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受控製的心動

“本王愛她。”

得,許苑堇什麽話也不想說了。以付笙的敏銳,她肯定他從最開始就將許安瑗接近自己的意圖猜了個大半,但就這樣他還是信了許安瑗,又愛上了她,為她所用,指哪打哪。

人家夫妻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一個外人還是閉嘴最好。

“明天呢?去哪見陳皇。”許苑堇提起正事。

“城南柳湖跟前。”

許苑堇點頭,“中午還是晚上?”

付笙抬眼,眸色晦暗,“酉時。”

“哦。”

“別跟他糾纏太久。”付笙目光緊緊盯著許苑堇,“也別動其他心思。”

“光你一個就夠我受的了,我可不是許安瑗。”許苑堇不放過一絲一毫能向許安瑗報仇的機會,意有所指。

但付笙卻罕見地沒有跟她嗆起來,他把手裏的翡翠向許苑堇伸出去,問她:“不喜歡?”

“喜歡啊。”許苑堇答得敷衍。

“扔在桌上就不怕丟了?”

“這東西就算偷走也賣不了錢,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拿。”

付笙收回手,像許苑堇一樣隨意地把這塊兒上好的翡翠直接放到桌上,問許苑堇:“你喜歡什麽?”

不對勁兒,許苑堇看著付笙,覺得他今晚過分奇怪。一向三令五申要她規規矩矩做許安瑗替身的人今晚卻來問她喜歡什麽,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許安瑗喜歡什麽我就得喜歡什麽,這不是你說的嗎?我挺喜歡那翡翠的,看起來能值不少錢。”雖然不懂付笙今晚又發哪門子瘋,但許苑堇不想把事情搞複雜,照實回答。

確實,她規避了一場風險。

付笙聽完她的話,仿佛像從睡夢中驚醒一般,神情有些懊惱。下一秒便起身要往出走。

許苑堇仰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心想付笙走之後,她就又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裏撒歡了,再見他就是明天了。

但這回事與願違,付笙打開門後,看到月兒在門口等著,吩咐說:“今晚本王會過來。”

月兒心情雀躍,替許安瑗雀躍,“是。”

是什麽是!不是!

許苑堇懶腰伸一半,著急忙慌地就往門口跑,試圖攔住付笙讓他改變心意。可跌跌撞撞到了門口,人早就沒影了。

“王妃。”月兒扶住差點兒磕絆著摔倒的許苑堇,“您不用急,王爺晚上就又過來了。”

許苑堇看向月兒,有苦說不出,就是因為他晚上要來她才急的啊!她還以為自從上一次付笙借醉發酒瘋之後就下定決心要跟她分清界限了,怎麽才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又要過來睡她屋子?

因為付笙這臨時起意一般的決定,許苑堇一晚上寢食不安,飯都沒吃好,躺在**之後更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得等著付笙過來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屋裏的蠟燭緩緩燃盡,而許苑堇也在等待中慢慢被困意包裹,沉重的眼皮漸漸地耷拉下來,最後安靜睡去。

“參見王爺。”守著夜的月兒壓低聲音給付笙行禮。

付笙看了眼已經漆黑了的屋子,問她:“王妃睡了?”

“嗯。”月兒又多說了一句:“王妃等了您好久。”

付笙斂眸,沒有對月兒的這句話回應什麽,輕輕推開門進了屋裏。

從門口到床邊的距離不遠不近,可付笙卻覺得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他該怎麽辦,才能斷絕這份對許苑堇不該有的在意。

徹底拋開不聞不問不行,強製她去模範安瑗的樣子不行,任由其張揚恣意更是不行。付笙想要的是原原本本的許安瑗,是那個他曾經一見鍾情的許安瑗,而不是現在這處處逆反的不倫不類的替身。

他是這麽反反複複提醒自己的,可最近以來,每一次、每一次都在她的古靈精怪下妥協。他會覺得她其實這樣也挺好,沒必要一定要跟安瑗絲毫不差。可這是不對的,付笙告訴自己,這是對許安瑗的背叛,他答應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答應過安瑗她會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妻子,就絕對不能背叛她。

付笙的腳步停在了床邊。

窗戶留著一道縫,雨後被洗淨的月光如水般流了進來,在地上、**灑了一片,可隻有邊緣的一點兒沾到了許苑堇身上。

許苑堇的睡姿很固定,永遠都是側身蜷縮著,把自己蜷成一團,隻在**占一小塊兒的地。

付笙有幾次想問她這樣睡覺不累嗎,但最後都沒能問出口,因為問了就好像冥冥中改變了某些東西。

輕輕歎了口氣,付笙俯身將被角給許苑堇往嚴實掖了掖。然後用手指小心地撫摸上許苑堇那在背後鋪散開的墨發,用理智壓抑住心裏不該生出的各種心情。

這就是他的安瑗,也隻能是他的安瑗,必須是他的安瑗。

理智碾壓了一切,付笙狀似清醒。

可是兩個人從頭到尾沒一處相似,就連毫無防備時的睡姿也大相庭徑,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把她們當做同一個人呢?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天亮得早,許苑堇一如往常般,扯著薄被把頭一悶繼續睡,對跟前的一切都無所知覺。

“王爺,奴婢伺候您穿衣吧。”綠蕘小聲說著,便自覺拿了付笙了衣服過來。

“不用。”付笙下了床,隨手指了個丫鬟,“讓她來吧,王妃今日要去見一位故人,你去準備。”

故人指誰,綠蕘心知肚明,但仍不願把親近付笙的機會讓給旁人,還想再爭取一下時,付笙那雙薄涼的眸子瞥向了她。

綠蕘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垂頭,“是,奴婢知道了。”

月兒要去叫許苑堇起床,付笙出聲攔下,“讓她再睡會兒吧,現在還早。”

“是。”月兒輕聲應下,動作小心地伸手把被子往低拽了拽,怕許苑堇蒙著自己。

許苑堇賴床的習慣付笙再清楚不過,之前他早朝都要回來了,這人還睡著不醒。要換做許安瑗,早起床去忙別的事了。

又想到了這事,付笙當即就想反悔,可狀似無意地看了許苑堇正酣睡的模樣時,忍了下來,假裝眼不見心不煩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