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怨靈載道 寂心破法

第七章怨靈載道寂心破法

劉迦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武媚娘等人,對李照夕等說道:“咱們好像也沒什麽事了,走吧?”大醜點點頭,笑道:“咱們上次判斷得沒錯,這越向社會發達的時代前進,咱們遇到的高手越少。畢竟社會越是進步,人便越是浮噪,沒法靜下心來修練了。”

說著他拿出傳送光圈,準備啟動。

忽聽半空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說道:“武媚娘,這冤有頭,債有主,你躲了那麽些年,隻怕今天該還我這條命了吧?”

眾人聞言,渾身皆是一震。雖然這話極其簡單,可卻是雙聲齊出、陰陽疊加,恰如一男一女異口同聲地將此話吐出。

瞻南山倒吸一口涼氣,驚道:“這是誰的靈體?如此怪異。”

劉迦心中一凜,想起自己在山門前看到那和尚時心中產生的似曾相識感,立時問道:“這是靈體的能場方式?”瞻南山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道:“我判斷此人是靈體,是根據那話中傳出的能場感應,並不是指這種攻擊方式。靈體的能場觸感無力、空若幻夢,但攻擊對手時卻可陰可陽,煞是難對付。”

劉迦先前曾體感過山門外那和尚,此時那能場隨聲而至,不禁奇道:“他這能場,瞬間便是至剛至柔,特別是柔的那部分,竟感虛無飄渺,若即若離、無所適從。我雖然從未接觸過靈體,但不知是什麽原因,心中卻感到熟悉得很。”

瞻南山點點頭,忽然笑道:“冥界之中,包含萬千修行法門,修靈的也不在少數,兄弟定是因為前生與冥界淵源所至,那能場波動細微之處,自然有所體會。”劉迦見他又提及自己的前生,不禁好奇,但知瞻南山不過是眾多冥煞護法中的一員,所知有限,也便不再追問了。

岐伯歎笑道:“咱們僵屍可沒修靈的機會了,一毀俱逝,魂飛魄散,歸於無。”瑪爾斯在一旁嘻嘻道:“但你們卻特別能挨揍啊,就算對手比你們厲害,痛扁之下,卻好像怎麽也打不死似的。”大醜在他身後歎道:“各有各的弱點,找到僵屍的弱點,一樣打個粉身碎骨。”

瑪爾斯奇道:“僵屍的弱點在哪兒?”岐伯咬牙罵道:“問那麽多幹嘛?你想背後使陰招啊?”瑪爾斯一臉無奈,苦笑道:“想多了解一下,做做學術研究行不行?”岐伯繼續罵道:“做學術研究是大醜這種科學家幹的傻事,輪得到你這窮神?”瑪爾斯聞言之下,與在大醜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劉迦聽著幾人的對話,想起自己初見岐伯時,曾全力一掌擊在其胸口處,但他隻是被自己掌力震開,人卻毫發無損,暗暗尋思:“瑪爾斯說得倒沒錯,倘若不知他們弱點所在,與其硬拚之下,越打越累,自己早晚會因為體力不支而累死。”

他正在思量,忽聽那三車法師高聲道:“就算你今日殺了她,來世這逆緣又必相報,如此循環不休,何時得了?不如大家罷手,和尚替你誦經超度,早脫輪回苦海,方是正道。”他聲音緩而有力,字字清晰,一言一語就像鐵錘直接敲打在人的胸口處一般。

劉迦一愣,低聲對身旁的瞻南山說道:“他說話的聲音好奇特,似乎每說一個字,那攻擊力道便增強一分,一句話說完,就如密密麻麻的鼓點一齊敲落似的。”

