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書信
隻是糖糖突然會講故事這種事情,春桃還是不怎麽相信。
“糖糖會講什麽故事了?給我們聽聽。”春桃笑著道。
她和陳興平沒對大家說過糖糖的過往,隻說是從街上撿回來的孤兒,陳卓靈不知道糖糖身世複雜,自然也沒想過,糖糖若是變成正常人有多難。
“糖糖講的故事挺嚇人的。”陳卓靈回想起來還有點害怕,她抖了抖,道,“糖糖你快給我嫂子講講聽。”
“我們每天練著殺人。”糖糖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仿佛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每天都得殺死人,要是殺不死就不能吃飯,就會餓。”
“嫂子、大哥你們快聽聽,糖糖是從哪兒聽來這麽嚇人的故事的!”陳卓靈大聲說道。
“還有呢,糖糖?”春桃的表情卻嚴肅起來,她知道,糖糖說的根本就不是故事,而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糖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回憶,可是她的表情卻很無動於衷:“我們誰都殺,見人就殺。什麽都沒有。”
“你想說沒有朋友對嗎?”
“對。”糖糖繼續道,“我餓,身邊的人不夠殺,我就想逃走。一直想走。”
“好了,你的故事我聽完了。”春桃不想再聽糖糖說下去。她已經知道接下來的故事了。
糖糖這樣不聽話,一定吃了不少苦。
她最後一次被抓回來的時候,天一閣的人也許已經動了殺心。
畢竟一個時時想著逃跑的殺手沒什麽用。
這時候有人要買殺手,他們就將糖糖賣掉了。
她還這麽小,就經曆了這麽殘忍的事情,以至於現在說起自己的事情,就像是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她還沒講完!”陳卓靈著急的道,“她的故事還長著呢!還有被抓住,被打呢!”
“我覺得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聽。”春桃打斷陳卓靈,道,“你以後對糖糖好點,你看她總是想這些不好的東西,心裏該多害怕。”
陳卓靈點頭道:“我知道,嫂子。糖糖可聽話了,她還會幫我做事兒呢!”
“那就好。”春桃又拿了好幾塊糖給糖糖。
如今她已經知道這個黑色的糖叫什麽了。
這個糖有個很古怪的名字——“巧克力”。
以前她得到巧克力的時候,外麵的包裝紙雖然好看,可上麵的字卻寫得不甚清晰,還總是寫奇形怪狀的字。
直到她新得了一批,那上麵寫的字她跟陳興平才看明白。
這個名字還真是拗口,春桃跟陳興平練了半晌,才能將這個名字流利的說出來。
“巧克力?”陳卓靈端詳著手中漂亮的糖,笑道,“雖然不懂什麽意思,可說不上來為啥,還挺貼切。”
春桃無奈的道:“你隻能吃兩塊,剩下都是糖糖的。”
陳卓靈摟著糖糖的肩膀,嘟著嘴道:“嫂子你就是偏心!”
待到兩個孩子一走,春桃就重重歎了一口氣。
“興平,我很擔心。”一遇到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春桃就不自覺的喊陳興平的名字,“糖糖口中的天一閣實在是太嚇人啦!史縣令派來的那些人會使他們的對手麽?”
陳興平也心中不安。
他雖然有把子力氣,可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武林中人扯上關係。
“娘子你不用害怕,到時候我就算是拚上性命,也不會讓人傷害你!”陳興平認真的道。
春桃摸著陳興平的臉,幽幽歎氣道:“你可真是傻,若是你出了事兒,我還能活得下去麽?”
“咱們不能隻靠著史大人,”春桃皺眉道,“還得想其他辦法才行。”
“可是有什麽辦法可想?”陳興平回憶著身邊的人,道,“要不然咱們去找找藺陽?”
春桃搖頭:“不行,他們家雖然有些銀錢,卻幫不了這個忙。咱們不能拖累他們。”
陳興平點頭道:“你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著急也著急不來。”春桃苦笑著道,“小心為上吧。”
其實她心中有數,到時候天一閣來人報複,報複的重點就是她。
畢竟糖糖是她帶回來的,吳麗明最恨的人也是她。
以天一閣隻認錢的手段,應該不會去殺不付錢的人吧?
想想就害怕,可是隻害怕也沒有用。
可是她能招誰幫忙呢?
無意識的摸著脖子上的水晶珠子,春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興平,我想到個辦法,不知道好不好用!”春桃激動的道。
春桃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收到對麵來的東西,就像每天都拆開未知的禮物一樣,春桃總是很期待櫃子裏會出現什麽新東西。
她先將前一天晚上放進去的水晶珠子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戴在脖上,然後就將櫃子中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出拿。
最上麵放著的還是一些調料,除了麻辣燙的調料就是火鍋調料,沒什麽新意。
中間放著的是一大袋丸子。
有的春桃吃過有的沒有吃過,花花綠綠的很是養眼。
春桃有些失望。
她跟陳興平昨晚研究了半夜才寫了一封信,她居然沒有收到回信,這是不是就是說,她根本就不能跟對方傳遞信件?
翻到最底層,春桃的眼睛亮了起來。
在最底層,放了一張薄薄的紙片。
上麵隻寫了短短的一句話:“春桃,收到你的信,我們很激動。”底下的署名是“發國酒店”。
春桃有些懵,難道有誰的名字叫做發國酒店嗎?
喊來陳興平看,陳興平也很激動。
他盯著手中薄薄的紙片看了又看,道:“沒想到咱們真的收到回信了!珠子的對麵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啊?”
春桃笑著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咱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研究了名字半晌,陳興平道:“這個叫做發國酒店的,根本就不是個人名,怎麽聽著都像個酒店。”
“我們再給他們回信吧?”春桃高興的對陳興平道,“問問不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即便是現在寫了,他們也收不到。”陳興平道,“隻有晚上,他們才能收到。”這點他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