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來自未來
第三章 他來自未來
劉迦剛至唐僧背後,已被那豬頭八戒知曉。這八戒自從跟了唐僧以後,早知妖怪要捉唐僧時,必然先調開他師兄,然後再輕鬆將唐僧捉走,所以一見猴子頭在前麵打起來,立時便和沙僧拉起唐僧向後飛跑,此時聽到身後有風聲,心中叫道:“我的兒,這調虎離山計怎麽次次都靈啊,那孫猴子隻知在前麵憨戰,卻不知抓師父的人來也。”心念動處,他也是個天逢元帥,多少有些本事,此時劉迦剛到身後,不及說話,這豬頭已拿出九齒釘耙轉身給劉迦頭上砸了過去,同時大叫道:“妖怪,不得無禮。”
劉迦聽這豬頭叫他妖怪,心知誤會了,閃至一邊,大聲說道:“豬八戒,唐僧,我們一行人不是妖怪,我們是路過的。我有話要說,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啊?”唐僧正想回頭,沙僧在一旁急道:“師父不可上當,難道忘了平頂山那妖怪假扮道士來騙我們的事?”唐僧雖然一慣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但也是天下耳朵最軟的人,一聽沙僧的話,騎起白龍馬跑得更快。劉迦心中有氣,又高聲對唐僧叫道:“你跑那麽快幹嘛,我又不是來吃你的。”沙僧一邊拉著唐僧跑,一邊叫道:“這天下想吃我師父的人還少羅?”
豬八戒見麵前這妖怪似乎並不想爭鬥,心中大喜,揮舞釘耙越發對著劉迦一陣狠打,平時的妖怪個個都狠,他哪敢過招,今天這個似乎隻會躲閃,一時間竟想把平時在妖怪和孫悟空處受的氣全發泄在眼前這劉迦身上。
劉迦一邊躲閃一邊暗暗叫苦,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自已多少還喜歡這豬頭傻得可愛,可此時真的麵對此他,才發現這人簡直是呆子,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他不得已抽出化神劍向後虛晃一招,逼開豬頭,立時又向唐僧跑去,剛跑至唐僧身後,這沙僧又大叫道:“妖怪,休想吃我師父。”說著已拿出降妖杖向劉迦打來。
劉迦閃至一邊,又對著唐僧大叫道:“那唐朝師父,我們一群人沒有惡意的,並不想吃你,你快快讓你大徒弟住手吧。”唐僧聽得如此說,正要住馬停下,那沙僧又叫道:“師父,大師兄哪次看錯人了?他火眼金睛,從不失誤,師父千萬要聽那妖怪花言巧語。”唐僧一聽,想到不聽孫悟空的話確實吃了不少苦頭,於是橫下一條心又催馬向前跑。
劉迦心頭萬分著急,倘若不能向唐僧解釋清楚,那猴子頭又是個打不死的,就算現下被眾人群歐,呆會兒脫困出來,必然又要上靈宵殿搬來一大堆救兵,一想到眾人要麵對千千萬萬的仙界超級高手,他就是渾身打顫。轉念一想,趁那孫悟空在一邊惡鬥,我先把唐僧帶至一個僻靜處,慢慢給他說清楚,然後再讓他給那猴子頭解釋,總好過現在又要打架又要說話,兩邊都拉扯不清。想及此,他念起在觀心院中所學的幻術口訣,刹那間變出兩個劉迦,一個纏住豬八戒,一個纏住沙僧,自已閃身至唐僧一側,叫了一聲:“得罪了,先跟我走一趟。”說完,已將唐僧提至半空,轉道向這邊眾人處飛來。
劉迦見眾人正把孫猴子圍得緊,這猴子頭此時已變成三頭六臂,正張牙舞爪地與眾人惡鬥,劉迦趁他不注意,飛過袁因讓身邊,留下一句:“放雲宵彈造煙幕,大家夥走人。”袁因讓一聽大喜,手指微彈,幾顆雲宵彈脫手而出,煙霧立時將孫悟空圍住,眾人均知袁因讓此彈一出,就是逃命信號,因此一見煙霧,全都退開,劉迦伸出劍伸長圈住眾人,立時瞬移離開。
