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文字叮的?
此刻,不知何時天氣陰翳了下來,厚重的烏雲籠罩著遠方的天空,天光昏暗,室內也沒有開燈。
一個女人正站在床邊,眼底布滿了暗青,眼中也滿是猙獰的血絲,像是已經連續很多天沒睡過一回好覺。
秦雲柔扯著李秀梅的胳膊,她抽抽噎噎地不斷訴苦,但等抬頭一看時,頓時叫李秀梅這副憔悴模樣嚇了個夠嗆。
“秀……秀梅??”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李秀梅。
從前的李秀梅雖然傲氣了些,雖然從不拿正眼看人,但不得不說,優渥的家庭條件令她有種大小姐般的高貴的氣質,況且好歹曾拿過博士學曆,十幾二十多年的苦讀,就算是熏的,也該熏陶出幾分書香味兒了。
可如今的李秀梅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多歲,臉色暗黃、披頭散發,這模樣瞧著甚至都有些嚇人,就像個精神不大正常的瘋婆子一樣。
秦雲柔下意識鬆開了手,她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而李秀梅則是一臉陰鷙地瞪了過來,“你剛才說……宋晴嵐?那個宋晴嵐又做了什麽?”
秦雲柔心裏顫了顫,隻覺得李秀梅此刻的模樣很是危險,她不禁有些忌憚。
但眼珠一轉,秦雲柔又立即說道:“她……秀梅,”她臉色一苦,仿佛很是委屈:“聽說她隻是個農村人,不過是運氣好才被謝家那位九爺給看上,可是你早在她之前就認識了謝九,我也是氣不過她竟然搶走了你看上的男人。”
“因為這個所以跟她爭執了兩句,我其實是一腔好心,我是在為你抱打不平的,可誰成想那個宋晴嵐竟然汙蔑我出軌,還氣得孫誌濤想跟我離婚……”
“秀萍,你幫幫我,你知道我不能沒有誌濤,我娘家是什麽德行你心裏也清楚,真要是跟誌濤離婚,我以後可就完了啊!”
起初還隻是顛倒黑白,但說到最後秦雲柔是真的哭了起來,她心裏難過的不行。
不說別的,雖然她也有工作,但她每個月的工資根本就不夠她自己花的,可孫誌濤不一樣,國家認可的總工程師,又是一個搞科研的,曆年來經手了不少研發項目,國家發放的獎金,紅科所那邊給出的補貼等等,再加上每個月的固定工資,加起來可是不少。
原本秦雲柔還打算買輛車來著,她自打嫁進孫家之後過慣了好日子,可這事兒一出,眼看著榮華富貴就要離她遠去了,她很清楚一旦離開了孫家,她很難再找到像孫誌濤這麽好的男人。
至於她跟外麵那個姘頭,她自詡不過是玩玩而已,誰知竟是玩出了這種岔子,竟然影響到她自己的家庭生活。
“秀梅,怎麽辦啊……”她六神無主,再次委屈地掉了幾顆淚,仿佛她多無辜,仿佛全是旁人的錯一樣。
李秀梅用力地閉了一下眼,她攥緊了拳頭恨的壓根直癢癢,“怎麽又是那個宋晴嵐,她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
李秀梅一臉猙獰,或許是一陣惱火襲上了心頭,她用力掃掉了桌子上的鏡子和台燈,一時間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鏡子也摔碎成滿地的玻璃渣子。
她大口大口地粗喘著。
秦雲柔嚇得微微變色,不禁小心地退開了幾步。
李秀梅現在這個模樣讓秦雲柔感到不安,但好在這股怒意不是奔著自己來的,好在這一身猶若能化為實質的怒火,全是衝著宋晴嵐去的。
“秀梅……”秦雲柔欲言又止。
而李秀梅竟像是冷靜了下來,她轉身走向上鎖的床頭櫃,打開抽屜後從裏麵拿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你聽著,我爸媽最近看我看得很嚴,我這邊沒辦法行動,但你卻不一樣。”
“立即買張機票,如果買不來機票就去買火車票,然後去荔城找一個叫刁奕薇的人……”
李秀梅又陰鷙地眯了眯眼。
當初因為汙蔑謝戾移情別戀,說宋晴嵐是小三,以及後來抖摟宋晴嵐結過一次婚,甚至把還說宋晴嵐給前夫戴了綠帽子等等,將這些事情鬧得整個軍區大院人盡皆知。
那之後謝戾就提出了訴訟,李秀梅曾被拘留過一段日子,後來李父也是使了好大力氣才把李秀梅撈了出來,讓她在家中反思。
然而事情鬧到了這步田地,這已經不僅僅隻是什麽奪愛之恨了,隻要宋晴嵐不舒坦,她就舒坦了,隻要宋晴嵐不好過,她就好過了!