忽聽齊巴魯在身後叫道:“這大和尚厲害,他這一喝之聲居然能控製方向,力道全向著寺外去了。”轉而又笑道:“倘若是我有他這一喝之力,卻控製不了方向,周圍可就倒下一片了。”岐伯樂道:“倘若你有這一喝之力,隻怕早已升坐蓮台而講經傳法了吧,還能在這兒和咱們這些敗類廝混?”齊巴魯一怔,垂頭喪氣地說道:“說得也是。”

瑪爾斯在他身旁笑道:“別同岐僵屍說話,這裏沒人說得過他的。你沒聽小李子他們說,那《黃帝內經》好幾萬字,都是他說的。以你這口才,翻來複去就那麽幾句話,能說得過他?”齊巴魯連連苦笑:“你說得也對。”

那空中的聲音忽然轉至低沉壓抑,怒道:“殺了人,念念經便算還債,說得倒像借了二兩銀子一般輕鬆。難怪禿子的生意好得很,不如老子殺了你,你自己給自己念經超度吧。”

劉迦一直在旁細細體察那似曾相識之感,乍聞此言,立時驚呼道:“這是兩個人?”瞻南山也在臉現驚異之色,點頭道:“好像是,難道門外那和尚體內竟有兩個靈體?”

明正天一臉疑惑,轉頭向大醜問道:“你剛才說社會進步了,人便浮噪而沒有修行高手,這兩個怪物算不算高手?”大醜搖頭道:“還沒開打呢,誰知道這兩人修為如何?”明正天見沒有答案,沉吟片刻,附在劉迦耳旁低聲道:“大哥,看樣子這靈體厲害著呢,咱們溜吧。反正這裏有那大和尚撐著。”玉靈子也在一旁點頭道:“兄弟,咱們別跟著淌這混水,他們之間的恩怨,和咱們也沒關係。”

劉迦轉頭看向眾人,見其他人均臉現逃命之意,便準備與眾人一同離去。忽然大地猛然一震,眾人跟著顛簸搖晃,齊聲驚道:“地震?”劉迦神識大展,立明其理,正在吃驚,忽聽瑪爾斯罵道:“他媽的,外麵的人和裏麵的人同時下了禁製,把咱們困住了!”眾人聞言,盡皆駭然。

明正天白眼急翻、臉色慘然,作勢欲倒,袁讓因立時上前扶住他,連聲道:“老明,別急著暈啊,還沒開打呢。”非所言也趕過來勸道:“老明,大家都是快成仙的人了,你也堅強一些。”那大熊貓在一旁嗬嗬笑道:“明哥,別怕那靈怪,我瞧著也不怎麽地?”明正天緩過一口氣,神色凝重,手指著大熊貓,顫聲道:“你這蓄生不懂事,別以為初生牛犢就可以不怕虎,那老虎吃的可全是你們這些送上門的新鮮嫩肉啊。”

劉迦眼見雙方即時便會開戰,轉頭過去,見那武媚娘細眉上揚、挺胸昂然地站在三車法師身後,竟然無所畏懼。他心中暗暗歎道:“她毫無修真功夫,麵對這生死之際,卻臨危不懼,坦然相對,難怪能以一個弱女子而得天下。”轉而又憂道:“此刻有三車法師和一眾僧人護著她,倘若相方鬥到急切處,稍有不慎,隻怕立時便取了她的性命。”

他此慮一起,心中便放不下對那武媚娘的擔憂關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李照夕走到他身旁,低聲道:“師兄,你看他那陣法。”

劉迦細細看了半天,果見那三車法師和一群僧人並非隨意而坐,相互之間,隱隱有一種規則在其中。那前麵六個僧人圍成一個心形,中間兩名僧人所坐之位恰似那心髒的眼睛,心眼之下又有一名僧人安坐,那三車法師正坐於心之凹處。

他不知這陣法的名稱,但神識過處,卻將陣中能場排布看得清清楚楚。但見外圍六名僧人能場全散於外,卻不顯攻擊之勢,反倒隱隱約約有包容之意。中間三名僧人的能場橫貫心之內側,似作那外圍能場與心間的橋梁。三車法師所在之位又有不同,隻見其能場暗流在心之內外流動,卻不知是何意。

