子,這是我們租的那家啊。
“我怎麽回來的?”
“先等一下。”柳瑩瑩說著,起身付了錢,送醫生出去。
她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繃帶和藥。
在我旁邊坐下。
這才告訴我。
“你不是讓我回來嗎?我當時就在想,跟過去,我確實幫不上忙。”
“還有可能成為你的累贅,於是就回來了。”
“但等了兩個小時都不見你回來,我擔心啊,就又追上去。”
“結果在樹林旁邊的墳地發現了你,肚子上都是血。”
“醫生說了,要是再晚一點,你就失血過多,神仙難救了。”
原來她當時聽話了啊。
那我之後看到的柳瑩瑩,就都是假的。
柳瑩瑩又問我。
“你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之前你不是說對付黃皮子,你有一套的嗎?”
我苦笑了一下,才回答道。
“弱點被利用了,這隻黃皮子又給我上了一課。”
“沒事就好。”柳瑩瑩安慰道。“咱們養好傷再對付她。”
我摸了摸身上。
“誒?我手機呢?”
柳瑩瑩起身去拔手機給我。
“這兒呢,你昏迷了兩天兩夜,早沒電了,剛給你充上,不知道能不能開機。”
我拿著手機驚問。
“昏迷了兩天兩夜?”
柳瑩瑩點點頭。
“要不怎麽會嚇死我了啊?好在那個村醫醫術還算不錯。”
“居然在這種環境下都能給你縫針。”
忽然,一陣哀樂響起,應該是對麵那家的。
我才意識到夢裏聽見的哀樂,是對麵那家人在放的啊。
麻蛋,這次真的丟死人了。
幹不過不說,還差點自暴自棄。
我低頭檢查了一下傷口,包紮得不錯,而且現在我也沒感覺到疼。
便起身穿衣服。
“你幹嘛呀?”
柳瑩瑩問。
但我剛站起來,兩腳一軟,差點又倒下去。
柳瑩瑩精準扶住我。
“大哥,你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
“我隻能給你灌了一點水。”
我告訴她。
“沒事了,傷口也不疼,走,我們去吃東西,順便打探一下那隻黃皮子!”
柳瑩瑩嗯了一聲,扶著我出門。
同時也告訴我,她其實去丁喜貴家看過。
黃皮子回去了,不過打扮得樸素了不少。
在飯館坐下,點了菜。
我才問柳瑩瑩。
“丁喜貴是不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她發現個鬼!”柳瑩瑩沒好氣地說道。“人家現在可恩愛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
“這孫子,鬼迷心竅!”
“你還記得王芬芬一開始遇到他說什麽吧?父母雙亡!”
柳瑩瑩一拍桌子。
“對哦!王芬芬說了她自己父母都死了,居然還回娘家。”
“丁喜貴這都沒發現問題!”
我仔細想了想去找丁喜貴的情景,道。
“雖然他很虛弱,但當時見到他,他還挺有精神的。”
“我覺得,他事實上沒到真的神誌不清的地步。”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這家夥是自我催眠。”
“他要真像你一樣,美女在旁都能視若無睹,也沒我們什麽事兒了啊。”柳瑩瑩笑道。
我翻了個白眼。
“正經點,吃完東西,我就去刀了那隻黃皮子!”
柳瑩瑩馬上說道。
“好好好,我不開玩笑了,但是大哥。”
“咱能不能先養好身體?”
“你受著傷呢!”
“對了,對麵那家人來找過你,說是希望你主持他們家的喪事,還說什麽是老人托夢的。”
我抽出一雙筷子,緊緊握在手裏。
“顧不上那老鬼,黃皮子今天,必須死!”
“再拖,她的傷也快好了!”
“你還弄傷她了?”柳瑩瑩問。
“有人幫忙。”我如實回答。“我也付出這麽沉重的代價,當然得趁它病,要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