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女玩遊戲
第六部 徘徊 第二章 妖女玩遊戲
劉迦向阿羅問道:“我朋友關在什麽地方?”阿羅一臉無奈地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鐵腳散人他們就在海對麵的南加度國,他和真虛子現在是南加度的座上貴賓。在皇宮大院內有他們專門的據點。”劉迦想了想問道:“他們那邊有幾個散仙?”阿羅歎道:“以前還有一個獨來獨往的悟苦野仙,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其他的都是修真者。”
劉迦問明白情況以後,示意瞻南山將阿羅的經絡封住,他看到阿羅在瞻南山麵前幾無反抗能力,一方麵歎服瞻南山修為,另一方麵又覺得有些好笑,轉過身對阿羅說道:“嗬嗬,你別說,對付你,有時候還真的覺得自已在虐待兒童,如果不是知道你的過去,我還真下不了手。”阿羅黯然搖頭。
兩人走出洞後,給崔曉雨說明了情況,正準備一起離開,瞻南山突然說道:“兄弟,我險些忘了,這東西還給你。”劉迦轉身一看,隻見他手中正握著當日從自已處奪下的化神劍,想起往事,不禁大為感概。他手中接過這把如水一樣的寶物,想到也許片刻後,就有一場廝殺,心中思緒翻騰不已,轉念又想到那些依然被困住的朋友,心中豪氣頓生,一股殺氣也跟著湧上心頭。這是他自從萬風原後,第一次拿著長劍這麽近距離地與曉雨相對,此刻心中殺氣升騰,突然間隻見崔曉雨一聲驚呼,整個身體向著劍刃撲了過來,劉迦大驚,已來不及將劍拿開,心念動處,整個長劍已沒入元神。
他扶住花容失色的崔曉雨,急問道:“曉雨,有什麽事這麽驚慌?”崔曉雨兀自喘著氣,拍著胸口說道:“那劍,剛才突然間產生了一股好強的引力一般,好像要把人吸過去似的。好可怕。”劉迦不解其意,望了望瞻南山,瞻南山欲言又止,表情甚是古怪,劉迦對瞻南山說道:“瞻大哥,你有什麽話直說好了,你知道我的性格,寧願聽別人給我說實話也不喜歡別人這樣瞞著我。”
瞻南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道:“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好像問題不在劍上,而在兄弟所修為方式上,這可能和劍惑有關吧。”劉迦大為奇怪,立時問道:“劍惑,什麽劍惑?”瞻南山表情有些古怪,想了想說道:“兄弟有所不知,有一種特殊的修為方式,劍拿在主人手上的時候,能對一些生命體產生誘huò,比如修行者如果本身有妖界的靈氣,而且修為又比持劍者低的話,隻要持劍者心中殺氣升騰,那劍便有一種無形的誘huò力,會使妖靈者自動撞上劍刃的。”劉迦心想,為何上次那萬年老妖就沒有發生這樣的事,但轉念立時明白,萬年老妖的修為豈是自已能比的,差得太遠。
崔曉雨轉過身來,一臉不愉快的樣子盯著瞻南山,說道:“瞻南山,為什麽你也說我是妖,我可是真正的修真者。”劉迦也對瞻南山說道:“瞻大哥,是啊,曉雨的真元力你該感受得到,她是修真之人。”瞻南山笑道:“兄弟和崔姑娘其實不必在意自已是修什麽的,萬法歸一,每個修行者都帶有太多往生往世所積累的習性,千萬次的輪回,很難說清自已曾經有過什麽樣的經曆,但這些不重要,也無所謂羅,最重要的還是如何修成無上大道。”
劉迦和崔曉雨對瞻南山的這個解釋非常滿意,崔曉雨大讚:“瞻南山大哥說得真好。”而劉迦則豎起大拇指直誇道:“你這句話太精典了,我會永遠都記住的。”可見善於說話的人,總是三言兩語中就能幫人解脫心靈包袱,於開心寬容處自然大家都喜歡你。
