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別墅遇人

按照小男孩說的,如果蘇鬱是為了躲蘇老二,那他的出走就應該是有計劃的。

既然知道自己會有一段時間不回家,怎麽可能會攤著碗筷不洗就走呢?

一般人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不回家,肯定會把家裏的碗筷洗好,垃圾帶出去倒掉才對。何況蘇鬱消失時,是已經快要進入夏季的五月,很容易滋生蚊蟲。

南牧將手電的燈光在地上掃了掃,找到垃圾桶的位置。

垃圾桶裏有幾個雞蛋殼、餐巾紙以及早餐速食的包裝袋。看來蘇鬱一個人住,所以產生的垃圾不多,但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沒有帶垃圾走。更像是吃完之後將碗筷放在水池裏,之後因為有什麽事情便匆匆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想的是等回來再洗!

南牧來到客廳,茶幾上放著一些零食,沒看出什麽特別來。

他上了二樓,從樓梯上去,左邊有一個房間,右邊是兩間房間。南牧隨手推開其中一間,手電從房間掃過,看到床頭的牆上掛著蘇鬱的照片。

這間應該就是蘇鬱的房間了。

**的被子有些淩亂,這一點更加讓南牧相信蘇鬱肯定不是自己計劃離開。

南牧摸了一下床頭櫃,手指染上一層黑灰。他走到櫃子前,拉開櫃子,櫃子裏的衣服掛得滿滿當當,地上的髒衣簍裏也有幾件衣服。

南牧出去關上門,又去擰隔壁房間的門。隔壁的牆上掛著一對夫婦的結婚照,應該是蘇鬱父母的房間,房間的被子鋪得很整齊。南牧沒有進去,將門重新關上。他徑直奔向對麵,推開門,發現裏麵是書房。

書房有兩個臥室這麽大,一側的窗簾本來就拉著,另外一側是一個向外凸出的弧形窗戶,有些像是將陽台囊括到了房間裏麵的設計。

南牧走到書櫃附近,上麵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書桌上擺著許多書籍,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沒有合上。鍵盤上已經落滿了灰塵。

南牧按了一下開機鍵,但電腦沒開,他去弄插座,才意識到或許是因為電費欠繳,所以停電了。

他隻能去翻桌上的東西,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個眼熟的牛皮紙信封,是用來寄文件的那種大信封。南牧突然想起來,他在顧之樹家也曾看到過這樣子的信封。但與顧之樹家的不同,蘇鬱這個信封的封口已經被人扯掉,顯然之前這個封信曾裝過什麽東西。

南牧將信封翻到正麵,信封上沒有郵戳,也沒有地址和寄信人。如果蘇鬱是要寄出,那他不該撕開封口,既然封口被撕開,顯然他才是收到信件的人,而給他信件的人,應該是親手交給了他。

是什麽重要的文件?在轉交之前甚至要把封口也封上?將信件交給蘇鬱的人是顧之樹嗎?

南牧拉開抽屜,看見抽屜的最底下壓著一本厚厚的本子。他抽出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相冊。裏麵全是蘇鬱和蘇父蘇母的照片。可以看得出來相冊被珍藏得很好,從蘇鬱小時候被蘇父抱在手裏去遊樂園,到最後蘇鬱高考後蘇父蘇母買蛋糕慶祝他畢業,一張一張的照片組成了厚厚的一疊相冊。

南牧把相冊小心地放回原處。就在這時,他隱約似乎聽見鐵欄咿呀被推開的聲音。他下意識地關上手電,摸黑幾步走到沒有拉上窗簾的弧形窗前,側著身子往下看。

南牧看到幾道黑影從外麵進了蘇鬱家的院子。雖然影子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但在寂靜的空間裏,他還是清晰的聽到樓下輸入密碼的聲音。

有人,大半夜地試圖進入蘇鬱家,而且對方有密碼!

南牧後背發涼,雙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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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牧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聽見樓下大門的密碼鎖傳來鎖舌回彈的聲音。

南牧將手電收在腰後,從口袋中摸出口罩戴上。無論來的是蘇鬱還是誰,他都不能被來人發現。

他聽見來的人進入了房間,但對方沒有開燈,而是打開了手電,電筒的光在樓梯下晃了晃,然後轉到了其他的方向。

來人不是蘇鬱。

但他現在的狀況,最好是不要和對方起衝突,畢竟身體還帶著傷,而且看情形,對方起碼有三個人,形勢對他很不利。

南牧慢慢地退回書房。他想到書房有窗戶,如果狀況不對,隨時可以跳窗逃跑。

他輕輕將書房的門合上,閃身躲到窗簾後,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扇窗戶推開。觀察撤退路線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了溫秒。他當然可以保證自己全身而退,但溫秒怎麽辦呢?他能夠待在這裏的時間有限,如今能夠更進一步的線索就在眼前,若是放任他們離開,下一次再能遇到又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以後的他,或許再也沒有那麽好的機會,這麽無限地接近真相了。

南牧咬著牙,放棄了離開的計劃,而是從窗簾後出來,潛回書房門的旁邊。他屏住呼吸,將耳朵貼在牆上,聽到有輕微的聲響。是有人從樓下拾級而上的聲音,而且聽聲音,似乎隻有一個人上來。

Lucky,南牧心底暗喜,一個個製服,比1V3容易太多了。他做好預備攻擊的姿勢,如同暗夜中潛伏的獵豹,等待著獵物的到來,務求一擊即中。

那個人和他一樣,先打開了順手的那邊的房間。南牧有些緊張,他怕這人拖得太久,後麵的人會上來。但那人和他一樣,很快就意識到房間裏並沒有太多的線索,他聽見腳步聲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南牧已經能夠很清晰地聽清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對方的體重應該不重,這對南牧來說是好事,越是瘦弱的人越容易被製服,隻要他控製得夠好,落地的聲音也不會太重,這樣可以降低樓下同夥的警覺性。

隻是……這個腳步聲會不會太輕盈了些,南牧還來不及細想,就聽見書房把手被人從外麵擰開,那人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