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龍戰於野 其血玄黃
第七部 時間 第三章 龍戰於野 其血玄黃
劉迦和眾人一道全神貫注地看著那黑洞星球的形成,隻見這星球運動極是緩慢,一時不知它會有何變化,劉迦看了半天,心中不禁說道:“就這星球也能把整個星河裝進去?能把宇宙裝進去?難以相信啊。”白玉蟾不屑道:“這不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我和文老不在你身體裏麵?小雲師父這宇宙不也在你身體裏麵?你這麽矮小一個頭,尚能裝下如此多的事物,那星球比起你來,又不知大上千萬倍了,隨手裝七八個宇宙進去,又有何難了?拜托你以後問些有水平的或是經過大腦思考的問題,別隻會亂打岔。”
劉迦一楞,心想倒也是這個理,隻不過太多問題沒有答案,是以太多事情總感不可思議,突然想起李照夕的那句話:大家隻要別鑽牛角尖,認為自已已經完全懂了,也就釋然了。心中立時歎服,這李照夕簡直是自已乃至眾人的知音。
眾人正看著那黑洞星球,突然整個大陣一陣異動,但片刻即止,眾人盡皆詫異,不知發生了何事。眼看這四周隕石流光不斷增多,陣法中央傳過來的壓力也漸漸加強,雖然光影陸離、色彩繽紛,可誰也沒心情去欣賞這宇宙奇景,倒是陣陣危機感越來越將所有人的心提至胸口,畢竟這“玄囚”陣位在此刻尚是大陣中受力最少的地方,眾人已大感壓力,不知中央地帶會是如何恐怖?
就在此刻,遠處星空中突然金光急閃,刹那間一道寬闊的光圈已將那黑洞星球圍住,竟像是那星球有了自已的一道光環一般。劉迦突然聽到大腦中小雲急道:“哎呀,那肯定是忤作秀二人啟動他們的陣法,把星河中的能場聚集到黑洞星球四周了呢。”劉迦心中一凜,暗道:終於動手了。忽然間遠處又是陣陣紫光急閃,瞬間又出現一道更為寬闊的光圈,這紫色光圈竟圍在那金色光圈外麵,一個星球片刻間竟被兩道大型光環環繞,煞時好看。
劉迦一楞,正要開口問小雲,小雲已急著說道:“外麵那個那肯定是玄穹他們的光圈,肯定是的,因為這紫圈一啟動,我立時就感應到那天玄地黃陣在收縮呢。”劉迦想了想,說道:“那玄哥他們好像慢了一步,是吧?”小雲歎道:“是啊,那忤作秀二人畢竟要曆害些。”
正念及此,突然整個陣法大動,一絲掏心挖肺的感覺從眾人心上一掠而過,似乎四周整個大陣的能場都要被吸至兩個光環處一般。所有人盡皆顫栗,明正天急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岐伯驚道:“這大陣是不是要崩掉了?”一時卻無人知道是何原因,好在這感覺一觸即逝,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
隻見那金環突然色光大盛,外麵那紫環似乎抵擋不住對手強大的衝擊,立時消散。劉迦心中大驚,沒想到那紫環如此脆弱,一擊即散。正在著急時,又是一股能場透心而過,這穿心透體的感覺立時讓所有人心中一片空虛,就像內髒突然被人掏空了一般,眾人均驚呼道:“哎呀。”但與上次一樣,這感覺也是刹那消逝,一群人盡皆茫然恐懼。隻見紫環再次成形,又將那金環圍住。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靠得更近,兩個光圈之間距離更短。
劉迦體內白玉蟾緊張道:“這兩個大陣的戰場原來就是在這黑洞星球所在處,那金環似在保護黑洞,那紫環又似想破壞那黑洞,這兩個光環隻要一發力,這四周能場立刻都會被聚集過去,這感覺太難受了,老子像要被人拉出去一般。”辛計然也有些緊張道:“好像是這個理。不過外麵的紫環好像有些奇怪,居然被一擊而潰,就算再次聚形重來,不也一樣被擊潰嗎?不知這玄穹在想啥?”
