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住相布施 耍耍嘴皮子
第五章不住相布施耍耍嘴皮子
那黑衣人聽得燈神之言,立時心中警覺,問道:“哦,這人真是哥特王朝的人?”燈神一臉嚴肅,大頭猛點,說道:“而且他還有許多同夥呢,這樣吧,我把它裝到神燈裏麵去,慢慢拷問,找出他的同夥,咱們一網打盡如何?”
那黑衣人點點頭,陰笑道:“你何時變得這般勤謹了?”燈神一愣,立時傻乎乎地咧嘴笑道:“你這人雖然討厭,沒人情味,又尖酸刻薄,而且還沒啥真本事……”說著他見那黑衣人的表情越來越是惱怒,立時改口道:“但你畢竟是我的主人嘛,燈神是最聽主人的話的。”
黑衣人冷笑道:“你是怕那盞燈的魔咒吧?說得那麽好聽,你以為別人不知你那小肚雞腸裏麵想得是啥?。”燈神嗬嗬笑道:“聰明,被你猜中了。”那黑衣人雖然一肚子火氣,但也無可奈何,點點頭道:“把這小子抓進神燈裏麵去吧,好好拷問,盡早給我答複。”燈神說了一聲“等我好消息。”轉而帶著劉迦立時從油燈的細口處鑽入。
劉迦一進油燈之中,立時被燈神放下,轉眼卻見燈神已變得和自己一般大小,立時罵道:“你這瘋子,說什麽我是哥特王朝的人,是不是這裏麵太寂寞了,想找個人來陪你聊天啊?我可沒空功夫陪你。”那燈神笑著將他拉來坐下,劉迦這才注意到燈內的世界雖不算明亮,但卻瑩光隱閃,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不禁奇道:“原來這裏麵是這個樣子啊,還挺大的,這四周的能場流來流去的,是什麽意思?咦,你還沒說為什麽要帶我進來呢?”
那燈神坐在他對麵,睜著圓眼問道:“你真得叫劉迦?沒錯?”劉迦苦笑道:“叫劉迦這名有罪?因為我叫這個名字,所以就該被你抓進來是不是?”他被人莫名捉住,心中鬱悶之極。
那燈神見他承認,立時喜道:“那你認識瑪爾斯羅?”劉迦聞言一驚,不禁開心地叫道:“你見過瑪爾斯?”話畢,他又立時捂著嘴說道:“我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那黑衣人會不會聽到?”燈神咧開大嘴一樂:“這空間與外麵是隔絕的,你就算叫破嗓子他也聽不到的。否則,我早晚大吼大叫,煩也煩死他了,還會受他這惡氣?”
劉迦趕緊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見過瑪爾斯?”燈神詭秘地笑了笑,說道:“嗯,跟我來吧。”說完帶著劉迦向一側的通道而去。
劉迦奇道:“這油燈裏麵竟有這麽寬敞?這通道往哪兒去的?”燈神笑道:“不寬敞的話,怎麽裝得個我這巨人?這通道是我利用油燈中的能場,花了幾千年的功夫打造出來的,能和附近夠級別的能場相連。”劉迦一怔,轉而立時恍然,樂道:“是不是你用來逃命的通道?”
燈神麵帶沮喪,搖頭道:“你以為那格瑞的魔禁是吃素的?打個洞就能逃走?連地老鼠也困不住的魔禁,他在江湖上還混得下去?”接著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在這裏麵呆著無聊,打個通道,偶爾也到外麵去散散心,但魔咒一起,我就得立刻回到這燈裏,否則那魔咒響過三次以後,我還不出現,這燈裏的能場立刻便會廢了我。”
劉迦一邊走,一邊問道:“原來你是被人施了魔禁關在這裏麵的。咦,你剛才說這通道能通向附近夠級別的能場,這是什麽意思?”燈神一怔,苦笑道:“你這人腦子不大好使。我這通道的能場轉換級別甚高,外麵能與之相連的能場倘若太低級,又如何能感應得上?打個比方,我這麽大的個子能穿上你的褲衩嗎?我得穿那大號的,配我這身材才行啊。”
劉迦這才恍然大悟,不禁樂道:“有了這通道,你關在這監獄裏麵,也算有了放風的機會。”燈神也笑道:“但這機會是我自己創造的。”劉迦點點頭,繼續問道:“你怎麽見到瑪爾斯的?”轉而猛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他們一定也是被你捉進來的了。”
燈神一臉鬱悶道:“那黑衣人你見過了吧?他叫穆沙拉汗,摩爾族的魔法師,魔法水平低得可憐。他從阿拉丁那笨小子手中把神燈騙了過來,讓老子替他滅掉哥特王朝。”劉迦微微驚道:“以你的能力,一腳即可將哥特人擺平啊。”心中卻暗暗歎道:“曆史上記載阿拉伯人以極短的時間便滅掉了西班牙的哥特王朝,想那西班牙海盜出身,頗有見識,能征慣戰,哪能如此輕易受挫?原來是被這燈神滅掉的。”
燈神點點頭,笑道:“話是這麽說,可我畢竟是神,過多幹擾凡人世界的生活,自己會遭業力報應的,那天地間的自然慣性到時候帶來無窮業力,就算是神又如何?一樣被毀得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呢,老子一天到晚給他推三阻四,實在沒法子了才毀掉哥特一兩個城池。否則哥特王朝早滅了,還能等到今天?”
