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誣陷

“接觸?”閆肅皺了皺眉,“所以你不信她?”

宋延祁點頭。

也不怨他警惕心為何如此之強,從孩提時期起,以各種各樣的目的留在他身邊的實在數不勝數。

所以尹清歌有不合理的舉動,這人克製不住會揣度,倒也合乎情理。

閆肅當然知道他為何這樣,皺著眉頭連忙止住道:“好了,萬不可再想了。”

他自是想為尹清歌說話,但他知,宋延祁有自己的理由。

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激化了二人之間的矛盾,他隻好止住話頭。

尹青青這頭剛將白梨懷孕的消息散發出去,聽見京中反響很是得意。

白梨皺了皺眉頭,“能行嗎?”

“我已尋了信得過的大夫來作這個假,到時你隻需陪著演一出戲便行。”

白梨點頭,她雖吃著尹清歌的藥,但私底下其實也暗暗尋了其他的名醫秘密請進微瀾宮。

此前,鼎鼎有名的婦科聖手摸了她的脈,也點頭說可以了。

於是她這才敢做這個風險。

無礙,到時若敗了,便說是被尹青青攛掇的鬼迷心竅了,爹爹定會保我。

她眼裏劃過些許冷意。

白梨有孕這消息一出,尹清歌的醫館更是絡繹不絕。

她這一天接待了數十個不孕不育的女子,累的屬實腰疼。

隻是有些來看病的女人身上並無問題,便也隻能從家裏的男人下手。

她知道是尹青青一黨在作怪,但這一回她竟猜不出她們是為何造這個勢。

尹清歌直覺有一場硬戰要打,不敢放鬆警惕,白梨與尹青青卻遲遲不發作,讓她越發奇怪。

直至幾個月後,白梨哭的梨花帶雨狀告皇帝,尹清歌這才明白了她們打的什麽主意。

尹清歌冷眼看著麵前的人跪在地上啜泣,心中冷笑。

白梨大著膽子將宋贏攔下,跪下哭訴道:“陛下,此番若不為兒媳與數十位受害者做主,天理難容啊!”

宋贏皺了皺眉頭,問她,“你有何冤屈?”

“回皇上的話,這尹清歌以治療女子隱疾出名,開的藥方也確實能讓女子調整身體,使任有孕。”

白梨頓了頓,似是不好意思再說。

男人等了半天不見答話,疑惑道:“那要如你所說,此事不是好事嗎?”

“非也!她這一帖藥喝下去,確實能使人有孕,可卻也害得許多女子四五月份時便滑胎!”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這可是事關女子生育與聲譽的問題,馬虎不得。

白梨聲淚俱下的指控著尹清歌,“如今我也有了身孕,這帖藥我也已喝了許久,若此事是真的,那我這未出世的孩兒該如何是好啊!求陛下為媳做主,為尚未出世的皇孫做主!”

“這……”皇帝臉色難看起來,轉頭問尹清歌,“她所說之事,你可清楚?”

尹清歌睨了她一眼,剛想出聲反駁,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喧鬧聲。

宋贏皺起了眉頭。

“何人在此處喧嘩?”

白梨立馬道:“陛下,為了不讓板上釘釘的事情出現變故,兒媳自作主張,將那些婦人帶進宮裏來了。”

宋贏雖不喜,但因其所告之狀可能會影響名聲,於是隻一擺手,“讓她們進來!”

婦人們一進院內,反倒不敢如同在外一般吵鬧了。

天子威嚴還是有的,婦人們便紛紛跪下行禮。

宋贏赦免了她們的禮,問:“你們吃了尹清歌的藥,雖治好了卻易滑胎,可有這回事?”

這中間一位稍大膽些的胖婦人大著膽子道:“回稟皇上的話,確有此事!我妹子已滑了胎,本就柔弱的身體此刻更虛弱了,所以無法前來討回公道,便委托我來。”

說完,嫌惡的看了尹清歌一眼。

“這尹大夫害人不淺,還請陛下做主!”

“這……”宋贏一聽這事也有些惱怒,皺著眉頭問尹清歌,“你可有何要解釋?”

尹清歌卻反說道:“此事是不是真的,我倒也想弄清楚。”

她隻是來宮裏請個安,卻沒想到今日竟遇到這一遭。

那胖婦人聽了她這話,情緒莫名激動起來:“怎的不是真的?你自己開的藥你不認?”

“我認,但我問的是事情的真假”尹清歌淡淡道。

她抱臂看著白梨,笑道:“你可當真懷了孕?”

白梨心裏一緊,但麵上不顯,鎮靜的說道:“已尋民間婦科大夫及後宮太醫查過,確是懷孕了……”

尹清歌笑了笑,“你確定要在我麵前弄虛作假?我不信你不知我一眼便看得出來。”

皇帝皺了皺眉,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

“懷孕之人身子重,前三個月還需得好好保胎,何況你們這種本身便有問題的,若想懷上孩子順利誕下,就更是得小心謹慎了。”

尹清歌盯著白梨,“可我怎麽聽聞,源王妃前幾日還與府上貴妾尹青青登高去了呀?這便敢說自己懷孕,信口雌黃!”

白梨頓時慌了手腳,那膽大的胖婦人一看就知是花高價錢買來的,適時出聲解救白梨於水火之中。

“你莫要轉移話題了,你看病救人治標不治本一事,你該當如何解決?如今此事已鬧到聖上麵前,我等隻求一個說法。”

“莫須有的事情,你需什麽說法?”尹清歌冷靜的睨了她一眼,“若真是你妹子吃了我的藥才滑的胎,叫她親自來。”

“你一個沒看過病,也沒吃過藥的人,在這叫苦連天有何用?”

那胖婦人沒想到尹清歌竟是這個態度,氣的直咬牙。

尹清歌不跟她廢話,上前去一把將白梨拉起來,在她耳邊小聲細雨,“你那藥有三帕才對,我這第三帖尚未給你,需得挨個疏通經脈才能懷上,你如何懷的胎?”

白梨臉色一百,瞬間失了分寸。

“陛下,若真是我的醫治,讓他人出了差錯,無論何等責罰我都接受。”

“但若是這種空口白話,並想拉我下水的,我一律都是不會認的。”尹清歌又道。

語閉,她將人狠狠一推,白梨沒反應過來,這一推便將她摔了出去,狠狠地跌坐在地上。

她揉了揉發痛的尾椎,怒道:“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