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水刑

兒子?

皇帝皺了皺眉,心想宋思源竟然還有這麽大的本事,竟然能讓宋淮頭疼?

還未等他想個所以然來,便聽見宋淮朗聲道:“宋延祁真是同你當年一模一樣的陰險狡詐,竟然利用假死來誆騙了我二人。不若如此,你真以為你此番還能站在這裏?”

皇帝聞言一驚,“祁兒還活著?”

“你以為你此番是從何人手底下將我二人抓來的?若不是怕引人耳目,恐怕他今日便同你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了。”

皇帝麵色有些難看,若是這樣的話,那他不得不更加提防宋延祁了。

利用假死騙過了所有人的視線,甚至是貴為皇帝的他,還不知打的是什麽心思呢。

但得到宋延祁還活著的消息隻能算是意外之喜,他好不容易探聽到二人身在何處,抓到手自然也是要拷問一番給他二人定罪的。

尤其是宋淮,一個本該死在十幾年前的人,如今不僅還逍遙法外,甚至還為他製造了不少麻煩。

宋延祁之事可容後再議,反正如若是假死的話,用不著多少時日他便會出現在眼前。

到時若想追究,也容易的多。

於是他看向二人,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道:“多說無益,你二人如今落到了朕的手裏,逃脫的可能性自然是小之又小的。不若將你二人如何謀劃的逼宮謀反如實道來,沒準朕還能給你二人一個痛快。

尹離淵為了活命,率先開口道:“回稟皇上,都是這宋淮挑撥離間臣,臣一時之間被蠱惑了,這才行了錯事,還請陛下網開一麵啊!”

“這種時候了倒是撇得快。”宋淮毫不畏懼,若是落到他人手中,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抓他走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為著在自己身上尋求某種目的,但隻有皇帝會一門心思讓他死。

讓他接受自己謀劃了十幾年的計劃宣告失敗,自然是叫他不能接受的。

於是他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冷著臉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別學你那個兒子一般,一個不注意便失了機會。”

他這麽說,皇帝反倒更加好奇了,反問道:“好,其他的你不願意說可以不說,但為了你自己,你最好還是將祁兒抓你究竟所為何事全盤托出罷。”

見皇帝在自己身上尋求到了他感興趣的東西,宋淮反倒閉上了嘴。

若是落到他人手裏,想要活命最好的辦法便是抓住對方想要得知的東西,在一定的程度內保持神秘,這樣的話沒準活的時間會更長一些,在此期間便可尋找應對方法。

皇帝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冷笑一聲,反問身旁的尹離淵,半是玩味半是警告的問道:“你呢?可有什麽要說?”

“臣……臣被迷了眼,知曉的都已在方才告知於你了,別的臣無甚麽可說。”

皇帝聞言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盯著尹離淵看。

沒想到都已經當著自己的麵了,竟然還敢撒謊欺騙自己,這尹離淵是個膽子大的。

不過都敢謀反了,可見膽子差不離哪裏去。

他點了點頭,看著二人,“既然此番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問什麽都不知道,問什麽都不說,那便起來瞧瞧朕這特製的水牢的效果罷。”

他說著,退出水牢按動了機關。

二人這才發覺這水牢似乎同他們認識到的不太一樣。

隻見四麵帶光的地方迅速封閉起來,被遮蓋的密不透風,黑暗中隱隱約約傳來了水聲。

不好!

二人心中一驚,聽出了這是有機關在放水,那沒入腰部的水迅速漲起,很快便蔓延至二人的胸部。

可二人此刻都被鐵鏈重重鎖住,除了乖乖受這水刑竟然別無他法。

水慢慢漫過二人的下巴,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們踮起腳尖,抬高下巴,想勉強尋得一線生機。

但效果甚微,很快髒汙的水便將二人淹沒,兩人雙手雙腳被鎖鏈捆住,在水中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二人在水中掙紮的精疲力盡,很快便要溺死時,汙水卻迅速褪去,短短一盞茶的功夫,水位又回到了他二人剛醒來時的高度。

二人被鐵鏈筋疲力盡的吊著,渾身上下濕了個徹底,微弱的喘著粗氣。

皇帝聽見了裏頭的動靜,這才閑庭信步的又打開了房門,笑道:“瀕死的感受如何?若是再不想受這苦,便乖乖的將朕想知曉的告知於朕,否則這樣的磨難,可有你們受的呢。”

二人無人回答他,竟臉一歪暈了過去,空氣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許久皇帝搖了搖頭,“真是不禁玩。”

太子殿下沒死,隻是摔下山崖之後,被一戶人家收留修養傷口,等傷口好了個徹底之後,這才能回京。

這樣的消息短短一日便傳遍了京城上下,宋延祁借著這個借口,順理成章的回了泰安宮,美名其曰去看望許久未見的妻子。

皇帝也順了他的意,令他二人結伴而來,也算是變相的解了尹清歌的禁足。

二人一道拜見了皇帝,皇帝讓二人免禮,隨即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二人。

宋延祁早就已經查出了那日劫持宋淮二人的人乃皇帝手下,此番皇帝對他信任不足也是正常,便打算自己先開口,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父皇,此番兒臣被羅刹殿追殺後不幸摔下山崖,至於其他的您也知曉了,兒臣便不便多說,養好了才敢回來見您,還請父皇恕罪。”

“無礙。”皇帝大袖一揮,假惺惺道:“無礙,此番人無事便是。祁兒,你受苦了,在鄉下人家處,可有什麽見聞要分享與朕聽嗎?”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這便是要開始試探了。

宋延祁早就做好了準備,“回父皇的話,兒臣修養期間極少出屋子,都是好心的主人家將吃住端來給兒臣,至於有什麽見聞,隻是平平淡淡的柴米油鹽罷了,並無什麽想同父皇分享。”

“這樣。”

宋延祁此番說,也是有些駁了皇帝麵子的,但事出有因,礙於太子剛剛回來,也不好過多責罰什麽,隻能若有所思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