劉迦點點頭,聽他繼續說道:“後來有一天,聽那穆沙拉汗說,哥特王朝來了一群仙人,要我把他們幹掉。我聽著莫名其妙,一般的仙人哪會去幹擾凡的生活?結果出來一看,竟是瑪爾斯他們一夥人路過此地。”說著他的表情甚是開心,樂道:“我同戰神是老相識了,二十多萬年前咱倆就認識,那時他還沒被宙斯痛扁,我打不過他,挺崇拜他的。所以一見是他,立時將他們一夥人捉了進來,大家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搓搓麻將,也算不寂寞。”
劉迦一聽,不禁莞爾,笑問道:“原來如此,你定是聽那瑪爾斯說他還有一個叫劉迦的哥兒們在外麵,麻煩你遇到他的時候,順便一起捉進來,大家人多玩起來興致高昂一些是吧?”那燈神一愣,轉而嘻嘻笑道:“你還挺了解老瑪這人的。不過,我急著抓你進來,也還有其他的目的。我聽他們說,你身上法寶不少,說不定有辦法可以破掉這油燈的魔禁,嘿嘿。”
劉迦方始恍然,他雖然與這燈神相處時間甚短,但見這燈神舉手投足間,大有做為一個神的灑脫與自在,那份自信與率真讓他頗有好感,不禁點頭道:“我身上確實收藏了一些法寶,但不知道有沒有對付那魔禁的東西,到時候瞧瞧再說吧。咦,你是怎麽被關在這燈裏麵的?”
燈神一臉頹色,歎道:“我同魔界格瑞鬥法,沒想到那星相術士厲害得很。我輸了,被他收進這油燈裏麵來。”轉而他又麵帶疑惑地說道:“卻不知那格瑞後來又何以把這油燈給遺失了。我被阿拉丁叫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這裏是地球,那神魔兩界離這裏不知有多遠,一般的神就算用個人能力也到不了這裏的,隻能用傳送設施,那金字塔就是幹這事的。”
劉迦正要繼續問話,卻猛見眼前豁然明亮,一個極大的宮殿出現在眼前,那宮殿中間一群人正在嘻嘻哈哈地打麻將玩紙牌,他一見之下,心情大爽,立時開心叫道:“原來你們在這裏!”
他本以為這群人幾十年沒見他了,這久別重逢,該當欣喜無比,誰知這群人個個忙著手中活兒,連眼都不抬一下,最多隻是“嗨”地打個招呼,或是“哦,你來了”幾句話敷衍了事,稍稍說話多一點的竟是那大熊貓,但也不過就一句:“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別客氣,就當在自己家裏好了。”
隻有崔曉雨,見到他陡然出現,立時眼放光茫,歡欣叫道:“哥!你回來啦!”劉迦心中稍覺安慰,暗道:“畢竟曉雨與我感情不同。”想來崔曉雨定會馬上飛奔而至,與他共述離別之情。誰知崔曉雨立時又補上一句:“哥,你先和燈神一起玩玩,我先胡了這一把再說。”
劉迦一怔,沮喪之極,心中暗道:“幾十年對修行之人而言,也確實算不上什麽太長的時間,不過就一兩盤麻將而已。”轉而想起一事,當下長歎道:“本來這次帶回來一大堆碧幽宕,想找人共同分享的,卻沒想到竟沒人需要這玩意兒,我這也算是明珠暗投羅。”
話音剛落,竟覺眼前身形亂閃,片刻間眾人已將他團團圍住,個個臉帶豔羨神情,將手伸在他麵前,等他分發那靈果。他不禁樂道:“你們倒個個都是識貨之人。我的號召力竟不如一粒果子?”
