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樹也死了?

南牧正看著照片出神,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一抬頭,發現居然是邱子與。

“原來你在這呢?”邱子與站在門外,往房間裏探了探頭。

“不是說今天忙嗎?”

南牧有些詫異,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就看見邱子與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警服的人。

“公事。”邱子與指著身邊的年輕警員,“我隊裏的,方嶽。”

又指著南牧,“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南牧……你就叫他南哥吧。”

“南哥,您好。”方嶽看起來就像才畢業的年輕小夥,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連說話都顯得特別得中氣十足。

南牧也笑著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之後,邱子與就讓方嶽先帶著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去做筆錄。

“怎麽回事?”

邱子與聳聳肩,“早上有人爬山的時候,在鎮南路獅子山下發現了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體,屍體旁邊有身份證,我發現死者以前也在幸福孤兒院待過,想著你今天肯定來這兒了。所以就想趁這個機會先到這邊來調查調查。”

“剛才叫院長過去的是你們?”

“是啊。”邱子與一聽,就反應過來,剛才院長去見他們之前,肯定是和南牧在一起,“你這裏有什麽進展沒有?”

南牧搖搖頭,一邊歎氣,一邊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有。”

“要不要我再去問問?他們說實話了嗎?”

“應該不是假話。”南牧搖搖頭,“他們對溫秒的事情沒什麽避諱的。”

邱子與豎起大拇指,“看來你也不需要我嘛,人緣這塊,你確實是這個。”

“人家也是看在捐助的麵子上。”

“哦~,原來是鈔能力。”邱子與露出幾分羨慕,“早知道當初就該跟著你去創業。當不了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當當股東也好啊。”

南牧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祖上都是書香世家。南牧最開始在A科大讀生物,也是打算遵循父母的意願走科研方向的。

但自目睹溫秒死在生物科研室的那張實驗桌之後,南牧就患上了PTSD,一看到研究的生物被放在實驗桌上,他就會感到天旋地轉和頭疼等症狀。後來越來越嚴重,連看到血,都會頭暈目眩。

熬到研究生畢業後,南牧索性離開了學校,自己闖**開了一家環保公司。說出去就是處理垃圾,似乎不上檔次。所以誰也沒能預料到,南牧能憑借著一個“有機物汙染無害化處理”的專利就完成了D輪融資,而像這樣具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專有技術,南環集團有近千項。

南牧眉毛一挑,“你來我就得要嗎?我可不要你。”

邱子與呸了一口,看到遠處走來的方嶽,率先走了過去。

方嶽說:“邱隊,筆錄都做完了。顧之樹七歲被領養之後就沒有再回過孤兒院了。我看這裏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要不我們直接去收養顧之樹的父母那邊?”

邱子與拿著筆記本大致掃了一眼,然後回頭看了南牧一眼,“一起?”

南牧掃了房間一樣,將手裏的照片塞進口袋裏,然後將櫃門關上。

三個人走到樓下,正要遇見迎麵走來的院長。

“是要走了嗎?”

“是。”南牧停下腳步,“我就先走了。捐助的事情,我會讓助理跟進,看能不能弄成長期的公益項目。”

院長聽到南牧會長期捐助,忍不住激動起來,“感謝感謝,真心感謝南總對我們孩子們的幫助。”

“南哥要捐助孤兒院?”方嶽肅然起敬,看南牧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大善人啊。”

“是啊,南總有善心。”

邱子與看見方嶽和孤兒院院長對著南牧花式吹捧,忍不住暗暗發笑。

院長和南牧說完,也不冷落邱子與和方嶽,說了幾句案子的事情,又說,“警方的事情我們一定配合。如果有關於顧之樹的事情,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匯報。”

她說著,又看著南牧苦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多事之秋似的。我上午才和您提到小樹呢,結果一轉眼,就和我說小樹也死了。”

南牧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你說什麽?小樹?”他問道。

“是啊。”院長點點頭,“小樹被領養之後,就改名為顧之樹了。我也是剛剛才從這兩位警官這裏得知的消息,說是小樹的屍體被人在獅子山挖出來的?”

南牧猛地回頭,目光沉沉地盯著邱子與。

邱子與還有些愣,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南牧,“怎麽的?你也認識顧之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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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溫秒和顧之樹認識?”

即便是見多識廣如邱子與,也著實被這兩個案子的夢幻聯動給震驚到了。

他想了想,“不過,也是。畢竟兩個人都在幸福孤兒院待過……不過顧之樹不是七歲的時候就被領養了嗎?他們之間有聯係嗎?孤兒院出去的孩子這麽多……”

“他們不但有聯係,而且應該還關係匪淺。”南牧將口袋裏的照片遞給邱子與,“你說小樹會不會也是徐鐳殺的?”

邱子與看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三個人,“我覺得可能性不高,畢竟溫秒和顧之樹的死法不太一樣……溫秒的屍體放在人來人往的學校,但顧之樹的屍體卻埋在了深山老林。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心態。前者的凶手對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根本不擔心屍體被發現,但後者顯然不想讓人發現顧之樹的屍體。”

南牧沉默了一會兒,“顧之樹什麽時候死的?”

“死亡時間太久了,法醫推斷死亡時間差不多有十年了。但我們調查到2022年4月的時候,顧之樹的父親曾經到警局報過案,說顧之樹失蹤了。我估計那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遇害了。”

邱子與說著拍了拍正在開車的方嶽的肩膀,“不回局裏,直接去顧之樹家。”

“好嘞。”

邱子與看了看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的南牧,“你怎麽看?覺得兩個人的死有關係?”

南牧睜開眼睛,就那樣仰著頭盯著車頂看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但隻有這個線索了不是嗎?”

邱子與知道南牧的意思,不管是不是,他都會當做是去查,因為這是現在唯一能走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