他想起白玉蟾是陣法高手,正要開口請教,卻聽那白玉蟾嗬嗬笑道:“自己慢慢看,別問我。咱們正陪小雲師父轉陀螺呢。”又聽到辛計然笑道:“臭小子,你腦子裏麵所記的那些遊戲中,隻怕就這個好玩。”忽聽小雲笑道:“哎呀,老白,你那陀螺飛到山那邊去啦。”

他見幾人玩得開心,也不便打擾,獨自觀察起來。

卻聽大醜讚道:“他這陣法大有科學原理呢,四周六人負責把對手的攻擊之力聚到中間來,由中間的兩個心眼和一個心竅將能場回旋釋放,向心窩處的那三車法師集中。那三車法師所坐之位,一方麵通過中間三人的能場橫貫,為其他人助功,另一方麵也集中陣中所有人的力道隨時反擊。”

袁讓因也讚道:“看那能場流動的樣子,隻怕他反擊的時候,也將對方的攻擊聚集起來,疊加出去,大有借力打力的樣子。”劉迦聞言之下,恍然大悟,不禁暗服兩人眼光獨到。

李照夕修為有限,無法看清那陣中能場流動軌跡,但聽這兩人細說以後,思其狀貌,立時說道:“他這是寂心陣。佛門以心攻心之法門。”他思索片刻,又道:“他這陣法把爭鬥雙方的能場波動限製在心形範圍之中,你來我往之間,便不會有太多的能場漫延,不至殃及到附近不相幹的人。”

齊巴魯對陣法素無研究,聽此一解,不禁大樂道:“我佛門弟子果然慈悲,打架的時候都處處為他人著想,絕不傷及無辜。這和尚定是高僧大德了。”言罷,竟欲立時上前與那三車法師打個招呼。

岐伯一手將其拉住,同時笑著說道:“胖仔,別去亂打岔,你又不懂那陣法,倘若一個不留神,殃及你這無辜,大家夥還得費力救你,那麻煩可就大了。聯絡感情的事,呆會兒再去也不遲。”齊巴魯大頭亂搖,急著道:“我得去幫幫他。”

瑪爾斯走過來,手臂將其肩摟住,笑道:“人家那可是陣法,裏麵的人都是對號入座的。你就算要幫忙,也沒座位啦。如果你那和尚哥們兒被人破了陣,那時定有一場混戰,你這沒學問的野和尚便有用途啦。”齊巴魯想了想,開心笑道:“說得也是。”

劉迦在一旁暗道:“現在雙方都下了禁製,外麵的人想將裏麵的人趕盡殺絕,裏麵的人不讓外麵的人進來,雙方這攻防之間,隻怕破除禁製都會花去不少時間呢。”

忽聽半空中傳來一陣嗚鳴,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哀歎,婉轉悠揚,劉迦暗暗吃驚道:“這是在幹嘛?”但轉眼立明,那寺外之人已將能場融入這聲音之中,開始進攻了。

那聲音抑揚頓挫,忽高忽低,一時縈繞耳際、鑽心入肺,一時又遠在天邊、闃無聲息。劉迦聽得幾時,不由得隨之心動,總想聽清楚這歌聲的曲中之意。忽然肩上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回頭卻見非所言笑道:“兄弟,別去理會那鬼叫,她這是在誘人心智。你心中雜念越多,她這聲音便會與你的心事應和,開心處越開心,憂鬱處越痛苦,神識大亂之下,她舉手間便可殺了你。”

劉迦猛然醒悟,點點頭笑道:“大哥,虧得你提醒,剛才我還真想去聽她到底想唱些什麽呢。”非所言說道:“她這玩意兒並不稀奇,修真界有些高手也有這本事,隻不過因修為高低,那威力差別自是不同。看她這聲音中的能場波動,隨心所欲,操控自如,那自是仙人以上的修為。但她的攻擊目標不在咱們這兒,加上那和尚的寂心陣將大部分力道吸收了,所以咱們沒受太多影響。你隻要不在意,也不會有啥大礙的。”