正說話間,隻見那金環已再次將外圍紫環震散,自身也再次縮小,竟似越來越靠近那黑洞星球。這次紫環沒有急著再次聚集,劉迦不禁有些奇怪,他轉頭看了看黃龍,這老和尚正緊閉雙眼、臉色鐵青地盤著腿,眉頭微皺,似乎偶有憂慮。
他看了看四周,此刻“天囚”陣位所受壓力尚不致於將眾人擊潰,除了玉靈子身形有些不由自主地晃動之外,其他人均無大恙。他正要轉身繼續看那黑洞,突然想到李照夕的修為在這群人中應該是最弱的,何以他也安然穩坐,竟似比玉靈子更能承受壓力一些。他看著李照夕,仔細想了想,立時莞爾。這李照夕自知修為不如眾人,早將自身方位調整至黃龍身後,用這棵大樹替自已遮陰,同時也在自身四周布下一個用以卸力的小陣,隻不過這陣法作用有限,隻能卸去小部分能場壓力,但就算這樣,他已能在強大的壓力下安如泰山了。
劉迦憶起上次吃的聖果,立時從觀心院內拿了一粒出來,分出三分之一,對著玉靈子叫道:“玉靈師兄,張開嘴。”說著將手中聖果對著玉靈子晃了晃。玉靈子正被大陣壓力折磨得焦頭爛額,剛才的大力牽引更讓他渾身上下坐立不安,險些暈闕。此刻一見聖果晶瑩惕透、靈力微閃,知道是大補之物,心中狂喜,立時把嘴巴張得老大,作勢迎接。劉迦微微一笑,指力稍透,聖果已向玉靈子大嘴飛去。眼看這聖果就要一指入洞,半路上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竟將此果截下。劉迦一怔,隻見岐伯兩指夾著聖果,微笑道:“這玩意兒猛得很,玉靈兄受不了。”說著將此三分之一聖果再分為兩塊,一粒彈入已等候多時的玉靈子口中,一粒已順手送入自已嘴裏。玉靈子剛服下此六分之一聖果,立感醍醐灌頂,百脈清爽,臉色黑中透紅,精神大振,連呼“好兄弟”。一旁岐伯也輕聲笑道:“好東西,爽。”
劉迦笑了笑,正要轉身,突聽瑪爾斯和齊巴魯同時叫道:“小白臉,這算啥意思?厚此薄彼,有這麽做兄弟的嗎?”跟著明正天也急道:“大哥,敢情也給我一些。”非所言等人雖礙於臉麵不好開口,可見那玉靈子吃了此物後,竟有如此立杆見影的功效,卻也是神色慌亂、大露豔羨之情。劉迦咧嘴一笑,將餘下聖果全部取出,與眾人分而食之。頃刻間,這群人個個疲態盡去,眼中精光四溢,渾身勁力鼓漲,凶相畢露、悍然凶猛,仿佛這區區陣法能耐我何,就算忤作秀二人親自,勢必也能三下五除二地將其扔至冥界,萬劫不得超生。可見聖果良美,雖能振作精神、提高修為,卻也不能隨便亂吃,讓人興奮過度、精神異常之餘,倘真做出非理智的事來,與那凡人吃了搖頭丸有何區別?
劉迦轉頭過來,發現遠處黑洞星球外圍的紫色光圈已然再次出現,但很快又被金色光圈震散,但與上次一樣,這紫環似乎並不急著重聚。可每當金環一展異光,紫環立時圍至,但又與前次一樣,再次被震散,如此反複不已。這樣來回了數次以後,金環似乎也安靜了下來,隻是停在黑洞星球的外圍,不再有所異動,而紫環也就不再出現,一時間大陣中央竟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這數次你來我往的爭鬥中,眾人體內元神均感巨大折磨,那撕心裂肺、失魂落魄的失神眩暈,一次比一次強勁,每次襲至,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齊聲驚呼,仿佛完全無法控製自已的身體一般。此刻大陣忽而平靜,且壓力不再增強,均大鬆一口氣,隻盼雙方爭鬥盡快結束。非所言在一旁歎道:“這天囚位該算是壓力最小的陣位了,竟然也這麽恐怖,倘處在陣中,大家隻怕早被撕碎了。”眾人盡皆有此感歎,一時間七嘴八舌,大吐苦水。
而此刻,那黑洞星球似比剛才旋轉得更快了一般,同時也在越變越小的過程中,漸漸成形,似乎很快就要顯現出一個普通星球的樣子來。
突然瑪爾斯嘿嘿地笑了起來,眾人不知他為何得意,正要相詢,突聽岐伯罵道:“看懂了就說出來,別在那兒傻笑。”
瑪爾斯笑道:“看樣子那金環是想把黑洞星球圍起來後,按陣中所設置的機製來改變那星球。”齊巴魯苦笑道:“這就是你看懂的?你才看懂啊?”
