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聰明的你告訴我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第一章聰明的你告訴我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韓怡英見劉迦表情怪異,不知他在想啥,抿嘴笑道:“怎麽了?怕我吃了你?”劉迦正被耳中一大堆胡言亂語攪得不知所措,被她一問,又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一急,動念微震,隻見瑪爾斯等人一片哀叫,罵罵咧咧,卻再也不敢多嘴了。
他耳根一清靜下來,心中立時雪亮,當下將一股清流從韓怡英體內透過。韓怡英那本已嬌豔欲滴的軀體,立刻得以平靜下來。劉迦將她拉到一側坐下,說道:“宣宣,我並非不願和你在一起,隻是我的經曆告訴我,仙凡是不同的兩條路,有所取便有所舍。當年我不明白這個道理,以致小混元生於非命,我不願讓再重蹈那時的錯誤了。”
韓怡英將頭靠在他肩上,悠悠地說道:“嗯,那你為了我放棄修行好了,和我一起做一對凡人夫妻吧。”劉迦愣了片刻,輕聲道:“我說過的,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這千年以來,直到今天終於看見你,我從未動搖過這個心願。但是做凡人很痛苦的,我有心緣鏡的經曆,就算再怎麽相愛,最後的痛苦也逃不了。我來這裏,就是想幫你解脫這種痛苦,而不是讓你繼續沉迷在其中。”說著指著一側的大屋對韓怡英笑道:“要不,你先見見我的朋友們,他們都是修行者,也挺好玩的。”
卻見韓怡英沒有回答,他稍加探識,才發現她已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劉迦將韓怡英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暗暗尋思:“她心中隻念著我能為她付出一切的好,想在凡塵中將這種美好的愛情永生永世維持下去,對我說的話似乎壓根聽不進去呢。倘若她執意要我放棄修行,我該怎麽辦?”繼而又想道:“其實修行雖然幸苦,可也快樂多多,她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去試試呢?是不是她的慧根有問題?或者又是故意在考驗我能不能為她放下一切?”
他總以為好的東西應該讓別人來分享,卻不知世人對人生的選擇和定義多是大相徑庭的,好和壞也沒有絕對的標準。就像你本來是拍電影的,卻改行做了一個饅頭,別人說你的饅頭發臭惡心,你還不樂意,又是哭來又是氣,憋著牛氣一定要讓別人說你的饅頭好吃,這是人做的事嗎?有人把你的饅頭加了點作料,改了改餡,變得好吃了,你不僅不感激,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卻暴跳如雷地大叫“誰動了我的饅頭?”還要告人家毀壞了你饅頭的名聲,一根筋地把別人的腦袋摁著,讓人撫著鼻子也要把你那原版饅頭快快樂樂地吃下去,這是賣饅頭的小販該有的職業道德嗎?這麽霸道的人,何必去做廚子賣饅頭?不如做強盜還更有前途一些呢。
這劉迦也一樣,他以為修行是追求更高的境界,追求更快樂更自在的天空,是人遇著這樣的機會,都該毫不猶豫、歡心鼓舞地接受,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歡凡塵的生活、熱衷世俗的快樂。超凡脫俗這種事,和入世隨緣在本質上也隻是人的不同選擇而已,談不上誰好誰壞呢。
劉迦正在思量,忽然聽得一側屋內似有異動,他正在疑惑,隱隱中傳來馨紅兒的嬌叫“哎喲”,似被人製住。他知那馨紅兒修為不低,一般仙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能製住她的人定非尋常之輩,但他探識過去,卻未有異樣,當下移身而至。
他人剛一進屋,便見到眾人躺在地上,一個老者正悠閑地坐在一側,似在等他。他一見此人,立時低呼道:“賣花的老頭!優婆離!”優婆離見他到來,也跟著笑道:“你小子,把人家的老公捉到這屋裏來幹什麽?本來別人好端端的兩口子,要你管啥閑事?”
