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把柄
尹清歌好奇的盯著那枚骨哨看。
他們二人所在的地方距離暗影帶兵打仗的地方少說都有個十幾裏遠。
究竟是何原理才能讓這骨哨一吹，遠處的暗影便能立馬領會到宋延祁的意思呢？
她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灼熱，宋延祁笑著將那枚骨哨遞給了她看，介紹道：“此乃我母妃特製的骨哨，吹響能夠發出方圓幾十裏內都能聽到的一種特殊的聲響。”
“你聽著可能感覺不足為奇，但暗影從小就被本王訓養在羅刹殿，自然是對這樣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這才能立馬接收到本王的信息。”
尹清歌新奇的接過手，那骨哨剛一落到她的手裏，她便麵露驚色。
“這是人骨？“
宋延祁點了點頭，麵不改色道：“這是本王母妃留給本王唯一的遺物，那年本王曾親眼看見母妃的屍體，左手尾指上正好少了一截。”
“安葬後收拾她的寢宮時，發現了一個錦盒，母妃在裏頭放了封信，給了本王這枚骨哨，雖然本王到如今都不知曉這枚骨哨的作用，但現如今被本王製作成了暗號，也算是發揮了它的作用。”
尹清歌知曉自己無意間戳到了他的傷心事，攥緊骨哨道：“抱歉。”
隻見他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沒什麽不能提的。隻是都已過這麽多年，本王都還未查到母妃死亡的真相，屬實是無用了些。”
“出事時你身處邊境，回來之後又多人瞞你，其中的細枝末節都不甚清楚，又如何能怪得了你？”
尹清歌鄭重地將拉過宋延祁的手，將那骨哨放在他的手心，將手指並攏。
“莫要妄自菲薄，繼續追查真相才是最緊要的。”
因著這句話，他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輕鬆不少，慎重的將骨哨掛回脖子上。
尹離淵二人吃了虧，短時期短時間之內需要重新調整對策，一時半會兒不會著急來犯。
此番兩人一左一右麵對麵坐著，氣氛焦灼。
“是你著急叫我出兵的，此番該如何是好？”
宋淮臉色也很難看，“我原先是想著，宋延祁死了，皇帝手頭上的兵都在城外，這宋思源不足為懼，天時地利人和，這才敢叫你出兵的。”
他攥緊了拳頭，“可我沒想到，半路殺出來的這個蘭宜竟然不是個好對付的，此番不僅沒討著好，還吃了虧。”
尹離淵不耐煩的一擺手，“你說的這些我都知曉，我現在隻問你一個問題，現下該如何？”
“打，隻能繼續打了，叛賊的帽子已被扣上，此番若是不打，你我也沒了回頭路，需得想個萬全之策，破了當下的局麵才是。”
聽見這話，尹離淵隻覺怒火中燒。
他猛的起身一拍桌子，怒道：“這叛賊的帽子始終都隻有我一人戴著，你一直躲在暗處見不得光，到頭來這結果隻有我一人承擔！”
他指著宋淮的鼻子罵道：“當初真是錯信了你，若是知曉會變成如今的局麵，我還不如真的棄政從商，或是跟著白尚書繼續輔佐宋思源呢！”
宋淮聽了他的話冷笑了一聲，“你我如今再來做這無意義的爭吵，是否馬後炮了些？若不是你當初有這個野心，如何會同意上我的賊船？如今再來嫌我這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夠安穩？”
他始終都是不卑不亢的直視著尹離淵的眼睛，“何況我身份如此敏感，若是暴露了，恐怕便是多方人馬一起來針對我們。打仗頻頻失利已是不妥，此種局麵你還想看到嗎？”
尹離淵敗下陣來，無力的癱回椅子上。
他隻感覺一陣頭痛，早知當時在羅刹殿買宋延祁人頭之時，就該將他的妹妹也趕盡殺絕才是。
沒成想兄妹二人都有將領之才，給他增添了不少麻煩。
見他情緒總算是安撫下來了，宋淮便開始仔細的思索當下的局麵。
但現在的情形於他們來說的確難做，原先完顏兀都同烈焰軍打了長達一年的仗，何況他們這些半吊子組建起來的。
對上烈焰軍可能唯一的優點便是不怕死罷了。
但在絕對的壓製下，想要贏恐怕很難。
還需得兵行險招。
宋思源自己想明白了個中種種，誠懇的找白尚書致了歉。
白尚書沒想到他真的能反思自己，鬆了一口氣。
“你能想清楚想明白，那便是好事。如今的情形對我們來說不利，對於尹離淵來說也不算好局麵。老夫與他二人雖未再見，但不用多說都知道了，已經無合作可能。”
宋思源點頭，突然問道：“本王怎記得你們是三人行？本王此前為加害宋延祁，劍走偏鋒，是有一神秘人在背地裏攛掇本王與那完顏兀合作。”
“這才叫本王同白梨入了獄，此後再無聯係。本王雖不知他有何目的，但以他當時那狂熱的模樣，本王不信他未去尋過你們。”
白尚書深深的看著宋思源一眼，他出獄的這段時日以來，這是第一次讓他覺得，宋思源也不如此前表現出來的那麽愚蠢。
或許隻是容易感情用事，沒準將其扶上帝位，也不會差到哪去。
但他還是蹙起了眉頭，有些猶豫。
畢竟已經是前朝舊事了，九子奪嫡乃上一任皇帝還在位之時，放任出現的局麵。
白尚書入朝多年，能在那樣的場麵上站對了隊伍，並且活下來，自然知道當時的凶險。
仔細想來也是，當初自己站的並不是宋淮隊伍，他陰差陽錯之下能活著回來，又尋了當時站了宋贏隊伍的尹離淵與自己來合作，會將自己真正的目的全盤托出嗎？
若將宋淮的身份和盤托出，是否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呢？
見白尚書猶豫，宋思源一針見血的開口道：“現在我們需要的是能夠一舉打敗尹離淵的把柄，那個神秘人物真的是尋求了你們的合作，成為了你們中間的一員，你們竟然會知曉他是何種人物罷？”
他說的實在有理，白尚書聞言一咬牙，終於是將宋淮的身份全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