瑪爾斯搖了搖手,示意別打岔,繼續說道:“胖仔別鬧,還沒說完呢。那紫環開始的時候呢,肯定是想破壞金環,讓它這如意算盤就此落空。可現在看起來,那紫環由於啟動時慢了一步,再加上所聚能場似乎不如那金環強大,所以每次交手都被金環震散。”說著他環顧四周,見眾人都急著聽他往下說,大為開心,添了添了嘴唇,吞了一下唾沫,繼續說道:“那紫環想來想去,一時間也明白自已無法震散金環,於是便改了作戰策略,不和那金環硬拚。隻是每當金環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那紫環就出來幹擾,讓那金環每次都無法安心做事。你打跑我沒關係,但你一想有所動作,我就來打岔,看你如何做得下去。這麽反複數次後,那金環也明白對手的狡猾了,是以幹脆停了下來,定是在想什麽辦法,看看能不能徹底排除這幹擾。所以現在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眾人一聽他如此解釋,方才恍惚大悟,一般人隻見金光閃耀、紫氣升騰,這宇宙奇景看起來甚是欣心悅目,在戰神眼裏卻又是另一番鬥智鬥力的生動景象。岐伯歎道:“老瑪,這打仗的見識你確有過人之處,非一般人所能比擬的。”瑪爾斯搖頭晃腦,得意非凡,極為開心地說道:“老子從小到大,大小征戰數以萬計,這小小鬼花樣哪能瞞得過我?嘿嘿”
劉迦體內白玉蟾也接著讚道:“這瑪爾斯雖然嘴大無腦、惹是生非,但有此見識,卻也不能算是蠢豬,最多隻能算是半隻蠢豬了。”劉迦心道:我當初之所以一聽他自報其父子姓名,便知他是戰神,也是因為凡間流傳的關於他的那些戰爭故事太多,但直到此刻,才知他在戰爭方麵的認知確實非凡,倒也名副其實呢。
眾人正在讚歎,忽聽黃龍笑道:“這小神還有點見識,那依你之見,忤作秀二人會如何走這下一步棋?”瑪爾斯一聽黃龍這等高手也如此相問,頓感臉上增色,信心大起,當年威風立時重回眼前。他心態既變,刹那間連神態表情都異樣起來,一時竟變得深沉憂鬱,雙眼凝視遠方,嚴肅無比,便如一個運疇帷幄的元帥在沉思一般。
岐伯一巴掌從他後腦勺拍了過去,大怒道:“你以為你是主角啊?別做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讓人瞧著惡心,有什麽話就快說!”齊巴魯也跟上一巴掌罵道:“這段時間沒叫你瑪小白臉,你就以為自已是個人物了?我佛爺爺問你話,還不趕快回答?快說話!”
瑪爾斯被兩人打醒,立時回到現實中十分之一戰神的情緒裏麵,一臉委屈,苦笑道:“我鬱悶了這麽些年,難得有此機會回憶一下當年的威風,難道你們就不能體涼一下?再這麽下去,我真會當自已是個凡人小子了。”黃龍嗬嗬笑道:“有此見識者,就算是凡人,也必是薑公垂鉤,早有騰達之日,何惱之有?”
