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你選誰?
他的聲音就像是來自鬼魅一般,聽到以後,宋思源不自覺就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膽寒,讓他心裏生怯。
但是宋延祁隻是通知了一下他,壓根就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機會,說完以後,早就準備好般的笑了笑。
“將白梨帶上來。”
宋贏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隻要有權力,就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
宋延祁現在算是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之前自己沒掌權,享受不到這種滋味。
但是這種唯我獨尊的感覺,的確讓人上癮。
他笑了笑,馬上傳來鐵索鐵門被打開的聲音,白梨被人帶了過來,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看見裏麵的光景,腿都快要被嚇軟了。
這,這都是什麽情況?
宋思源和白尚書同時倒在地上,白梨看著看著,最後被人拖著帶進來。
這裏是哪裏?
她都不清楚。
隻是被人蒙著眼睛帶過來,來到了這裏,麵臨這樣的二選一。
“你來了?”宋延祁接過一旁暗影手上的絲絹,上麵繡著一朵別樣的花。
這是尹清歌繡的,平時宋延祁都不輕易拿出來,但是又怕鮮血沾染了這個帕子,因此很快就又收了起來。
他隻是想擦擦自己手上的汙穢,不想讓宋思源的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會讓自己感覺惡心。
白梨看見他的動作,猛然間心下一停,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捏住了自己的心,呼吸都在那一刻驟停。
對麵男人的臉一時間還看不出來什麽,半張臉都在光影之下半明半滅的,好像戴了一副麵具。
白梨認識,這是當初自己最心愛的人,也是自己最愛慕的人,但是現在卻好像變了一副樣子,讓自己有些不認識了。
她渾身抖了抖,身旁躺著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但是自己卻無可奈何,手上沒力氣。
“你,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做什麽?”
白梨的聲音都顫抖著,聲線不穩,像是隨時隨地都要破碎一樣,她一個大家閨秀哪裏見過這樣駭人的場麵?
她身子抖如篩糠,不知不覺中,已經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凝固。
“給你做個選擇。”
宋延祁轉過身子,很快看向白梨,這可能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正眼瞧白梨。
白梨知道的,自己從一開始就押錯了寶,原本好端端的也就算了,宋思源和宋延祁爭鬥了那麽多年,但是最後不也還是讓宋延祁贏了嗎?
她現在心裏稍微感覺有一點絕望,宋思源現在連帶著一起被連累了以後,自己不就也被牽連了。
而且還有兩個人一起,她整個白家都被連累,包括現在自己的父親不也還是一樣,現在倒在地上。
白尚書整個人奄奄一息的,他本來年紀就已經夠大了,原本想著好不容易多賺點錢,頤養天年。
但是沒想到卻被一個人直接打亂了自己的全盤計劃,現在人到了老年,還變成現在這樣。
白梨頓時就心如刀絞起來,聽見頭頂上方傳來一陣聲音,沒什麽溫度,就好像是寒夜的冷風。
“這兩個人,你選一個,剩下的那人就留在這裏,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如果你沒有及時做出選擇的話,那麽我就隻好兩個人都留下來了。”
白梨渾身顫抖著,原本以為隻要尹清歌不在了以後,就能讓自己獨自一個人獲勝。
無論是宋思源還是宋延祁,隻要不是尹清歌,她都能接受。
但是現在偏偏事情和自己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做決定?”
白梨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委屈可憐的可以,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可是還有無緣無故的來承擔這個罪責。
她可不背這個鍋,兩個人隨便選一個,對於自己都難如登天,她現在選擇也不是,不選擇也不是。
白梨知道現在不是選擇自己想要的,而是看自己接下來跟誰才最有希望能夠活下去,她也要為自己的以後謀打算。
否則現在隨便無論選一個,接下來顛沛流離的糊塗過一生,她還不如死在這兒算了。
看似宋延祁假惺惺地給了她一個選擇的機會,但無疑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麵逼。
她隨便選擇一個,剩下的另外一個都會想辦法弄死自己。
她緊張地搖了搖頭,身子略微顫抖,想要拖延時間的戲碼在宋延祁眼裏,卻可笑的可以,他隻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隨後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們損害了我最親愛的夫人的名聲,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應該好好算一算?”
宋延祁想早點鏟除宋思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眼神沒什麽溫度,光是他自己幹的那點破事,都不夠說的。
他又想了想,看見白梨的眼睛,想到如果現在尹清歌看見自己的樣子,估計會很害怕。
他頓了頓,這就是為什麽自己要瞞著她的原因了,但她聰明,沒問自己的時候,八成就是已經猜了出來。
想到這裏,宋延祁便好像發現了自己的良知一樣,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開口。
“但是我這個人比較好說話,這兩個人呢,我隻是選擇一個,剩下的那個就當他是走了大運。”
白梨呼吸緊了緊,差點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時候,聽見他說,“而我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你,你快點選,選完我要回去睡覺了。”
大晚上幹了這種事情,宋延祁居然還能夠睡得著!聽到這話的白梨身子再次抖了抖,這回控製不住自己了,都沒什麽血色。
但她當然不敢說,怕宋延祁要是一不小心,遷怒到自己身上可怎麽辦?
這麽想了想,她又看向了地上的兩個人,白尚書從地上抬起頭,看見狼狽的女兒,苦笑一聲。
自己機關算盡,絞盡腦汁,辛苦了一輩子,但是沒想到還是有這麽一天,他原本想把最好的都給女兒,但是現在卻讓她為難了。
白尚書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他低下頭,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