瑪爾斯嘻皮笑臉道:“廢話少說,有好東西可不許吃獨食!”岐伯笑道:“小白臉,你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籠絡人心了吧?還不趕快把你那勞什子的碧幽宕給拿出來,大家吃了心情不錯,或許能陪你聊聊天解解悶什麽的。”李照夕更是開心道:“師兄,你現在出差,終於記得給大家帶些禮物回來了。”
劉迦嗬嗬一笑,當下一人二十多粒,分個精光,燈神也算見者有份,拿著碧幽宕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不住地讚道:“小白臉,老瑪說得不錯啊,你身上果然有不少寶物呢。”劉迦正要客套謙遜一番,忽聽一旁數聲怪叫,轉頭看去,卻見玉靈子坐在地上,臉色發青,雙眼鼓暴,舌頭伸在口外,汗水正不斷下落,似極度痛苦一般。
劉迦心中大驚,高聲叫道:“師兄,那玩意兒不能多吃!”他趕緊閃身至其身後,神識探過,已知玉靈子被碧幽宕的靈力衝擊。當下封住他諸處要脈,混元力強行將其真元逆轉。玉靈子適才興奮之餘,連吃兩粒,被那甚深靈力震住元神,隻覺呼吸受堵,渾身血脈崩潰欲裂,急切之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猛然間得到劉迦大力相助,一時間那靈力竟逆行體內,就如河水倒流,刹那間和著血漿從鼻孔和嘴巴噴射而出。
明正天在一旁看得驚駭無比,微顫道:“大哥這兩下子,大有以毒攻毒的凶猛霸道。”岐伯卻在一旁讚道:“小白臉的見識越來越有長進了。那碧幽宕剛下玉靈子的肚皮,尚未消化完整,力道也沒多大,他居然立時想到用以強製弱地的手段將那靈力給逼了出來。倘若多得一時半會兒,隻能用泄的法子,而不能用攻的手段了。”
劉迦體內那白玉蟾笑道:“沒見過玉靈子這等猴急之人,早晚有一天得撐死!”辛計然卻道:“岐伯那老鬼一肚皮的見識,臭小子動作雖快,卻也瞞不過他的眼神,不愧是道人和僵屍的雜交種,確實比我等這無體元神要厲害些。”
劉迦見玉靈子體內靈力已有大半被逼出,知其沒有大礙,趕緊對玉靈子說道:“師兄,下次切不可吃那麽多了,這玩意不比喝開水,吃多了可真要收命的。”玉靈子此時體內已然順暢不少,抹了抹了臉上的汙血,跟著笑罵道:“嗯,這東西果然威猛。不過,兄弟你那混元力比這碧幽宕更是威猛,弄得老子體內翻來複去的,五髒就好像全都挪位了一般。”
劉迦搖頭苦笑,轉身將收藏一一取出,與眾人分享出差的心得體會。那不知名的水晶球送給崔曉雨,悍馬送給大醜,奇怪的木偶送給袁讓因,一時間人人收獲頗豐。那心情大爽之下,盡皆頌聲如潮,大讚劉迦隨著修為的提高,境界自也與眾不同,堪堪然已領略到“施比受更加快樂”的微妙境界了。
齊巴魯更是佛號連聲,笑嗬嗬地讚歎道:“小白臉,你這不住相而布施的舉動,大有佛法深義,不如皈依我佛,得那般若智慧先。”言下似乎在說,小白臉,倘若你根器再金剛勇猛些,一口氣將所有收藏盡皆散眾,四大皆空、一無所有,那成佛之門隻怕就在眼前了。
但史上既有佛祖割肉喂鷹之壯舉,想來大放大舍之下,沒有了紅塵貪戀,迷障盡除,說不定還真得轉眼即是靈山、頃刻便見真性呢。當然,這種話眼下隻能說說而已,想那chgor就連小刀劃破肉皮,心中也自驚懼不已,怕感染破傷風而收命,哪敢去做這等缺胳膊少腿的凶狠之事?耍耍嘴皮子,稍泄那股市被套、水電氣漲價的鬱悶,也就罷了。
劉迦心中忽然憶起濟顛所說之言,問道:“老齊,那句地獄不空、我誓不成佛的話,是怎麽回事?誰說的?”齊巴魯聞言,立時肅然,雙手合什道:“這是那地藏菩薩所發誓願,天地間諸佛的榜樣啊。”
劉迦猛然想起李照夕曾提起過,不禁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難怪聽著耳熟,原來我曾聽李照夕師弟提起過的。說的是那地藏為度盡天下眾生而發的大願。”齊巴魯歎道:“那是地藏的無盡慈悲啊。”劉迦點點頭,不再言語,心中卻暗道:“他這無私無我、利人利他之心,多像是雷鋒啊。”
見齊巴魯又混入人群中打牌,他獨自在一旁暗暗尋思:“濟顛為什麽要給我說這句話?難道是因我為了小混元的一人私仇而大開殺戮,他想用這句話來勸誡我嗎?”轉念又想道:“比起那地藏的無私慈悲,我似乎私心太重,但要我不給小混元出頭,好像又做不到。倘若地藏遇到這等事,他又該怎麽做?”