劉迦想起一事,對瞻南山說道:“瞻大哥,對方有兩個散仙,如果開戰,我們三人有把握嗎?”瞻南山想了想說道:“我對付一個散仙絕沒問題,這些散仙一般都是自以為是之輩,不想受靈宵殿那邊的約束,也就不會去走鍛仙關,能力比仙人差很多。以兄弟你現在的修為,恐怕對付其中一個呢,可以支持較長時間,實在不行,就用你上次對付我用的混沌牒吧,那玩竟兒相當於好幾個你呢。”
白玉蟾在劉迦體內罵道:“啥叫自以為是之輩?把那鍛仙關說得像自古華山一條道似的,修行又不是過獨木橋,成仙的路千千萬萬,老子偏不去他那鍛仙關。”辛計然歎道:“老白,你都修成這模樣兒了,還逞強個啥?從道理上來講,你是對的,成仙的路是有千千萬萬,可為啥你就沒遇上那萬中之一呢?這人啊,該低頭時就低頭,修行嘛,修到最後,虛空一個,這脾氣自然也就沒了,你何必和他較這個勁兒?”白玉蟾一怔,半會兒之後長歎道:“文老,還是你老人家修得好,起碼這逆來順受功,老白是大大不如的。”辛計然笑道:“這哪叫逆來順受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圓轉如意,風來任他吹、雨來由他打,我自隨波逐浪,也就是了。”白玉蟾歎道:“文老,這死皮功你算是修到家了。”辛計然一時語塞道:“你……...。”
崔曉雨笑道:“我和哥一起上。”劉迦笑著說道:“這樣吧,你在後麵看著,如果我不行了,你在第一時間抓上我逃命吧,畢竟這戰場上還得留個急救人員,在我們那兒,紅十字協會的人上戰場是作為非參戰人員,雙方都不能打的。”崔曉奇道:“什麽叫紅十字協會的人?為什麽不能打?如果打了又會怎麽樣呢?”劉迦撓了撓了頭,覺得這不好解釋,隻好說道:“反正就是救死扶傷嘛,如果當兵的打了紅十字協會的人,會受遣責的。”他此話一出,連瞻南山都有些怪了,和崔曉雨同時問道:“受遣責又如何?”劉迦正要回答,突然想道:是啊,這雙方一旦開戰,就是選擇了最殘酷的博弈方式,什麽公理、人性、道義全拋在一邊,命都可以不要了,挨罵又算啥?他一時無法想通這遣責的意義,隻好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其實,死了也是白死,隻不過這樣說起來,死的光榮些吧。”說到此,他發現解釋這些問題太傷腦筋,對著二人叫道:“哎,咱們別討論這個問題了,好不好,咱們還是盡快去救人吧。”
倆人一聽,立時想起大家無意中把話題扯遠了,於是又趕緊回到正題上來。瞻南山拿出一麵巴掌大的黑色四方牌,遞給崔曉雨,說道:“崔姑娘修為也算不錯,不過倘遇到阿羅那種修為的修真者,就比較麻煩。危急時刻把這個牌拿出來,正麵迎向對手,口中念道:勾魂蕩魄,必然有所幫助,但這玩意兒對散仙沒用。”崔曉雨小心接過,有些奇怪地問道:“謝謝瞻大哥,不過這玩意兒是幹什麽的?”瞻南山笑了笑,說道:“用來嚇人的。”說完又覺得這樣解釋太過隨意,補一句道:“在我手中是有用的,不過在你手上隻有嚇人的威力,但能為你贏得不少時間。”