這邊孫悟空被一陣煙霧迷失方向,亂揮了幾下大棍,也是衝了出來,已不見眾人。轉身趕回去,隻見豬八戒和沙僧正在原地捶胸頓足大哭,孫悟空心中大叫一聲苦,厲聲吼道:“又中那妖怪調虎離山之計也。”豬八戒一臉哭喪,正想上前解釋,孫猴子搖頭說道:“呆子,這不怪你,這夥妖精個個都是凶狠霸道,裏麵還有一個女妖,想是師父該有此難,我們不可自倒旗槍,須得兄弟一心才是,要知道打虎還須親兄弟,上陣得靠父子兵。”沙僧一見孫悟空沒有怪他倆,心下大喜,也走到一起來。
孫悟空左思右想,沒想出這群妖怪的來曆,心下氣苦之時,拿起金箍棒對著地下就是一陣亂打,那豬頭在一旁對著沙僧說道:“沙和尚,不好了,師兄尋不著師父,惱出氣心風來了?”這地下正好住著一夥土地,那土地聽見孫悟空叫喚,拘得個土地老兒在廟裏似推磨的一般亂轉。土地婆兒道:“老兒,你轉怎的?好道是羊兒風發了!”土地道:“你不知!你不知!有一個齊天大聖來了,我不曾接他,他在那裏拘我哩。”婆兒道:“你去見他便了,卻如何在這裏打轉?”土地道:“若去見他,他那棍子好不重,他管你好歹就打哩!”婆兒道:“他見你這等老了,那裏就打你?”土地道:“他一生好吃沒錢酒,偏打老年人。”兩口兒講一會,沒奈何隻得走出去,戰兢兢地跪在路旁叫道:“大聖,當境土地叩頭。”行者道:“把孤拐伸過來,老孫打五記散棍,解解悶兒。”土地哭道:“小神哪經得起大聖這神棍?”孫悟空怒眼圓睜,大罵道:“你這夥毛神,老孫保護唐僧西天取經,你們也算是受益之人,為何在此境養如此妖精鬼怪,害我師父被人掠走,不該打怎的?”土地哭訴道:“這夥人是剛到的,小神也不知他們的來曆,隻聽風聲過處,有一個人手中所握寶物像是靈宵殿那邊妙濟真君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其他一概不知。”孫悟空一聽大喜,遣開土地,轉身對豬頭和沙僧說道:“兄弟們,妖怪有著落了,其中一人既然手握妙濟真君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那必是上界下來的,我此去靈宵殿問個明白,定個是非,他必還我師父。”說完一個筋鬥雲直往靈宵殿而去。
劉迦一眾人在遠處的山穀地停下,眾人一看劉迦手中提著個和尚,心中都是奇怪,齊巴魯問道:“小白臉,你把這和尚抓回來幹嘛,他能帶我們出去?”劉迦笑著說道:“他是那猴子頭的師父,我們隻要給他說清楚狀況,他可以讓猴子頭別跟我們為難。”眾人一聽,心中都是鬆了口氣,雖說眾人群歐之下也不輸於這猴子頭,可一想到他動則可以搬來千萬仙界神兵,個個都是心驚膽顫。
劉迦正要弄醒唐僧,李照夕在一旁哭喪著臉說道:“師兄,隻怕你想錯了吧?”劉迦不解道:“什麽想錯了?”李照夕無奈說道:“師兄,你把這事從頭到尾想想看,從唐僧一眾的角度想想看?”劉迦有些奇怪,說道:“從他們的角度?無非就是一路上走來,遇到一群修真的人,大家和孫悟空誤會而打架,然後我看說不清楚,就把唐僧找來給大家一個說話的機會唄。”
話音一落,劉迦自已立時張大了嘴,他邊說邊想,突然間大醒,這是自已的想法啊,可那猴子頭哪會如此想呢?唐僧一眾人想的絕對是:一路走來,遇見一群妖怪,先調虎離山對孫行者群歐,然後其中一個妖怪衝過來將唐僧帶走。這是《西遊記》上演了千百遍的情節啊,如今扮演這妖怪的正是劉迦自已這夥人。
李照夕在一旁歎道:“此刻那猴子頭,要麽就是正在找土地山神的麻煩,要麽就是準備來找我們這夥人,要麽就已上靈宵殿找幫手去了。”眾人一聽,全都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正天心細,對劉迦說道:“大哥,你說說那故事看看,大家或許能從故事裏找點經索出來。”劉迦於是簡略的說了一下西遊記的故事,眾人方知這猴子頭原來是打不死的,心中更是驚詫,同時也痛罵那吳承恩不負責任、胡編亂造,天下任你神仙鬼怪,哪有打不死的道理?