他前後思量,總覺得自己前時做事雖然欠妥,但又找不出更好的解決之道,不禁搖搖頭,心中暗道:“世上畢竟有些事是人被形勢逼迫而不得不那樣去做的,好像沒太多選擇。”稍後卻又想道:“但如果我開始就沒有認識小混元,或是不報那仇,是不是就沒有後來的諸多困境呢?”但畢竟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哪有如果之說,何況不為那林思琪報仇,也難解他心中困擾,終究是他將短劍送給林思琪而導致她家門取禍的。
他心中千頭萬緒,沒有答案,便幹脆丟在一邊,不去多想,在宮殿中查看起來。卻見那殿金碧輝煌,擺設奢侈豪華,竟像帝王之家。他心中一凜,立時高聲問道:“燈神,這裏是在金字塔的內部?”燈神正與瑪爾斯等人打牌,聽他問話,不禁笑道:“剛才不是給你說了嘛,我這通道能與附近夠級別的能場相通,這附近除了金字塔,哪裏還有如此高強度的能場?”
劉迦體感之下,不禁暗暗吃驚:“這塔中間的能場似比紫荊靈院更為強大,不知是何人所設?且塔外禁製交錯纏繞,似與別處相通,又不知通向何處?”他心中有些疑惑,但轉眼立明,恍然道:“剛才我一直在想,瑪爾斯等人既從那油燈過來,何不從這塔中出去?現在我明白了,那油燈中的能場結構與這塔內頗為相似,共振之下,兩者相通,是以瑪爾斯等人隻能在燈與塔之間往來,卻無法突破這強大禁製而離開。難怪燈神要說,夠級別的能場才能相通,原來是這個意思。”
忽聽身後明正天說道:“大哥,咱們在這裏轉過無數遍了,內中禁製太多,許多地方去不了。”他轉身見明正天站在身後,不禁奇道:“你不和他們打麻將了?”明正天樂道:“剛才你分了不少寶物給大家,玉靈兄自覺頗有身家了,鬧著要上桌玩幾盤,我便讓個座給他。等他輸光後,我再去。”
劉迦聞言莞爾,笑道:“你們輸贏之間,動則便是羨煞別人的天地名器,也算豪賭,倒大有仙家氣度。”明正天聞得“仙家”二字,忽然臉上微紅,似有難言之語,劉迦奇道:“明老,你有何事?不妨直接說出來,你我交往多年,大家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明正天微微笑了一下,支吾道:“大哥,最近我修得不錯,進境頗快,好像快到那應劫的時候了。”劉迦恍然大悟,立時開心道:“明老,恭喜你啊。你知道你什麽時候應劫嗎?到時候大家一起幫你。”話畢,他神探過,見明正天體內真元力五彩諸色已然盡皆化紫,堪堪然大有突變之勢,已明其理,繼而笑道:“隻怕不到一百年,你那元神就要應虛成仙了吧?”
明正天本來擔心應劫不果,此時聞得他再次承諾,轉眼大喜道:“確實就在這一百年之內了。”轉而他又神色黯然,歎道:“不知我往世往世造的業力多不多,應虛之前得應劫,這應劫飛升乃奪天地造化之事,倘若業力太多,到時那天地惡靈冤魂相隨而至,隻怕誰也擋不住。”
劉迦拍拍他的肩,點頭笑道:“明老,你放心好了,咱們這麽多人,總能想到辦法的。而且那大熊貓體內所聚集的正是天地間勾陳之力,你不妨和他多勾通一下,大家提前有所了解準備,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明正天聞言大喜,立時閃至大熊貓身邊,為其把膀助威,大熊貓正輸得一臉苦瓜之相,猛得身邊有人支持,精神大振,雙眼發光,片刻間視瑪爾斯這等老千為無物,欲痛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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