崔曉雨大是好奇,突然童心發作,說道:“我去試試。”不等劉迦說話,她已轉身跑向阿羅所在的山洞,拿著牌站在洞口,向著洞內嬌聲說道:“阿羅你好。”這阿羅聽到美女呼喚,立時轉頭相迎,隻見崔曉雨靚眼閃爍,天真無邪,心中想道:“隻怕小這姑娘不忍心將我囚於此處,要來放了我。”正想說話套套近乎,突聽到崔曉雨對著他說道:“勾魂蕩魄!”阿羅頃刻間驚恐異常,連聲慘叫,劉迦立時躍了過去,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隻見阿羅躺在地上,臉色蒼白,不停喘氣。瞻南山也躍了過來,笑著對劉迦說道:“瞧瞧,嚇成這樣了。”劉迦不解地望向瞻南山,隻見他笑了笑,沒再說話,獨自向海邊走去。劉迦又疑惑地看著崔曉雨,曉雨同樣不解地搖了搖頭,表情古怪地說道:“奇怪,我什麽也沒看到啊,倒是這阿羅剛才的表情有些可怕。”說完,似乎感到這東西太不可思議,隻怕多試幾次就能明白其中原由,於是又拿起方牌對著阿羅連叫數聲:“勾魂蕩魄!勾魂蕩魄!勾魂蕩魄!”阿羅尚是驚魂未定,突然恐懼又翻倍而至,連聲慘呼下,終於一口氣接不上來,暈了過去。崔曉雨和劉迦相視無語,均覺不可思議,但阿羅已暈倒,無法再式,隻好也向著海邊走去。崔曉雨邊走邊搖頭,自言自語道:“到底出來什麽東西,這麽可怕?”心中大惑不解,真想等阿羅醒過來後再多試幾次,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劉迦也想不通這是什麽道理,隱約聽到體內白玉蟾歎息道:“冥界攝魂牌竟被這小妖女拿來當玩具使,……阿羅這小子定是前世修得不夠,否則哪能這麽倒黴?”
三人瞬移至南加度的皇宮大院內,此時已是夜晚,三人修為既高,在夜色掩護下,在宮內東走西晃也很難被人發現。劉迦一進來宮內,立時體感到不遠處有一座高樓被禁製封鎖,他將體內宇宙啟動,這高樓的一切立即變得像在他身邊一般,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其中一個聲音沉悶的人說道:“鐵腳兄,這事越拖越沒結果了,我有些擔心,怕仙界的人知道了,到時候麻煩可不小啊。”緊接著另一個較蒼老的聲音說道:“不用瞎想,就算仙界的人知道了又如何?咱們又沒擾亂修行規距,再說了,這世上凡事都是一個理,你越有能力就越有發言權,隻要你能力擺在那兒,就算放個屁,自然也會有人來幫你論證你的屁與眾不同,是個仙屁。”那沉悶的聲音說道:“嗯,鐵腳兄所言不差,咱們隻要能利用混沌牒回到原來的地方,那時可就是咱們的天下了。”那蒼老的聲音嘿嘿笑道:“當年你我二人修行幾百萬年,倘若不是被黃龍那老家夥搞破壞,今天這世界還不是你我二人隨心所欲之世界,哪能活得這麽窩囊?”那沉悶的聲音嘿嘿地尷尬笑了幾聲,不再說話。
劉迦聽見二人對話內容,立時便知道這倆人中那蒼老的聲音應該就是鐵腳散人,想來另一個應該就是真虛子了。但一時不明白倆人所談論的仙屁論是指何事。正在沉思,突然聽到鐵腳散仙喝道:“是誰?”真虛子也叫道:“此處有另一個人的元神在刺探!”話音剛落,禁製已解,劉迦剛收回元神,隻見遠處高樓已有兩道青光衝出,刹那間已衝向劉迦三人所在處。
劉迦微驚之下,將崔曉雨推向身後,恍惚中已見到黑暗處瞻南山和人對了一掌,掌聲過後,聽到真虛子沉悶的聲音低喝道:“咦,冥界的人。”瞻南山也跟著喝道:“況雄澤耳。”劉迦心中微動,原來瞻南山認識此人,來不及多想,化神劍光已在瞬間化作數道流金攻向鐵腳散人。鐵腳散人長袖揮處,將化神劍來勢輕易抹去,一掌揮出,掌力剛至,人已隨掌力疾衝到劉迦身前。
劉迦既知是此人是散仙修為,心中哪敢大意,一劍既出,人已閃開,但躲閃的同時,卻留下了一個假身在原地,真身已繞至鐵腳散人身後。這鐵腳散人一招不老,已識破眼前幻相,轉身也是一劍,正好與劉迦的化神劍遇上。兩劍相遇,劉迦長劍險些脫手,他體內真元力跟著洶湧而至,立時將劍握緊。鐵腳散人叫道:“好小子,居然有許敬之的法器。”剛才他和劉迦一劍相挫之間,已試出對方修為遜於自已,但真元力渾厚充沛,大有源源不斷之勢,心中微感訝異,再加上對方手中法器乃仙界著名的斬妖除魔劍,他多少有些顧忌,連連出手之下,一時間竟無法將眼前這小子拿下來。