眾人正在哀聲歎氣時,突聽大醜說道:“咦,劉先生,你剛才說起他們這夥人在取經路上,所有的情節就是不斷除妖是吧?”劉迦點了點頭,不知他想說什麽。
大醜稍稍沉吟片刻說道:“我倒有個想法,既然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他們而言就算是遇到妖怪了,不除掉這夥妖是不行的了,我們不如直接到附近去找到他們下一步要遇到的妖怪,讓他們相遇,這故事自然可以完整走下去,我們也就可以順利避開這猴子頭,你們覺得怎樣?”
眾人想了一下,然後齊聲問道:“然後呢?”大醜楞了一下,說道:“說實在的,我不知道,但我心中在想,一個幻想時空,不管存在於何處,總歸是時空,總有一般時空的特性吧?既然能進來,就會有辦法出去的。”
眾人一聽,這話等於不說,又沉默不語起來。
稍候,這唐僧醒轉過來,劉迦扶他坐好,唐僧一見這夥人雖然有些長相奇特,但並不像平時所遇見的妖怪,心中倒也不甚害怕,隻是口中“阿彌陀佛”念個不停,劉迦看了看眾人,對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叫唐三藏,我先聲明一下,我們這郡人絕不是來吃你的,我們對你的肉不感興趣。”唐僧一聽,咦,天下居然還有對自已身上的肉不感興趣的人?這一路上隻怕少見。不禁心中微感詫異。這也難怪,他一路走來,所遇鬼怪無非就是男的欲吃其肉、女的欲攝其陽,時間一長,他自已都知道這渾身上下無一不是寶,此刻抓自已之人居然說對自已的肉不感興趣,一時間竟難以相信自已這天地至寶竟有人視若無物。
劉迦見他有些注意自已了,便繼續說道:“我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人,雖然你可能不大懂這另一個時空是什麽東西,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以後也不想有什麽關係,隻是想盡快離開此地。”唐僧一聽,心中漸安,問道:“那施主你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劉迦歎了口氣,說道:“這還不是你那猴子頭徒弟惹的事?他一路上除妖滅怪習慣了,見到稍有點能力的要麽就是妖、要麽就是怪,我不把你請過來說清楚,你不可能有機會聽我說話啊。”咦,他沒想到唐僧對他這句話卻大是讚同,他最痛恨那猴子頭一路上打打殺殺,自以為是地把天下人都看作是妖魔鬼怪,是以此刻劉迦的話正點中他的心事,他反倒是覺得這夥人未必真是妖,心中又開始怪那猴子頭魯莽了。甚至想到再見那猴子頭時,我可要告訴他別那麽相信你那火眼金睛,這次不就看錯了?
劉迦看到唐僧神色有些好轉,心想從前看小說的時候就知道這和尚耳朵軟,沒想到是真的,他能聽自已說話就好辦。但轉念想到這和尚既然耳朵軟,沒準兒聽到別人再說啥以後,可能又不相信自已的話了,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悲涼,覺得自已很能體涼那猴子頭一路上的幸苦。
正說話間,突然間天上一聲如巨雷大震的聲音:“那群妖怪,還不放還唐僧,更待更時?”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隻見天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群黑壓壓的神兵天將,為首四個人,一個金盔金甲,戰袍飛揚,右手掌心托著一金色小塔,他身旁立著一個小孩子,腳踏風火輪,手握一隻長槍。這孩子一側站著一名道士服飾的人,猴子頭孫行者卻在這三人一邊跳來跳去。這四人後麵跟著黑壓壓一片高聲呐喊的神兵天將。
劉迦和李照夕高聲叫道:“托塔天王和哪吒三太子!”白玉蟾也跟著叫道:“不對啊,那李靖不是這個長相啊,旁邊那道士卻又是誰?”