瑪爾斯一聽黃龍如此讚歎,立有知已之感,趕緊說道:“老和尚,您老人家修為甚高,我是很佩服的,哪像他們如此短見?”說著眼睛看了看大陣中央,繼續道:“依我之高見呢,忤作秀那兩廝現在肯定大為後悔,當初他看不起玄老大你們幾個,沒想到大家能布下與之相抗衡的玄天地黃陣,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麻煩。否則在事前先滅了你等,沒人幹擾之下,早把一切搞定了。”
白玉蟾在劉迦體內搖頭苦笑:“咱罵人習慣用這’廝’字,那瑪爾斯幹脆直接稱忤作秀二人為’兩廝’,倒頗有創意,不知他如何想得出來?”辛計然歎道:“沒文化的人就這樣,這瑪爾斯哪知我中華文化之博大精深,隨便學了個’廝’字就如此猖狂,倘真遇上那些學富五車、下筆萬言、博聞強記之輩,怕不羞死?”白玉蟾一楞,結巴道:“文老,這下筆萬言之輩,說的就是你老人家,是吧?你不是高興起來就喜歡寫點什麽的嗎?”辛計然惱道:“老白,你這人就這毛病,啥事都要亂認真,就算我的話確有所指,你自個兒心裏有數也就行了,何必定要說出來?這做人越上年紀越該是通曉世情,你也一把歲數了,如何倒像個小孩子一般?”白玉蟾一怔之下,恍然大悟,大歎自已太不識趣,立時連聲道歉。
黃龍聽到瑪爾斯此語,也點頭道:“是這個理,那忤作秀二人有此困境,多少也是因為其大意之故,否則哪能給阿玄如此布陣良機?但他此刻既明其理,怕不會就此善罷幹休。”
瑪爾斯嘿嘿笑道:“是啊,本來呢,他現在最好的做法是亡羊補牢,立時發威幹掉老和尚你們幾人,把這背後搗亂的人給清理了,然後悠閑自在地慢慢玩。可現在這兩邊的大陣交錯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處處都是陷井殺機,誰敢亂動?隻怕這一動,尚未看見陣後的人,自已倒先沒命了。除非他這陣中還有其他變化,先別管那黑洞星球,趁那星球尚未有大變化前,集中力量將大家一口氣幹掉,否則兩邊都隻能這麽無所事事地呆下去,那星球轉眼間就要成長起來,失去這機會,他這大陣也就沒了作用,咱們也就算贏了。”
劉迦體內白玉蟾嗬嗬笑道:“那瑪爾斯一慣烏鴉嘴,隻怕此事就要發生了。”話音剛落,突然大陣巨烈震蕩起來,隻聽黃龍高聲道:“大家夥當心。”瑪爾斯和白玉蟾同時叫道:“瞧瞧,被我說中了是吧?”兩人異口同聲,但意思卻大不相同,前者想表達的是:那對手如我所料,果然準備幹掉眾人;而後者想說的卻是:那烏鴉嘴果然靈驗非凡。
頃刻間,大陣中景象立變,那黑洞星球外圍的金環已不知在何時消失不見,眾人四周的能場連線猛然色光大作,竟在一瞬間連變數十種斑瀾,陣陣殺氣竟從這連線之間已然透向所有人的神識體感,眾人大驚之下,立時反應過來,這刹那間已到了決戰關頭,個個將真元力護住全身,準備應戰。
就在這風雲突變一刻,一股高達數百米的金光已然襲至,巨大能場隨著金光閃耀已排山倒海地襲至“天囚”陣位。眾人大驚,這攻擊竟在眨眼間就出現,全無由遠即近的過程,來不及發力抵擋,所有人已被這強大的壓力攪得來元神大亂,眩暈極致。
正在急切處,忽聽一聲轟然巨響,震耳欲聾處,壓力頓減,眾人猛然間喘息正常,不知何故。再見眼前景象,卻又驚異更甚,隻見黃龍身影不知何時已高大異常,其身形四周被五彩圓暈所環繞。那高達數百米的金光能場,竟被他一震而逝。齊巴魯一臉興奮地環顧眾人,手指黃龍,張著大嘴,高聲讚道:“那是四禪八定的金剛神通!”
