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本王在和你偷情嗎

“羲和姑娘。”

秦玄淩放下手中的茶杯,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浸著柔和的月色,將那份淡漠衝散了幾分,人間絕色,觸手可及。

此情此景,倒顯得有幾分翩翩公子花前月下的意境。

“額......”

雲羲和莫名覺得不適應,她見多了秦玄淩那副孤傲到不可一世的模樣,這會兒他裝模作樣起來,怎麽看怎麽怪異。

秦玄淩像是看不出來她的不自在一般,不緊不慢斜了她一眼,語氣很是嫌棄,“怎麽搞得好像本王在與你**一般。”

“......咳咳。”

雲羲和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王爺,這畢竟是臣女的閨房。”

對了,就是這種恨不得讓人打死他的感覺,這才是她熟悉的玄王。

秦玄淩像是聽到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也不生氣,隨意地看了她兩眼,兩手一張,“那便開始吧。”

雲羲和:“......”

她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桌案上,不緊不慢起身去將那用過銀針用燒酒泡上,最後將安神的香料與鎮痛的藥粉混合後放置進香爐中點燃。

香爐煙霧繚繞,那極其淺淡的香氣緩緩散開。

雲羲和則用染過醒神香的麵紗遮掩著口鼻:“這鬱金軟骨香,臣女就不陪王爺一起聞了。”

秦玄淩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隻覺得頭腦一陣一陣的混沌,四肢百骸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雲羲和伸手扶著他,

“到外室這榻上來。”

這次不用雲羲和提醒了,他躺下去之前,動作艱難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然後便老老實實地趴在榻上,任由那馥鬱的香氣,往口鼻中鑽去。

雲羲和見他這副模樣,低聲咳了咳,“你倒是對我放心得很。”

秦玄淩腦袋裏像是灌了漿糊,聽得不甚清楚:“你說什麽?”

雲羲和看著他背上那各種陳舊的傷疤,心頭閃過一絲愧疚,那都是他在戰場上拚殺留下來的痕跡。

她聲音低落,

“臣女說,王爺,今日府裏發生的事情,想必您也知曉了,我祖母生死未卜,我隻得將那顆求來的烏雪丹,先給了我祖母。”

秦玄淩好不容易才消化完了她說的話,他一臉詫異,“那你還讓我躺下做什麽?”

雲羲和深深嗅了一口麵紗上的香氣,讓頭腦保持在一個最專注的狀態,她鳳眼中一片清明,手起針落,銀針穩穩地紮進穴位。

“救王爺的命。沒了烏雪丹,臣女便隻能繼續以銀針暫時排解王爺體內的蠱毒。”

上一次為他拔除了體內的寒毒,那牽機蠱毒沒了克製,便隱隱有了擴散的跡象。

她摸著他的手腕躁動的脈象,手中的銀針飛快地刺入穴位,時而輕撚,時而又深深地刺入。

直到感覺五髒內那股要起勢的毒素在銀針的引導了有了出口,她便再次細致地將一條條新鮮的水蛭放在他背上。

那蠱毒經年累月地在他體內肆意橫行,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將那份硬生生被剝離的痛楚放大到每一寸筋骨都要被碾碎之感,秦玄淩隻覺得,連呼吸都不堪忍受。

那烏雪丹給常人服用,在脫胎換骨的作用下,會令人痛苦不堪。可若是用來解牽機蠱的毒,兩相抵消,便不用在忍受苦楚。

看到他在安神香的安撫下,仍舊麵無人色,渾身**,雲羲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若非一時沒看住雲鶯兒,讓她逮到機會興風作浪。祖母和玄王,誰也不必受此削皮挫骨之痛。

眼見他額頭的汗珠一層落又一層起,那薄薄的唇瓣被牙齒狠狠地咬出血跡,修長的手指時而握成拳頭,時而又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

雲羲和忍不住抬起纖柔的手掌,想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安撫,最後卻又默默地收回來。

意識不清的秦玄淩忽然囈語道,“唔......唔......”

“什麽?”雲羲和回過神來,忙低下去頭,細細地追問道,“你說什麽?”

“痛......”

秦玄淩隻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一片濃濃的白霧中,影影綽綽間他聞到一股清冷到讓他清醒的幽香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

他的手指探過她的腦後,摁著那一把順滑的青絲,手臂一緊,帶著她朝著他撲麵而來。

她躲閃不及,好巧不巧地與他兩唇相貼,好在,中間還隔著一層薄薄的麵紗。

這大抵是他最柔情蜜意的時候。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緊閉,姿態虔誠的就如同在獻祭一般。

雲羲和不知是忘記推開他還是怎麽的,就那麽呆滯地瞪大眼睛,將他那眉目如畫的俊美容顏一點一點地收入眼眸。

秦玄淩隻覺得那夢寐以求的清冷氣息一點一點竄入鼻尖。

可旋即,那皮開肉綻的痛楚再次翻江倒海地襲來,兩種不停的感覺折磨得他忍不住又開始抽搐。

可他扣著她後腦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越來越用力。好像他寧願忍受那非人痛楚,也不想離開令他清醒的神明。

但秦玄淩並沒有得寸進尺,隻是將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貪婪地吮吸著她的氣息,兩人呼吸相纏,雲羲和立即屏住了呼吸。

片刻後,雲羲和終於忍無可忍地側身躲開了他的束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憋氣的緣故使得她的臉頰微微發熱,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一抹嫣然紅暈。

月光色,微風從半開的窗戶中吹進來,吹得她發絲微動。

她看著窗外,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被他弄亂的頭發,喃喃道,

“我對秦玄淩,有欣賞,有欽佩,有各取所需的利用。但絕不能做任何讓他誤會之事。他是這大順的守護神,我救他也正是如此。”

這話,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向老天立誓。

可若是沒有烏雪丹,這般能將人活活痛死的苦楚,他又能忍受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