眾人一聽這就是傳說中的托塔天王,心中都是一驚,劉迦立時扶起唐僧,對著這和尚說道:“麻煩你快給他們解釋一下,現在再不解釋隻怕就來不及了。”唐僧高聲向天說道:“悟空,他們不是壞人,隻是路過的,已給為師的講清楚了,他們不是什麽妖怪,不可胡亂殺生。”
悟空飛身已下至唐僧一旁,將唐僧拉至一邊,說道:“師父你有所不知,這些妖怪從來都是能言善辯,將你騙去後,把你舒舒服服地洗剝吃了,你還不知道哩。”這唐僧一聽,又開始懷疑起劉迦一眾人來。劉迦一看唐僧的表情,心中氣苦。
此時隻見李照夕和袁讓因二人已升至半空,對著李靖說道:“這位李天王是吧?你好,在下是李淳風和袁守誠的後人,因修真誤入此地,不想被孫大聖誤會,以為我們是妖怪,還請多多包涵,我們絕無惡意。要有惡意早吃了那唐僧了,何必和他那麽多廢話?”這兩人剛才一直在旁商良,李照夕想起這故事中袁守誠曾出現過,於是拉起袁讓因一起來到李靖跟前,想盡可能作些勾通也好。畢竟大家修真的目的是為了飛升而不是為了打架。
這二人一上半空,立時感覺不對,心中同時“咦”一聲,袁讓因有些奇怪地看著李照夕,李照夕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講。
李靖一聽此二人言語,也注意到這群人頭上雲氣並非如妖魔鬼怪的黑氣,反倒是自稱姓袁的人頭上有修真者強烈的詳光之氣,心中一時不知該聽誰的好,一旁那道士說道:“聽說你們手中有斬妖除魔劍,這又是怎麽回事,老道並未丟失此劍啊。”說完,略略沉吟片刻說道:“可否借來一觀?”
下麵劉迦一聽,立時飛上半空,問道:“請問可是妙濟真君?”那道士點了點頭,白玉蟾在體內叫道:“這作者也真是的,那妙濟真君許敬之如何是這等模樣?咦,麵前這群人能場不怎麽樣啊??怪怪怪,明明是仙界的人,如何修為卻不如那隻猴子頭?不僅不如那隻猴子頭,仿佛還低得多啊,這卻是何意?”
劉迦本來一身緊張,此時也感受到麵前這夥人能場比剛那猴子頭低得多,心中大感奇怪,李照夕在一旁輕聲說了兩個字:“幻想。”劉邊一聽,立時明白了,他們剛進來時,想到這仙界的天兵神將千千萬萬該如何恐怖,這是因為他們心中有現實中仙界高手該是如何樣子的一種測猜與對比,卻不知那吳承恩為了突出猴子頭的能力,不僅沒有把這些神仙能力無理性增長,反倒把這些人的能力全部無理性地降低了,心中大鬆一口氣,原來寫故事的人也並非處處都是胡說八道,以吳承恩之大儒,忌能如自已心中想像的那樣下筆不負責任,人物與情節的安排更多的是為了整個故事完整與合理。
劉迦拿出化神劍遞給許敬之,這許敬之一看,說道:“樣子是一樣的,可好像又不同,咦,你這把比我那把還好。”
劉迦此時心中已對幻想中的神仙不再害怕,輕鬆許多,反倒和許敬之開起玩笑來:“許老,你那把是如何得來的?”許敬之一楞,“許老”這一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片刻,他說道:“我那把是昆侖山天地初開時產下的。”劉迦嘻皮笑臉地說道:“我這把也是。不過你那把是雌的,我這把是雄的。”許敬之又是一楞,結巴地說道:“這劍也分雌雄?”白玉蟾在劉迦體內已知其心意,他的恐懼早消失得一幹二淨,此時也開起玩笑來:“這故事裏麵的許敬之怎地如此不濟?那仙界許敬之,神通廣大,這許敬之的能場竟似大大低於玉靈子一般,這作者如此荒唐。”他忌知吳承恩一介書生,不說自已沒修行實踐,對仙界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沒有經過詳細論證的,再加上為了突出主人公的威風,不把這些人級別無限製降低,那猴子頭如何能在天羅地網中活得下來?可見天下世事,切忌測猜定論,否則三言兩語中,要麽嚇死自已,要麽嚇死別人,殊為不值。筆者也在一旁汗顏,險些又寫死一群天地英雄,這筆命債爛帳將來如何算得清楚?