也是那陣子她拖了幾個發小去查宋晴嵐以前的那些事情,由此查到了刁奕薇頭上。隻不過因為宋晴嵐跟謝戾的關係,她那些發小為了明哲保身,並不敢招惹謝戾,也不敢對宋晴嵐動手。
然而秦雲柔卻不同,秦雲柔與她同仇敵愾,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
李秀梅想著那些事,唇邊又不禁泛起了冷笑,然而那雙眼卻越發地晦暗,也越發地陰沉,叫人一看甚至都頭皮發麻。
……
幼幼放學時,沒等走出校門就看見了宋晴嵐和她大舅宋震國,眼神一亮,小丫頭連忙背著她的小書包,噠噠噠地跑了過去。
“媽媽,大舅!”
往二人身上一撲。
宋大舅不禁薄唇一扯,好似在笑,他一把抱起了小幼幼,然後對宋晴嵐說,“謝戾不是正在外頭等你嗎?你先過去吧,幼幼這邊有我看著,出不了什麽事。”
“好,”宋晴嵐捏了捏閨女的軟乎乎滑嫩嫩的小臉頰,笑著應了一聲,又叮嚀了幾遍,大抵就是讓小幼幼吃好睡好,不用等她回來,她跟謝戾有點事情要去辦。
小丫頭萌萌噠地歪了歪自個兒的小腦瓜,突然摸了摸自個兒手腕上的烏木鐲子,然後挨著媽媽親親熱熱地貼貼蹭蹭。
“那媽媽路上當心呦,幼幼我會保護你噠!!”
說著這話,小丫頭又一咧嘴,露出一口雪白雪白的小牙齒。
宋晴嵐忍俊不禁,再次揉揉她的小腦瓜兒,這才轉身向外麵走去。
之前給謝戾打了電話,雖說當時沒找著謝戾,以至於電話無人接聽,但座機卻有來電顯示,謝戾後來又給她回了一個電話。
至於兩人現在……
宋晴嵐往外走時,倏地眯了眯眼,她捏著自己的指關節,拇指壓在食指上,頓時傳出一聲清脆的哢啪聲響。
有些人,還真是自尋死路,不知死活。
她想著那些事又紅唇一彎,清冷地笑了起來。
“晴嵐!!”
紅星科研基地外,此處除了停著一輛軍車外,還有一輛黑色的捷達車,和一輛黑色的大眾。
此刻車門一開,宋二舅宋三舅兩人分別從車中走了過來。
二舅宋震華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西裝,沒係領帶,西裝扣子也全部解開,露出了裏麵的白襯衣,領口微微敞開。
那副儒雅的模樣仿佛一名儒商,淺笑和煦,而那雙漆黑又溫潤的眼睛,卻好似氤氳著什麽,充滿了成熟與睿智的風采。
三舅宋震業則是穿著一件黑襯衣,一條黑西褲,俊臉的麵容,神采頎長而挺拔,不過宋晴嵐敏感地瞟了他一眼,發現他黑襯衣的領口處壓著一抹紅痕,那東西看起來很像是吻痕。
宋晴嵐眉梢一挑,突然想起了自從年初開始便與宋震業走得很近的譚問心,這陣子但凡宋家內部相聚時,隻要譚問心不忙,隻要她沒進組拍戲,準會第一時間地扯著譚父譚母跑來宋家湊熱鬧。
而宋震業跟譚問心的相處似乎處於友達以上戀愛未滿的狀態,說白了就是有些兒曖昧。
不過??
宋晴嵐促狹地問:“哎呦?這是怎麽回事,蚊子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