劉迦此時不用多想,已知此人修為絕非普通修行者,但左右試探,仍不得要領,當下哼道:“現在你不賣花了?”優婆離搖頭道:“老衲辛辛苦苦地賣花、賣包子,那是為了接近你,告訴你這小子,你正在誤入岐途啦。”劉迦心中疑慮正多,不知其來意,當下萬念齊出,將眾人喚醒。
這群人適才正在商良如何處置韓怡英那男友,瑪爾斯的意見最簡單:“殺了算了,將屍體震為粉末,沒人知道。”藍沁搖頭道:“小帥哥不會同意的,這男子雖然是他的情敵,可他的心很好,不會隨便殺人的。”馨紅兒笑道:“宮主倘若不殺了他,一個不小心可就要戴綠帽子了呢。”岐伯樂道:“小白臉早被這小子送了無數頂綠帽子了,此時正在隔壁將綠帽子反戴回去,也算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倒是有趣。”瞻南山搖搖頭,歎道:“這人剛才在門口,同另一個女子摟摟抱抱,心花之極,早晚有報應。”齊巴魯嗬嗬笑道:“你們不是正想殺了他麽?報應來得好快。”崔曉雨在一旁輕聲道:“還是等我哥回來再說吧。”
眾人在嘰嘰喳喳、議論紛紛,忽聽馨紅兒叫道:“有人來了。”冷不妨眼前一個老者出現,這群人不及看清,已被其大手掃過,盡皆中招,全暈了過去。那馨紅兒應變極速,老者剛到之時,已知沒人是其對手,當下櫻聲而叫,希望隔屋的劉迦在聽到以後,能有所防備。但也隻是一聲過後,跟著倒下。
此時眾人被劉迦喚醒,見那老者尚未離開,一時不清楚狀況,個個都站在一側,敢怒不敢言,大熊貓不知高低,正想問上兩句,被夜貓子的翅膀在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不要多嘴,這一對禽獸心有靈犀,立時大嘴緊閉,裝作沒事人一般。
優婆離見眾人醒轉,已知劉迦暗中使力,當下微微笑道:“你的神通恢複得好快,隻怕要不了多久,這色欲天的諸界中便無對手啦。”劉迦見他笑容甚是和藹,並無敵意,心中戒備也就鬆懈下來,當下沉吟片刻,問道:“你說你賣花賣包子之類的事是為了接近我,你找我什麽事?”
優婆離指著沙發上暈迷不醒的男子笑道:“你想為了隔屋那女子殺了這小子是吧?”劉迦一愣,皺眉問道:“有這個打算,但我並非一定要殺他,隻是希望宣宣開心而已。咦,你怎麽知道的?你在跟蹤我?”優婆離搖頭歎道:“為了讓一個女子開心,便可以隨意殺人,你和那紂王有什麽區別?”劉迦一怔,似覺他的話頗有道理,但心中畢竟不願讓宣宣鬱悶,當下避開此事,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不需要別人插手。”
優婆離見他說話越發強硬起來,當下嗬嗬笑道:“天幽宮宮主越來越本色了,別以為這世上隻有你這自以為是的小子,就算前生是地藏又如何?修行中人半途而廢,重入輪回者、甚至是永不超生者,比比皆是,你自己小心吧。”說著他站起來,揮手將韓怡英的男友送回其住處,轉身對劉迦說道:“別自毀前程,要阻止你作惡的人難道還少了?”言罷而逝。
劉迦見其離開,心中鬱鬱不樂,一方麵他正在為到底殺不殺韓怡英的男友而犯愁,現在被那老者點中心事,心中苦悶更增;另一方麵他總覺得他現在做的事是他和宣宣之間的私事,別人無權過問,此時被這優婆離責難,頗感不是滋味。
眾人見他發呆,一時又熱鬧起來。那瑪爾斯惡狠狠地罵道:“這老頭是誰?敢威脅咱們?”岐伯苦笑道:“這老頭一出手便將咱們集體弄倒,就算是威脅你又如何?你有本事也去威脅他試試看?”齊巴魯搖搖頭,心中略有所思道:“優婆離?這名字也不算太陌生啊,隻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說過了。”藍沁笑道:“沒想到小帥哥的情敵也有後台呢,而且修為還不弱,這下可熱鬧了。”李照夕對劉迦笑道:“師兄,那優婆離說得沒錯,倘若你率性殺了那小子,對你以後修行頗為不利呢。”
劉迦搖搖頭,歎道:“我也沒想過要動他的,隻是答應了宣宣,總想替她多做點事,不管什麽事,隻要她開心就好。”眾人正待勸解,但見他癡勁發作,知此事不可理喻,也都閉口不提。
忽聽明正天叫道:“大家快看,隔壁那家人吵架了。”眾人立時將神識探過去,卻見不知何時開始,隔屋那韓怡英已醒了過來,正和其男友吵鬧不休。
劉迦側耳傾聽,卻聽得韓怡英冷笑道:“趙可君,你不用再回來了,你不是有新歡了嗎?我也有了,而且這個人愛我勝過天下所有的人,更勝過你千倍萬倍,你比起他來,差得太遠,我沒心思再理你了。”劉迦聞得此語,心中感覺頗為怪異,似驕傲又似擔憂,心中暗道:“宣宣認同我,自然是好事,可這樣說話,別人心中很難接受的。”