李靖一看這麵前的人竟然與許敬之有說有笑起來,而且對方又不像妖怪,孫悟空肯定搞錯了。心中大罵這猴子頭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讓大家白跑一趟,心中大有不滿。再加上也確然感到對方修為不低,對著劉迦等人說道:“看你們樣子確實不是妖怪,那猴子頭可能真搞錯了,各位也是修道之人,不如到天庭一聚?”他一方麵覺得對方既然並非妖人,不必動手,但同時又擔心自已被騙,以後事發不好交差,不如請這夥人到天庭去走走,也算隨時看管,倘若真是良善之輩,這些人修為既高,早晚也會在天庭裏有個一官半職,自已也算是推薦有功之人,倘若真是妖孽,到時候以天庭的勢力拿此人等,也不在話下。
劉迦並無此意,畢竟想到這些人都是幻想中的人物,心中沒多大興趣交往。但李照夕不停暗遞眼色,讓他同意,劉迦心想這李照夕比自已深謀遠慮多了,他既想去,必有道理,也就點頭答應。袁因讓轉身下來對眾人這麽一說,眾人都是大感意外,卻也是驚喜交加,重要的不是去天庭遊玩,而是一方麵化解了爭鬥,另一方麵確知對方能力不過爾爾,心中擔憂恐懼盡去之下,大有死裏逃生的感覺,同時如瑪爾斯之流又在刹那間恢複自信與得意。
猴子頭對事情發展到如此局麵,大感奇怪,畢竟這和往常天庭的人下來即打打殺殺大不相同,問李靖道:“李天王,這事就這麽結了?”李靖心中有氣,支吾道:“你想怎樣?你師父毫發無傷,這夥人又不是妖怪,總不能屈打成招吧?”劉迦既然知道這裏除了猴子頭算是有散仙能力的仙人以外,其他角色均不過如此,心中大為開懷,對著孫悟空說道:“猴子頭,說實話,我一直是最喜歡你的,真的,能這樣與你麵對麵地說說話,你不知我有多高興,你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啊。”這孫悟空一生最聽不得人拍馬屁,一聽之下,歡天喜地,連妖怪都能放過一馬,何兄眼前這修真良人?不禁笑道:“你既無害我師父之心,我又何必難為與你?快去快去,我等也要急著趕路,莫誤了取經大事。”說完轉身下去,扶著唐僧回原路去了。
劉迦看著孫行者的背影,心中大是感概,對李照夕歎道:“唉,在我小時候,他可真是我的偶像,誰知今天卻險些與自已的偶像反目成仇,你說這事有誰會信?”李照夕此刻心中也是開朗無比,笑著說道:“修行之日甚長,也許今後還有太多不可預想之事呢。”
眾人跟著李靖一行人直入天庭,路上劉迦問李照夕道:“為何要跟他們來,我們找個僻靜處專心研究如何出去不好嗎?”李照夕說道:“師兄,你想,我們這夥人在李靖麵前多少也是有能力之輩,散野在民間,這天庭肯定會不放心的,這李靖即奉旨拿妖,卻又發現我等不是妖而放過我等,畢竟心中也會擔憂萬一有朝一日我等闖下禍來,他卻如何交待?倘若我們不答應跟他上天庭,他必不會立即放過我們。而且我們如跟他上了天庭,有天庭勢力照著,隻要我等不去惹事生非,反倒可以一心專念地仔細謀劃如何出去之事。”
劉迦一聽,原來如此,大喜道:“李師弟,你可真是想得周到,我怎麽就想不到呢?”李照夕笑而不答。
一行人過了南天門,劉迦心情大爽,這一路上的環境與他兒時想像的不僅相同,也和他從電視上看過的竟一模一樣,大有終於身臨其境的感受。大醜知他心意,在一旁說道:“其實,這正好驗證了我的理論,因為這一切是由社會公眾意識力維持的,你也一樣受製於這公眾意識力的想像,因此這所見一切,才會和你心目中的形象絲絲入扣。同時,想來你們那兒拍電視的時候,導演、演員也都受製於這些公眾意識力的製約,否則拍出來的東西與大家所想的不同,誰還來看?”劉迦方始恍然。
劉迦四顧環視,轉過頭看著李照夕相視一笑,原來倆人心中同時想起《西遊記》故事中對天庭的描寫: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隻見那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一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乃朝會殿、淩虛殿、寶光殿、天王殿、靈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壽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煉藥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繡草。又至那朝聖樓前,絳紗衣,星辰燦爛;芙蓉冠,金璧輝煌。玉簪珠履,紫綬金章.....複道回廊,處處玲瓏剔透;三簷四簇,層層龍鳳翱翔。