眾人驚異之餘,尚不及讚歎,突然一股極為尖利的聲音破空而至,這聲音說道:“黃龍,這小輩裏麵,你也算個角色了。當年龍樹成道之前,和老夫也有幾分交情,看在你先人的份上,老夫放過你了,滾吧。”他這一句話中,音調時高時低,時寒時熾,剛柔並濟,似利劍直插人心,又似細蛇纏繞肚腸,眾人體內陣陣激dang,煩亂難受之極,惡心大盛,一時間竟皆想吐。
原來那忤作秀二人所布陣法目的就在於黑洞星球剛出生的那一刻將其引導,利用眾星球的能場巨力改變其成長過程,以達到兩人最終目的。本來這兩人一開始也注意到玄穹在偷偷布陣,可兩人修為既高,一見即知按玄穹當初的布陣之法和布陣速度,對兩人欲做之事,根本產生不了任何影響,是以毫不理會,專心做事。卻沒想到劉迦等人從幾百萬年後直接帶來完整的天玄地黃大陣,使玄穹不僅提前完工,而且倆人此刻所麵對的陣法,竟是經過幾百萬年不斷修改與完善,甚至是數次升級而形成的該陣終極版本,與開始兩人所見所知的已大相徑庭。此刻忤作秀二人眼見黑洞星球急速成長,而自已在對手不斷幹擾之下,不能有所作為,已然漸漸失去等待多年的良機,惱羞成怒之餘,憤然將自身大陣轉換成攻擊陣法,欲殺人泄憤。他最先攻擊黃龍這個點,也是因為此點是該陣逃生關鍵,幹掉此人,封掉退路,那玄穹等人便成甕中之憋,自是手到擒來。
劉迦混元力運至全身,難受之意稍減,看看身邊的崔曉雨,不禁大為驚異。隻見曉雨微閉雙眼,神態悠然,對這怪異之極的聲音能場不僅沒因為受到衝擊而難過,倒似在聽音樂一般享受,偶有憨然笑意,仿佛越是怪異處,竟越合她的胃口一般。劉迦不明其理,心中大奇,不禁苦笑道:“她修為明明遠低於我,何異對這怪聲毫無反應?難道說這人長得漂亮了,連功力也要比平常人多算上幾倍不成?天下竟有這樣的事?”
他體內白玉蟾好不容易利用小雲宇宙調整好自身元神,此刻聽到他的心思,一邊喘息,一邊連連苦笑道:“文老,我敢打賭,這小女生倘若和妖界沒有甚深淵源,我這無體元神從此便可改名為無知小兒元神了。”辛計然也在一旁奇道:“說得是,倘若她沒有天生的妖靈體質,以她的修為,何以對此怪異靈魅的聲音能場毫無反應,竟當是家常便飯或又是聽人唱曲一般。”
劉迦大敵當前,無暇顧及太多,隻要崔曉雨沒有危險,他便可集中精力應對眼前困境。
隻聽那黃龍此刻已在嗬嗬笑道:“多謝前輩厚意,隻是小僧雖然修為淺薄,卻也非為一已私利而惜命之人。前輩既與佛門先人相識,該知佛門與人為善、利盡眾生,何苦今日卻定要獨夫天下,與眾生為敵?不如就此罷手,一心覺悟,永離輪回苦道。”他語態平和淡然,陣陣能場緩緩流動,眾人均感全身有清泉灌注,百胲舒展,暢美之極,不禁都在想:多聽他這樣說幾句,隻怕修為也能提高不少。劉迦暗暗讚歎,這佛門修練的方式甚是奇特,居然片刻間就把眾人剛才難受的感覺一掃而空。
稍候,隻聽忤作秀又在說道:“嗯,老夫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取死路,也算有義。”他這句話平淡之極,沒有了剛才的聲能攻擊。眾人正在慶幸沒有再次經曆那惡心嘔吐之感,突聽那黃龍傳音過來:“這大陣頃刻間就要毀掉了,陣破即走,切勿戀戰。”
眾人麵麵相覷,轉念間已立明其意。這黃龍言之意甚是簡單,對方既要滅掉玄穹等人,黃龍這些人又不可能在個人能力上與之一較高下,隻有玉石俱焚,雖然打不過對手,但也要毀掉對方大陣,不讓對手陰謀得逞。一時間,眾人不知是該走或是該留,劉迦此時精力集中,已毫無雜念,片刻間已做出決定,他轉身對人說道:“我們隻管全力護住他到最後一刻就是,隻要他不死,這曆史自然會順著走下去,最後失敗的肯定是忤作秀兩人。”眾人一念即明,當下全都拿出十二分精神,隨時應變。
就在此時,突然間聽到黃龍一聲歎息,口中輕聲念道:“阿彌陀佛。”話音剛落,眾人眼前一花,四周能場連線金光大展,已然全部向大陣中央收縮,星河間無數紫色光點竟相而出,點線相連,無盡星空中,萬裏光暈,鋪天蓋地,聚然疾至,就如千軍萬馬從四麵八方匯聚於戰場,作勢要決戰一般,一個新的陣法漸漸出現,浩浩然,大現無畏氣勢。
眾人一時看不懂這陣法關竅,聽到李照夕在一旁急道:“這是此陣最後一個變化,那是在不能勝戰對手又不願逃走的情況下,無奈地選擇地兩敗俱傷,我記得那名字:龍戰於野,其血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