又聽得趙可君惱怒道:“我隻是不小心出了軌,可還惦記著這個家,你卻一點不戀舊情,一定要將咱倆拆散?”那韓怡英冷冷地說道:“我對愛情的看法很簡單,是唯一就是唯一,做不到唯一就散夥,我沒心思去原諒誰,分分合合的,大家都累。”
岐伯對劉迦笑道:“小白臉,那女子有了你這仙人撐腰,說話多有底氣啊。”劉迦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她前生就是這樣的,對愛情要求完美,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這也是為什麽她對於背叛她的人恨之入骨的原因。”藍沁笑道:“哪個女人不是這樣?所以啊,我從來都是提前將別人甩掉,不給人背叛我的機會。”瑪爾斯在一旁苦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算得精明。”
眾人你一言和我一語的討論起來,全忘了隔屋那對情人正在爭吵,劉迦也獨自低頭想著心事,猛然間收到一個行凶的念頭,驚訝之下,接著聽到韓怡英的驚呼,他立時醒悟,暗叫:“不好!”抬眼卻見趙可君手握一柄尖刀正疾刺向韓怡英,那利刃已觸及韓怡英身體,劉迦不及細想,動念巨震,將趙可君連人帶刀向後掀出。
眾人移身至隔屋,劉迦將嚇倒在地上的韓怡英扶起來,急道:“宣宣,他沒傷著你吧?”韓怡英一臉驚恐,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他要殺了我。”劉迦神識探過,知道剛才自己出手及時,韓怡英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心中暗叫僥幸。當下念力撫平其傷處,扶起韓怡英,溫言相慰道:“宣宣,沒事了,隻是點小傷,不礙事的。”
韓怡英見他來到,心中稍稍安寧,想起剛才的險境,尚有餘悸,不禁撲在他懷中大哭起來。劉迦拍拍她的背心,柔聲道:“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卻聽一旁岐伯叫道:“哎喲,小白臉,這小子果然被你給殺了。”劉迦聞言一驚,轉頭看去,隻見趙可君一臉鮮血,雙眼瞪出,已然死去,他心中暗歎道:“我沒想過要殺他的,可最後他還是死在我手上,難道這一切竟是天意不成?”
玉靈子蹲在那趙可君的軀體一側,看了良久,搖搖頭,嘖嘖讚道:“兄弟,你現在好厲害,一念之間,便將這小子的血管脈絡、五髒六腑全給震碎了,瞧瞧,連腦漿都出來了。”明正天在一旁笑道:“這小子不經打,倒像是豆腐做的。”
劉迦心中暗道:“這下可好了,剛才那優婆離還在勸我別殺人,現在不是已經殺了嗎?可我也是不得已啊,適才見形勢危急,怕宣宣被他傷著,隻想將他掀開,誰知一急之下,用力過猛,這……”念及此,他的江湖經驗已得出了結論,這事說出去,不管是誰,也不會相信他是無心之過的。第一,是人都知道他曾動過殺此男子的念頭,雖然遲遲猶豫不決,但也是在修行道德和情感之間徘徊較量,不殺人的心願也未必就是十足堅定,“謀殺”的帽子多少也能扣在其頭;第二,以他此時的修為,與高手過招之時,尚能在生死邊緣恰如其分地拿捏分寸,誰會相信“不小心”的借口?第三,那警察一見被害者五髒俱碎,如此殘忍、如此冷酷的殺人手段,誰會相信是過失殺人?你有見過把人手腳全打斷,最後將其心肺搗碎的凶手被認定是“誤傷”他人的嗎?有這麽故意去“誤傷”人的嗎?那自然是滅絕人性、喪心病狂、凶狠毒辣、有計劃、有預謀地仇殺或是情殺啊。
劉迦雖然明白此理,但畢竟事情已經做下來了,後悔無益,再加上他心中抱定一念“為了宣宣,什麽代價都可以付出的”,也就釋然起來。當下淩空虛抓,提起趙可君的身體,扔到太空外麵去了。
岐伯在一旁笑道:“這毀屍滅跡的事,倒是了了。倘若那些仙人來找麻煩怎麽辦?不說別人,就說剛才那優婆離吧,他要找上門來,你能把他一口氣扔到太空裏去?”韓怡英此時心中已恢複平靜,但臉色依然蒼白,轉頭向劉迦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朋友?你殺了這個人,有其他人要找你麻煩是不是?為什麽?這可是他先動手想要殺我的。”
