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怎麽可以每天都這麽煩

付珩走後,許苑堇看了付笙半晌,才唇瓣囁嚅著道:“謝謝你幫我。”

“本王隻是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不是幫你。”付笙冷漠地強調事實。

這樣一來,許苑堇反而自然很多了,她擺出無所謂的表情,“隨便啦,我就是覺得需要跟你說聲謝謝,你不在跟我沒關係。”

“怎麽又跟他碰上了?”付笙微微皺眉,語氣不喜。

許苑堇壓低聲音,煞有介事地跟他說:“我猜他肯定是故意設計了這麽一出。”

“既然知道,以後別老往陷阱裏跑。”

許苑堇驚訝,“欸,真的是這樣啊?我就胡亂一說。”

付笙不理她了,直接轉身往出走。

許苑堇撐著桌子艱難站起來。這腿怕是真的要廢了,越休息越酸疼。等她兩股戰戰地挪到門口後,付笙早就沒了人影。

月兒匆匆趕來,看到許苑堇麵色痛苦地扒著門框,連忙去扶,著急忙慌地擔憂道:“您沒事吧?”

許苑堇看到了救星,終於鬆了口氣,倚在月兒身上卸下大半的力氣,玩笑道:“你來得太快,還沒來得及出事。”

對於許苑堇的有意寬慰,月兒卻不想領情,嚴肅道:“這種時候,您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呀,就是你來得很早嘛。”

月兒無奈看了許苑堇一眼,“就算這樣,您也該感謝王爺他來得及時,馬車沒有騎馬走得快。”

許苑堇斂了聲,在月兒這樣說過之後,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心裏對付笙的感激還是有的,但與之相平衡的是自己欠了他人情的低落心情。再還清這份人情之前,她恐怕都不怎麽會跟付笙理直氣壯地硬杠了。

畢竟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回府之後,許苑堇就疲憊到想上床睡覺,騎馬累身,跟付珩鬥法累心,總之她現在身心俱疲,除了睡覺什麽都不想幹。

隻是搭了把手把許苑堇扶回來之後,綠蕘就退了出去。許苑堇坐到**狐疑地瞥了她幾眼,覺得她不正常。

從那次賞花回來之後,綠蕘就對她變得冷淡了許多,跟以前總往她身邊湊的那種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不得不讓許苑堇多想:不會又是付笙授意給她的吧?

“王妃,這馬上就到用晚飯的時間了,您再撐會兒,多少吃一點兒再睡。”月兒對著四仰八叉躺在**的許苑堇苦口婆心地勸。

一沾了床,許苑堇感覺自己的精氣神都被床吸走了。她有氣無力地支起胳膊擺了擺手,“不餓,累。”

言簡意賅。

月兒歎了口氣,還想再勸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於一的聲音,“屬下來給王爺傳話,請問王妃在屋裏嗎?”

很快,門被推開一道縫隙,一丫鬟站在跟前,朝裏麵問話:“王妃,於一侍衛來了,說帶了王爺的話給您。”

月兒低頭去找許苑堇要回複的話,結果那人已經把眼睛緊緊合上,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假裝借此想讓於一回去。

“奴婢先去看看。”月兒心裏滿是無奈。自己這主子,有的時候認真嚴肅得讓人心顫,有時候又任性可愛得像個孩子。

聽到月兒起身出去的聲音,許苑堇悄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又聽到外麵隱約的交談聲,她得逞地勾了個笑,翻了個身徹底放心地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許苑堇再睜開眼時,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屋子裏隻點了不遠處桌子跟前的幾盞燈。

“醒了?”

許苑堇把看向桌邊的眼睛眨了眨,覺得在這會兒看到付笙應該是她睡迷糊導致的錯覺,於是又把眼睛閉上。

耳邊聽到幾下腳步聲,隨即便是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夠了就起床吧。”

許苑堇睜開眼,雖然看起來似乎清醒了,但腦袋還沒完全醒過來。於是她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扯了大半卷進懷裏,瞪著付笙,果斷地道:“不要。”

剛醒的緣故,她出口的聲音沙啞,甕聲甕氣的,像是在撒嬌。

燭火暈染出的昏黃燈色被付笙留在身後,許苑堇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測他一定是雙眸冰冷,沉著臉色垂眸盯著她。

但她錯了。付笙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卻也絕對不是冰冷。

安靜的屋子裏隻有兩人隔著這段距離卻還是相互糾纏的呼吸聲。

“身上不難受嗎?”付笙聽到了自己心底歎息的聲音,他也知道現在他不該如此,但可能是夜色太溫柔,讓他也受到了影響。

付笙不說還好,他一說完,許苑堇就覺得身上哪哪都疼,像是小時候剛開始時砍了一天柴那種腰酸背痛的感覺,現在還連帶上了下麵的兩條腿。

“騎過馬之後需要放鬆一下,那會兒叫於一過來就是想囑咐你先沐浴舒緩舒緩身體之後再睡。”

許苑堇盯著付笙沉默,她還以為那會兒他派於一過來是要跟她說怎麽設計取得陳桓支持的事。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裝睡了。

“現在去打水沐浴還有用嗎?”許苑堇試探。

“你覺得呢?”付笙反問她,自己則轉身去拿了一盞燈過來,放在床邊的一個矮桌上。

眼前一下子亮了起來。許苑堇這才把付笙看了個清楚,剛剛沒發覺,現在細看之下怎麽覺得他有點兒衣衫不整呢?

許苑堇瞬間有了不太好的聯想,抱著被子把自己酸痛的身體努力地往後挪了挪。

“你幹什麽呢?”付笙的眼睛裏的神色燭光照不亮,顯得晦澀。

正因為如此,許苑堇一聽到他這沒有欺負的語調,心裏更是警惕,“現在應該不早了吧?你為什麽現在過來?”

“本王……”付笙難得語塞。

該說什麽呢?說他躺到**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都是她今天以及之前那副逞強又不肯示弱的模樣。然後心煩意亂地起身,披著外衣出了屋,原準備隨便在院子裏走走散散心,結果跟著月光一不小心就跑她這兒來了?

這話當然不能說,他也不承認。

“府裏有各種勢力的眼線,陳桓之事事關重大,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現在是最合適的時間。”

付笙言之鑿鑿,說得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