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半敲門
柳瑩瑩啊了一聲。
“那我們是不是去看看?”
我搖搖頭。
“咱們是外來人,這種偏僻的小村子都有點排外。”
“這麽上門,你不覺得奇怪?別找事兒了,回去睡覺。”
“明早還有事情呢。”
“不行,我害怕。”柳瑩瑩馬上站到我身邊。“就這麽死在了我們對麵。”
“你叫我怎麽睡?今晚我去你那邊吧。”
我苦著臉道。
“姐姐,有床,還得委屈我睡地板啊?”
柳瑩瑩笑道。
“你可以跟我一起啊,我又不介意。”
我撇撇嘴。
還是去她那邊把床墊,被褥什麽的都抱過來,睡地板!
哭聲一直持續到淩晨零點才停下。
但嘈雜聲一直斷斷續續。
“李琦,你睡著了嗎?”
柳瑩瑩忽然問。
“快了。”我告訴她。
柳瑩瑩又道。
“他們雖然不哭了,可我總覺得害怕,你上來陪我好不好?”
“姐姐,孤男寡女的,出事了咋辦?”我哭笑不得。
柳瑩瑩卻很堅持。
“這有啥啊?都二十一世紀了,別那麽死板。”
“況且,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別,我都不相信自己。”我笑著回答。“快睡吧,有啥事兒,我會罩著你的。”
開玩笑,母胎單身二十年!
真有個美女跟我睡一起,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不做什麽。
正人君子什麽的,別搞笑了。
“木頭人!”柳瑩瑩抱怨了一句,拉被子蓋住腦袋。
我懶得理她,閉上眼睛睡覺。
“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瑩瑩那驚破天際的嗓門直接再度給我吵醒。
我還沒睜眼呢,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抱著我。
“李琦,有人敲門,你聽見了嗎?”
柳瑩瑩瑟瑟發抖。
那兩個玩意兒在我背上擦來擦去,是個人都難頂啊。
咚咚咚!
不過,敲門聲真的來了,我坐起來問。
“誰啊?”
問出這話,我就後悔了,因為外麵亮著呢。
從門縫底下,我看到了一雙鞋!
那是死人才會穿的壽鞋!
“我問過了,沒人回答我,是不是髒東西啊?”
柳瑩瑩抱我抱得很緊。
“是,你別出聲,我來解決。”我回答道。
此話一出,她更是牢牢把我鉗住,直接給我拖下去。
想動都動不了。
我掙紮幾下,放棄了。
這家夥真是個拖油瓶!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起。
“如果你有求有於我,就在那裏說!”
“別逼我動手!”
門外傳來一個陰森森的男音,聽聲音,至少也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大師,別,我就死在你對麵。”
“可我冤枉啊。”
黃泥村,果然有問題!
我立刻問。
“怎麽個冤枉法?你說,還有,你怎麽知道我是天師?”
對方回答道。
“我活了幾十年了,什麽人沒見過?下午你們出現在村子,我看你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了。”
“大師,我真的死的很冤枉。”
“我今年五十五歲,身體硬朗,是老劉殺了我。”
“老劉是誰?”我又問。
他回答道。
“老劉七天前剛死,我也去幫忙了。”
“今晚我在老張家喝酒,回來的時候,他忽然跟著我,一直到家,就殺了我。”
看來這事兒還不得不管,否則悲劇可能會繼續。
我便告訴他。
“行,這事兒我接了,你走吧。”
“記得今晚托夢給你的子女,讓他們來找我,給我減少點麻煩。”
“我叫李琦。”
“知道了。”老鬼回答。“謝謝大師,那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外頭忽然刮起一陣風,但很快沒動靜。
“走……走了嗎?”柳瑩瑩靠在我胸口上問。
我歎了口氣。
“走了。”
“那我們接下來咋辦?丁喜貴的事情沒解決,又來個老鬼。”柳瑩瑩問道。
我伸手抱住她。
“接下來啊,當然是先辦事兒咯,你沒聽人家都說不打擾我們了……哎喲!”
柳瑩瑩錘了一下我的胸口。
“正經點,別開玩笑了,我怕得要死。”
“就你這膽子,還總想跟著我呢。”我無語至極。
“膽子也是練出來的,我不信你天生就不怕。”她這話倒也沒錯。
我伸了個懶腰。
“行吧行吧,你總有道理,說不過你,回去睡覺吧。”
“明早先去丁喜貴家,放心,剛才那老鬼對我們沒惡意。”
“我不要。”柳瑩瑩回答道。“我就這麽抱著你睡。”
“但醜話說在前頭,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打死你。”
我隻是覺得這小妮子心真大,我要真對她有什麽想法,她打得過我?
不過算了,人家拿我當朋友,我就高風亮節一次吧。
睡覺!
接下來倒是睡得很安寧,而且,我睡得十分舒服。
總算是理解村裏那麽多小夥子早早地結婚的原因了。
抱著個女人睡,是挺香的,不知道啥原理。
我定了六點的鬧鍾,早早地起來洗漱好,就提著那隻雞去丁富貴家。
柳瑩瑩不敢一個人,自然是跟著我。
這會兒村裏都還沒人起來,安靜得很。
我們摸進丁喜貴家院子裏,我拿了一張符咒裹在雞腿上。
他們家有專門關雞的籠子,把雞放進去後,保險起見,我又在籠子底部貼一張。
然後帶著柳瑩瑩回去。
“就這麽回去了?”
她小聲問我。
“要是那妖孽碰到符咒露處原形,丁富貴不是很危險?”
“才六點鍾,姐姐。”我告訴她。“王芬芬說回娘家,怎麽著也得做做樣子啊。”
“說早上回,但最早恐怕也得十點左右了。”
柳瑩瑩眨了眨眼問。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家就在農村,農村人的生活習慣,我當然了解。”我翻了個白眼。
她隻好妥協。
早上八點,我去看了一眼,丁富貴起來了,但王芬芬顯然沒回來。
跟我預想的一樣,我便先帶柳瑩瑩去吃東西。
九點左右,我們在丁喜貴家附近貓著等。
九點四十分,一個穿著旗袍,風姿綽約的女人兩手提滿了東西來到丁富貴家。
看過照片,我很肯定,那就是王芬芬。
現在我更加確定她不是個好玩意兒,哪怕她不是邪祟!
一個曾經流落街頭的女孩子嫁到了農村。
還是這麽偏遠的地帶,這種打扮,跟一切都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