劉迦一時無法給她解釋清楚,隻有笑著說道:“這世上想管閑事的人也不少的,我也不怕誰來找麻煩。但咱們最好換個地方吧,這裏恐怕不太安全了。”韓怡英將頭靠在他胸前,喃喃道:“隻要你信守你的承諾,今生今世都對我好,跟著你到哪兒我都無所謂。”劉迦撫著她的長發,輕聲道:“嗯,我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
他知那韓怡英沒有修為,怕她承受不起瞬移的壓力,當下眾人一起直升半空,趁著夜色向別處飛去。大約了飛了半個鍾頭,眼見下方夜色明亮,燈火輝煌,劉迦知道那是一個大城市,心中暗道:“隻要咱們躲在人群中,盡可能將修為斂藏起來,一般修行者也找不到咱們。”
當下與眾人落在一處樓頂。他正準備細探此處,卻聽身後一個女子在說道:“劉迦,你怎麽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你為什麽要一意孤行?”劉迦轉頭一看,正是他的同學楊雪莉(也就是那出家多年的女尼照心,雖然在此提醒大家,略顯羅嗦,但還是忍不住想補充一下)。
劉迦見她出現,雖然詫異,但既見她能隨意跟上眾人行蹤,也不再懷疑其修為,當下咧咧嘴笑道:“果然,名師出高徒,可般成的弟子哪能是平庸之人?咦,楊雪莉,你幹嘛跟著我們?”楊雪莉一臉無奈,輕聲歎道:“早知道你會殺那人的,但沒想到你竟這樣固執,誰的勸告也聽不進去。”
劉迦心中本在焦燥,聽得她如此說,立時擺擺手,極不耐煩地說道:“我沒空跟你聊天,你走吧,我還有一大堆事要做呢。”說罷轉身欲走,眼前卻猛然一恍,楊雪莉不知何時已在身前,對他說道:“你不能走,你這麽一逃,今後便要一直逃下去了。”劉迦苦笑道:“我自出道以來,遇見高手無數,逃命的時候還少了?用不著你在此教訓我。”
楊雪莉搖搖頭,臉上似有悲哀,轉而肅然道:“劉迦,雖然我出家修行,也是由你助緣,受你之恩,可今天你誤入岐途,我若不阻止你,反倒是在害你了。”劉迦聽著大為無趣,沒好氣地笑道:“你把自己說得跟衛道士似的,我是壞人,這總成了吧?你要怎麽阻止我?我倒想看看你這幾百年下來,修行是如何進境的?”
他適才見楊雪莉悄無聲息地便跟上眾人,已知其修為不低,怕被此女糾纏之下,難以脫身,早在暗中試著捕捉其念頭,欲將其震暈在地。可折騰了半天,對方卻無念可抓,心中詫異之極。是以話音一落,竟倏然閃至楊雪莉身邊,原力將其裹住,右掌混元力暗中直襲其胸。他擬此暗算之下,楊雪莉就受不傷,也會被驚退,那時他便借機逃走,至於能逃多遠,到時候再說吧。
他一掌擊出,正觸楊雪莉胸口,對方體內油然升起一股柔力相應,竟絲毫無還手跡像,他大吃一驚,不禁叫道:“你……。”卻見楊雪莉一口鮮血噴出,搖搖晃晃退出數步,似想站穩,但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劉迦見狀,立時上前扶起她,急道:“楊雪莉,你……你為什麽不還手?以你的修為不見得會輸給我的。”楊雪莉臉色蒼白,口中鮮血連連湧出,但依然微笑著輕聲道:“為什麽要還手?就算我打贏了你,你那麽固執,難道會因為打輸了就認錯嗎?”劉迦心中大悔,連連將原力掃過其身體,助她療傷。
楊雪莉搖了搖頭,微笑道:“別為我浪費體力了,沒用的,你的力氣好大。自從我出家以後,明白了世事因果,一直在等這一天。我受你之恩,無法報答,但願能用這條命將你喚醒。”劉迦見她盈盈笑意,將眼前生死置之於外,卻隻顧著勸說自己,心中感動難言,一陣酸楚竟湧上心來,帶著哭腔道:“我……我是頭豬,什麽也不懂,你多半是白為我死了。”
楊雪莉呼吸急促起來,但依然勉力笑道:“別忘了你前生的誓願,倘若你日後終能成就,消盡世間諸業、空盡無量地獄,我今天的死又算得了什麽?你也別為今天的事內疚不安,佛門廣大,慈悲天下,無不可度之人,切不可自甘墮落,前功盡棄了。”劉迦心亂之極,一時無言以對,卻聽楊雪莉喘著氣,低聲說道:“扶我坐起來,好嗎?”
劉迦點點頭,將她扶至坐正,卻見楊雪莉雙腿盤坐,雙手合什,兩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他細聽之下,知她重著著那一句“南無阿彌陀佛。”心中暗道:“她說她的修行方法就是一天到晚的念誦經文,原來真的是這樣。她肯定早知道今天我會殺了她,卻又義無反顧地跑來送死,這……她何苦如此?”
正在疑惑,卻聽見楊雪莉口中佛號越來越細不可聞,漸漸地再無聲息,但依然安坐不動,莊嚴肅穆,他探識過去,知其已然寂滅,當下長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