上麵有個紫巍巍,明幌幌,圓丟丟,亮灼灼,大金葫蘆頂;下麵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惡狠狠,掌朝的天將;氣昂昂,護駕的仙卿。正中間,琉璃盤內,放許多重重疊疊太乙丹;瑪瑙瓶中,插幾枝彎彎曲曲珊瑚樹。正是天宮異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無。金闕銀鑾並紫府,琪花瑤草暨瓊葩。朝王玉兔壇邊過,參聖金烏著底飛。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人有時候真分不清是願意活在幻想世界裏麵,還是願意活真實世界裏麵。”劉迦大有同感,說道:“就像心緣鏡一樣。我現在有點感覺了,我發現人隻要開心,其實活在幻想中或是現實中,都差不多,仿佛決定幸福的東西並非來自於外麵的世界,更多的來自於內心的個人認同,就算你身處逆境,但你若真能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何嚐不是快樂人生?隻不過,這很難做到罷了。”說到此,他轉念一想,又說道:“也許正因為很難做到,所以快樂與幸福才顯得珍貴,太容易的幸福感受不到,既然感受不到又何來幸福之感?也就談不上幸福了。”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師兄高見。”白玉蟾在體內補充道:“臭小子最近進境不少啊。”小雲也在腦中嘻嘻笑道:“咦,那個我,最近好像沒那麽笨了啊。”劉迦笑而不答。
瑪爾斯說道:“小白臉,你家鄉人的幻想真是美奐絕倫啊,比之奧林匹斯那邊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色。”其他眾人見此美景也是七嘴八舌讚個不停。
李靖奉旨將眾人安排至“閑逸館”中休息,路上對劉迦說道:“你們不願接受官職,所以把你們送到這閑逸館中享清福,不錯吧?”劉迦笑道:“這閑逸館平時就是專門安排我們這樣的閑人的嗎?”李靖笑道:“也算吧,館中尚有兩位修仙高人,我們平時都很少和他們來往,但他們同玉帝關係不錯。咦,那兩位高人剛來的時候,服飾和你一樣,後來才入鄉隨俗改成我等服飾,說不定和你是同鄉啊。”
劉迦和李照夕心中微驚,難道說有人竟早就進入了這幻想空間?而且既然服飾與劉迦相似,必是個現代人,這現代人如何進入此地,為什麽要進入此地,這倆人心中一時無法測透,均大感疑惑。
眾人來到閑逸館,李靖為其安排住下後便即離開。
劉迦聽說早先來的倆人就住在不遠處廂房,便和李照夕相約登門拜訪。大門開處,一位侍者說道:“請來者自報名號。”劉迦和李照夕即與真名報與侍者。
稍候片刻,侍者即相邀而入。二人轉過廊回,隻見大廳中央站著一人,另一人則坐在一側。兩人雖然與岐伯打扮無異,都是道士裝束,但卻感覺不到任何能場,竟如兩個凡人一般,劉、李二人心中微感奇怪,這二人明顯是個凡人,卻如何能到此處?
站在大廳中央的那位一見劉迦兩人出現,立即笑臉相迎,說道:“劉迦和李照夕先生?”兩人點了點頭,注意到此人中等個子,臉上甚是幹淨,不胖不瘦,雙眼略顯一大一小,眉色濃厚,鼻梁有些塌陷,讓人看起來不大舒服。坐在大廳一側的那個人則眼角深凹,臉廓雖顯略小,但卻梭角鮮明。
劉迦正要相問,站著的這位已說道:“我來介紹吧,我叫鄭海生,這位是我朋友,叫餘濤。”說話間,那位坐著的人站起來點了點頭。
劉迦說道:“我是劉迦,這位是我朋友,李照夕。”他既知此二人多半是現代人,一時間不想暴露自已這夥人的身份,便稱李照夕為朋友,李照夕心中也立明其意。
劉迦心中疑慮不少,尚未想清楚如何發問,隻見這鄭海生一邊請二人坐下,一邊笑著問道:“倆位來自哪個年代?”劉迦一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正遲疑間,這鄭海生已坐在他身旁,笑著說道:“我和餘兄來自地球年3008年,看你們兩位服飾多半也是地球來的,是吧?不過話說回來,隻有地球人才會知道《西遊記》的幻想空間啊,其他星球哪有這種幻想?你們來自哪個年代呢?”
劉迦和李照夕一聽,心中均大吃一驚,眼前這兩人所來自的年代,相對於劉迦和李照夕二人而言,竟是來自於一千年多後的未來。這未來的兩人均非修行之人,何以能進此幻想空間?卻又為何要進入此幻想空間?從李靖所言來推測,此二人來此已久,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一時間,劉迦與李照夕心中大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