劉迦點點頭,轉而繼續關注雙方的爭鬥。他抬眼看那武媚娘,見她在那聲音誘惑之下,臉色陡變、身形微動,身旁的李淳風立時在其肩上一記拍過,同時將一粒丹藥送入她口中,她神色立見好轉。

劉迦暗道:“李淳風雖然此時修為不算太高,但寂心陣將能場收去後,他該能輕鬆對付餘下的能場漫延,武媚娘有他在身邊,當不會有大礙。”念及此,他心中憂慮稍解。

忽聞那聲音已變,不再是剛才的倏忽不定,那嗚鳴已急促起來,竟似在唱遊四方以後,瞬息立足,嘎然而止,曠野無聲。眾人皆是經驗老到之輩,立知這片刻的安靜後,那寺外的人必將猛攻不止了。

劉迦忽覺手掌被人握住,側頭一看,卻是崔曉雨站在身旁,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低聲問道:“哥,你在擔心那武媚娘是不是?”劉迦點點頭,皺眉說道:“雖然我也知道,按曆史的記載,她不該有事的,可看著她身處險地,總無法袖手不理。”崔曉雨低聲笑道:“哥,那是因為你心好,你不像其他人,隻要能明哲保身就行,你總是看不慣強者欺負弱者。”

劉迦被她讚揚,不禁有些臉紅,自嘲道:“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自以為是吧。”崔曉雨嘴角泛過淺笑,不作回答。

兩人正說話間,忽聞半空驚聲乍起,便如轟雷驟至,震耳欲聾,眾人聞聲色變。正詫異處,那嗚聲已嘯然而起,瀟殺之意大濃。劉迦定眼看去,隻見一股尖銳能場正疾刺禁製上方,就如一把利劍挾勢襲盾,蕩然相撞;又如巨石砸入大海,猛然泛起旋流,餘波順著禁製邊緣漫延開去。

他集中神識,細細查辨。隻見那嗚聲攻擊之勢凶猛狠辣,沒有任何機巧變化,隻是大力刺擊,速度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每一次的撞擊似乎都挾著比上一次更強的力道。就如用巨木攻擊對方城門,隻要一味猛撞,總有破城之時。

他轉頭向群僧看去。隻見那寂心陣中能場流動異常鮮明,所有波動全向心凹處集中,三車法師聚集眾人之力,正閉目守訣,用神識牽引能場,支撐著上方禁製。劉迦將神識探過,立感陣中能場流動之速,各種不同修為的色光源源不斷閃至三車法師體內。那三車法師雙手拇指對接,食指交疊,竟將所有匯至其身的能場盡皆送向被攻擊之處。

忽聽岐伯在一旁笑道:“這和尚隻守不攻,以逸待勞,如此耍滑頭的主意,想是李淳風那小子出的了。”齊巴魯在他身後惡狠狠地罵道:“等外麵那惡鬼累趴下了,咱們這就大開城門殺出去,打他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明正天在一旁嘀咕道:“就怕那城門一破,外麵的衝進來,收了那和尚的魂兒,順手也把咱們這看熱鬧的給打個鬼哭狼嚎。”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卻見那三車法師臉色急變,雙眼微睜,深吸了一口氣,似感體力不繼。劉迦詫異,心中暗道:“這對抗之間,那攻城之力並未占多少優勢,他何以吃力如此?”