數招一過,鐵腳散人長劍已似一根光藤將劉迦緊緊纏住,而且束縛力越來越大,劉迦活動的圈子也越來越小,漸感四肢周轉不靈,每劍揮出,都要花去巨大力氣,而對方的真元力越來越像裹在自已劍身上一般,進退都非常艱難。鐵腳散人沒想到這小子耐力如此之強,每次他的金絲纏蛇劍都快要將對手束縛住,這小子卻總能在遊走躲閃之間又生出一股強大的真元力從金絲陣中脫離出來,想到真虛子惡戰的對手是冥界的人,不知真虛子能支持多久,急切中,左手輕揚,一隻火花尖叫著衝天而起,刹那間隨著各種喊聲,大量修真者從四周向這裏集中過來。
劉迦大吃一驚,頃刻間隻見崔曉雨已被人包圍,更有不少人已向自已和瞻南山圍了上來,他本來不想隨便用混沌牒,擔心由於功力懸殊被對手收走,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心中連連呼喚,隨著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混沌牒已化劍而出,同時化神劍已然隱沒。白玉蟾在體內叫道:“先讓混沌牒那小子自已抵擋一陣,你先去助瞻南山將那真虛子摛了。”劉迦心中大喜,手中混沌牒脫手自行攻向鐵腳散人,自已閃身至真虛子一邊。
這邊真虛子已被瞻南山打得遍體生津、汗流夾背,正在苦苦支撐,隻盼鐵腳散人盡快收拾對手後來助他一臂之力,沒想疾閃而至的反倒是對方的人,心中大駭之下,正想逃走,已被劉迦一掌擊中左肩,巨痛之餘,手中頓感空空如也,兵刃已被瞻南山夾手奪過,劉迦順勢封住其經絡,真虛子怪叫一聲,倒在地上。
倆人相視大喜,立時聯手攻向鐵腳散人。這鐵腳散人剛才發現從劉迦手中飛出的長劍乃混沌牒所化,大喜之餘,一邊揮劍與混沌牒纏鬥,一邊苦思如何將此靈寶收掉,突然間見二人同時撲至,心下大驚,大腳飛起一陣橫掃,將劉、瞻二人暫時逼開,瞬移逃掉。
劉迦收回混沌牒,轉身撲向圍攻崔曉雨的修真者,隻見崔曉雨兀自拿著瞻南山給她的小方牌追得一群人四處逃竄,口中不斷念著:“勾魂蕩魄!勾魂蕩魄!勾魂蕩魄!……”被她追的人中,有的已嚇倒躺在地上喘息,有的一臉驚恐四處奔逃,有的跪在地上不斷求饒。崔曉雨玩的大是開心,聽到背後有風聲疾馳而至,誤以為是偷襲者,轉身對著來人就是一句:“勾魂蕩魄!”劉迦剛來到她身後,說要說話,忽然四周空間立變,一片漆黑中,滿天上下成千數萬的妖魔鬼怪撲麵而至,個個都長著讓自已最害怕、最難受、最惡心的麵孔,個個都是血噴大口、青麵獠牙、殺聲震天,劉迦大驚之下,渾身冷汗、雙腳酸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轉眼間一切景象消失,隻見崔曉雨蹲在自已麵前,臉上極為歉意地說道:“哥,我不知道背後是你,你來了也不說一聲。”邊說話邊將劉迦扶起。劉迦一邊緩緩站起,剛才的驚恐讓他心有餘悸,他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表情恍惚地問著崔曉雨:“剛才怎麽回事,太恐怖了。”曉雨也是迷惑地搖了搖頭。
他正想問瞻南山那小方牌是什麽東西,此時,皇宮內抓刺客之聲此起彼伏,劉迦不想過多與凡人交涉,拉上崔曉雨,瞻南山將已受傷的真虛子提上,眾人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