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半成品的金丹
墨無玉陪若若一起去學宮求藥。
為了讓若若和青木好說話，墨無玉沒有進去，隻是在外麵等著，如果若若需要他自然會讓昆侖來叫他。
青木見到若若先將她好生檢查了一番：“老夫送了那麽多丹藥去神宮，總算沒浪費，還算養出一個全乎人。”
“誒？”若若愣了一下，師尊送了很多藥給她嗎？
可是她一顆也沒有吃到呀！
昆侖心虛的把葉子合起來，往後縮了縮，假裝自己隻是一把普通的木劍。
若若氣呼呼的抓住昆侖：“又是你對不對？那可是師尊給我的藥，你怎麽一顆都沒給我留？”
昆侖討好的將自己的藤蔓編成蝴蝶結：“我幫，主人吃。”
“小壞劍！不許再偷我的丹藥吃，不然以後真的不給你丹藥了！必須要我同意了才能吃，知道嗎？做小偷是不對的。”若若一點不吃這一套直接把蝴蝶結打成了死結。
昆侖用藤蔓拚出了一個哭泣的表情：“知道，了。”
青木打量了半天昆侖，微微點頭：“不錯，是好神器，對你煉丹大有裨益，既然如此，喂幾顆丹藥也無妨。”
說起丹藥……若若眨巴眨巴眼，露出一個天真無害的笑容：“師尊，若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
“但說無妨。”青木捋捋胡子，沒放在心上。
“我聽說，師尊有九轉金丹，若若想求師尊將金丹給若若，拿去救爹爹。”若若哀求道。
青木手一抖不小心拔掉了一根胡子，疼的麵目有些扭曲。
他袖子一揮：“什麽九轉金丹，老夫沒有！”
若若眼圈一下就紅了，可憐兮兮的拉著青木的衣擺：“我知道，師尊一定有的，您當年就是因為煉九轉金丹，才會被迫與學宮契約的，若若真的很需要九轉金丹，要是沒有九轉金丹，爹爹會死的。”
“墨雍已經是神君了，他怎麽會死！一旦功德圓滿，他甚至能破開天道約束離開此界，哪裏需要老夫的金丹。”青木一點都不信。
若若咬唇，最終還是透露了真相：“因為爹爹他身中厄毒，上次為了打贏那個壞蛋魔君，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說著說著，原本眼圈紅紅的小姑娘已經快哭出來了：“師尊，若若求你了，若若以後一定會更認真的學煉丹，煉好多金丹給你，可是爹爹等不了若若了……”
青木看著自己的小弟子鼻尖紅紅的，圓溜溜的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可憐又可愛，仍不住歎了口氣：“不是為師不給你，是為師真的沒有。”
若若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滿臉不相信。
“罷了，你隨我來。”青木牽著她去了煉丹房，手指對著丹爐掐訣，下一刻，丹爐上方從虛無的空間中慢悠悠地擠出一個瓶子。
透過微微透明的瓶子，若若還能看出裏麵不停的衝擊著瓶身的金黑色條紋交織的丹藥。
瓶子身上的封丹符文也是若若前所未見的多，青木僅僅是將瓶子拿在手上給若若看，若若都能感受到一種異樣的衝擊感。
彌漫著死氣又充滿了絕望和怨恨的丹藥，讓若若心頭微悸。
昆侖那麽饞丹藥的，都忍不住把自己本體變小了些，藤蔓死死的抱住若若的手。
綠色的靈光從若若的手腕鑽進去，負麵情緒的感染一掃而空，若若才猛的鬆了口氣，忍不住捂著胸口心有餘悸。
青木意外的看了一眼昆侖，這把神器似乎比他想的更有用一些。
“這是什麽？”若若問道。
“九轉金丹，或者說九轉金丹的半成品。”青木將往事告訴了若若。
他當年執念過盛，為了追求丹道的最高點，突破現有丹道的困境。
試圖去煉製逆天改命的九轉金丹，為此他殺了九千墮仙崖的犯罪墮仙，抽了他們的仙根入藥，改了他們的天命。
可那九千墮仙並不是每個都該死的，無辜者的因果，罪大惡極者的執念與怨氣，他根本壓不住。
最後就煉出了這樣的一個半成品。
“這顆丹藥吃下去恐怕不但不能救你父君，反而會害了他。”青木將瓶子遞到若若麵前，“這顆藥為師是煉不成了，你要想要也可以拿去，不過你必須得答應為師，不到上仙修為，不可打開藥瓶，不飛升上神，不可試圖煉藥。”
若若抿唇接過瓶子，沒有半分應付和躲閃：“我答應師尊，若無把握，絕不會開瓶煉藥。”
青木又將匯集了自己畢生心得的玉簡練成一串玉珠，穿成手鏈，戴在若若手腕：“你父君讓魔族不入學宮已然打破了學宮的眾生平等坐觀天下棋局之道。
學宮要關閉了，接下來的修行為師幫不了你多少，若有疑問，便自行翻閱為師給你的玉簡。”
若若原本隻是想來求藥，沒想到居然要和青木道別，愕然之下不舍的抱住了青木的腿：“師尊。”
“你好生修行，待六界再次回歸太平，你我二人還會相見，到時為師必然要考你修行如何！”青木斂去了眼中所有的不舍，一臉嚴肅的說，“還有為師那守門童子淺草，乃是為師點化的精靈，學宮關閉，他無處可去，便交給你照顧了。”
若若知道青木這是不想讓她太過於沉浸在分離的傷心之中，輕輕咬了咬下唇：“若若不會讓師尊失望的，會好好休息，也會好好照顧好淺草。”
這次，青木牽著她的手，親自將她送出了學宮。
等若若走遠了，遙遙回頭望去，青木還站在那裏，看著她。
若若揉了揉眼睛，擦去眼淚。
如今師尊不能再教導她，爹爹的毒也暫時解不了，她不能再哭了，要堅強起來，努力成長才行。
等到了六界路口，若若抬起頭，對長著一張娃娃臉，眼圈通紅，看上去像隻兔子似的小少年淺草說：“本殿答應過師尊會照顧你的，你跟本殿回曦香殿吧。”
淺草搖頭：“謝謝小殿下，不過小仙隨您回去一直受您庇護也無法成長，小仙想去長生界看看，長生界都是草木精靈所化，擅長打理靈藥，煉丹術盛行，小仙去那邊或許能學到一些東西。”
若若也不勉強他，隻是認真的說：“那你如果想本殿了，一定要回來，有事情也要告訴本殿，你放心，無論如何，本殿都會保護你的。”
淺草抹了抹眼淚，遞給若若一塊晶石：“殿下多多珍重，這是小仙自幼帶在身邊的護體晶石，贈予殿下，希望殿下能隨身攜帶，它能替小仙守護殿下一二。”
若若接過晶石掛在腰間，和淺草分開了。
等若若的鑾轎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淺草臉上的不舍全然褪卻，他身形漸漸抽長，完全變成了成人的身形，眉心漸漸長出淺藍色紋路，略顯得有幾分妖孽邪氣。
一道黑色的身影單膝跪在他身後：“拜見君上，君上如今歸來，可是已經拿到了九轉金丹？”
淺草看著若若的方向微微勾唇：“見到了，沒拿到，拿到也是廢物，本君潛伏了數百年，直到今日才知，那青木根本沒有煉成九轉金丹。”
莫邪一愣：“臣見君上心情頗佳，還以為君上得償所願……”
“本君心情好，可不是因為金丹，先去魔界，本君有個關於墨雍和昆侖墟的消息，魔君一定很有興趣。”淺草笑容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