抬眼望去,他不禁也跟著急起來。卻見那禁製圈外,除了先前的撞擊之力,憑空又多了一股聲音力道。這聲音與前時的嗚鳴相若,二者疊加飛至,難辨其差異。他細察多時,才發現後者相對陰柔。這韌力乍至,立時以相反力道向外,在前者刺擊方位的四周,急速拉扯。這二力相加,一個向前擠壓,一個在其旁邊牽引,兩相作用,那禁製圈立時下陷出一個大凹來。

非所言低呼道:“哎喲,那禁製被打變形了。”瞻南山在一旁憂道:“三車法師他們就算人多勢眾,但那陣法如何抵禦這相反力道?隻怕越是強硬對抗,到時候那禁製開的口越大。”

瑪爾斯轉頭對齊巴魯笑道:“胖仔,混戰隻怕就要開始了。”齊巴魯急道:“那就是說該老子上場啦?”李照夕在一旁搖搖頭,說道:“老齊,別急,就算禁製破了,隻要那陣法沒破,還有得打。”大熊貓把毛聳聳的頭伸得老長,大眼圓睜道:“門都守不住了,還能守得住窩?”

明正天在後麵傳來怯聲道:“那邊還有一個大殿,可以躲人。”玉靈子卻在他身邊搖頭說道:“還是別進去得好。那魂兒一衝進來,你躲在大殿內,卻不正好是甕中之憋?不如就在此處,寬敞些,咱們一時東逃西竄,不見得就沒他跑得快。說不定他急著和那武媚娘作個了斷,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咱們倒可偷空從那禁製缺口處溜出去了。”明正天喜道:“玉靈兄,高見啊。”

劉迦的雙眼不斷在禁製和三車法師之間來回張望,急於判斷相互間的強弱之勢。卻見那三車法師臉上肌肉微微顫抖,麵色忽白忽青,大粒汗珠滴滴而落,似乎非常痛苦。他心知這拉距戰快要結束,不知禁製被破以後,三車法師尚能支撐幾時,暗暗將混元力湧至手臂,隨時準備出手。

此時,那嗚聲滿天飛嘯,像是在大聲哭訴自己心中的怨憤,又像是在痛斥譴責對手之非。禁製圈外兩股力道已傾至白熱化。那撞擊之力聲聲入耳,能場相觸,熱浪滔天,就如夏日熾陽,盡將灼熱聚焦在禁製一點,憑那堅強之物,早晚也得融出一個大洞來。而四周的拉扯大力卻如疾風惡煞,狂暴異常,將禁製圈陣陣牽引,那凹處已經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深陷。

劉迦忽然憶起一事,轉頭向瞻南山問道:“瞻大哥,這靈體修行和鬼魅有什麽不同?”瞻南山說道:“靈體相當於無體之元神,身體被毀之後,由於修為得以部分保存,有繼續提升修為的能力,也可以尋著機緣化形。鬼魅神識模糊,沒有了修行的功力,但投胎轉世容易得很,有些神識稍強的鬼魅,也可附體。”

忽聽體內白玉蟾笑道:“對啦,那靈體說得就是我和文老二人呢。”劉迦立時恍然。本來他心中對靈體有些莫名猜測,但聞言之下,原來就是白玉蟾這種狀態,一時倒覺得見慣不驚了。畢竟他和這兩個無體元神在一起共處了數百年,大家相處也算愉快。

他心中暗道:“難怪我對靈體感覺熟悉,卻是因為與文老他們相處甚久之故。倒不見得與那瞻南山所說的什麽前生有關。”

他正欲追問更多,那辛計然笑道:“別問那麽多啦,靈體修行也看各自的修為時間與境界,和其他修行方式一個樣,誰的境界高,誰就厲害,沒什麽特別的。倘若你要出手,該怎麽打就怎麽打,別顧慮太多就行。咱們正忙著和小雲師父翻花繩呢,別老來打岔。”

劉迦聽著二人的話,眼睛卻一直注視著爭鬥雙方。忽見三車法師身形似在顫抖,拇指猛然一錯,訣印失位,跟著半空中一聲巨烈嘩然,那禁製圈已然被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