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打了，再打還不起了
歐陽鋒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你找不開零，就把我的手杖還回來！”
“還就還，臭烘烘的，我還不稀罕要呢。”
陸沉頗為嫌棄地將手杖丟還給歐陽鋒，完全沒有將這根能橫行西域的手杖放在眼裏，反倒是轉身熱切地看著黃藥師：“嘖嘖嘖，黃老板，四萬八千貫了喔。”
黃藥師臉色變得很是不好看。
最開始的三千貫他還沒看在眼裏，這麽三番五次打了幾掌後的數額，饒是他也有些頂不住：“你空口無憑，隻說蓉兒借了你的錢，連個借據都沒給我看，怎麽能滿天要債呢？”
“嗐，這倒是我的不是了。”陸沉一拍額頭，從懷中掏出一張借據，遞到黃藥師的手中。
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今，小叫花，借錢三十貫，承諾一個月後歸還，逾期費用XXXXX...”
“附加條款，要債時每攻擊債主一次，債務翻倍。”
陸沉指著借據說道：“呐呐呐，看清楚了啊，白紙黑字，上麵還按著手印呢。”
黃藥師指著簽名說道：“小叫花借的，關我女兒什麽事？”
“嘁，行走江湖誰還不用個化名了。”陸沉指著上麵的手印說道，“對比一下手印就知道了，你要不把黃蓉叫出來，咱們對簿公堂啊。”
“不用叫了，這筆債我認！”
說話間，從屋裏走出一個身穿鵝黃色裙子的明眸少女，眼裏喊著淚花，氣哼哼地盯著陸沉。
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是不慎落入小貸陷阱後，被催收找上門的失足女學生，有一種悖德又易碎的美感。
古靈精怪的黃蓉第一次見到了人世間的險惡。
陸沉伸出手來，作出要錢的動作：“你認就行，承惠，四萬八千貫，現金還是實物抵押？”
正當黃蓉開口欲說話的時候，門外又來了個邋裏邋遢道士裝扮的胖子，整個人樂樂嗬嗬的，想必就是正在幫郭靖詐《九陰真經》的老頑童周伯通。
周伯通一進門便笑道：“小蓉兒，遇上麻煩了？”
黃蓉一見周伯通來，更是臊得慌，嘴硬道：“沒有沒有，不幹你的事，你可不要跟靖哥哥胡說。”
周伯通道：“什麽胡不胡說，我都聽到了，你欠了人家四萬八千貫錢。借據呢？拿來我瞧瞧，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哩。”
陸沉一見周伯通，心情大好——又來個幫忙還錢的，長得漂亮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他從懷中又掏出一份借據來，遞給周伯通：“你可看清楚啊，上麵雖然署名是小叫花，可按的手印是黃蓉本人的，這個白紙黑字可抵不了賴。”
周伯通看著借據，眉毛飛到了天上去，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年輕人，長得一表人才，怎麽幹的卻是放驢打滾的買賣？”
“借三十貫錢，還四萬八千貫，就算是放驢打滾的也不敢這麽要錢呐！”
“嘖...”陸沉擺著手指頭算道，“你可看清楚了，我這利息可是低得很，借錢一個月，利息隻有兩厘，而且到期之後還有一個月的逾期時間，過了這一個月的逾期時間，才開始算一天一百貫的違約金。”
“區區三十貫錢，如果她能及時歸還的話，利息不過六十文錢，你能說我這不公道嗎？”
“可是黃蓉怎麽做的？帶著郭靖東奔西跑，躲了我三個月！這三千貫錢的違約金全是她東躲西藏欠下來的，最後躲無可躲回到桃花島，想靠桃花迷陣躲債！”
“要不是我數學好，早就被困死在裏麵了！甭廢話，四萬八千貫，一個子兒也少不了，今天你要麽打死我，要麽還錢！”
周伯通是個疾惡如仇的頑童性子，見到放驢打滾的人這般猖狂，哪裏還管得住自己的雙手：“要錢，你跟閻王爺要去吧！”
說著，使出全身的功力，打出他自創的七十二路空明拳，招招逼向陸沉的要害。
陸沉先是躲開兩下，指著借據說道：“老頑童，我知道你左右互搏，打得招數快，可是你看清楚，每打我一下債務可是要翻一倍的！”
周伯通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先活下來再說吧！”
“行，你願意打我就讓你打。”
陸沉解釋完畢後，便不再閃躲，站在原地，等著老頑童七十二路空明拳的招呼。
這七十二路空明拳既包含了全真武學的真意，又包含了周伯通多年來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感悟，可以說是威力不下於五絕。
在左右互搏的加持下，周伯通左右開弓，攻勢連綿不絕地招呼在陸沉的身上。
僅僅刹那間，陸沉身上便挨了十幾拳，隻是周伯通此時還沒有修習《九陰真經》，無法破開陸沉的真氣護體，盡管招式打得熱鬧，卻沒有對陸沉造成任何傷害。
在一頓狂風暴雨的攻擊後，周伯通陡然拉開與陸沉的距離：“你這人不還手，沒有破綻可打，不好玩，不好玩！我不玩了！”
說罷，逃也似地離開聽潮閣，隻剩下黃藥師麵色發苦。
“黃島主，剛才周伯通替你們父女打了我十七拳，現在的債務是...”陸沉拿著金算盤一陣敲打，“八十一萬六千貫，你看這......”
黃藥師試探著問道：“我要是不還會怎麽樣？”
“不還？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人沒什麽大本事，就是打不死。”陸沉混不吝地說道，“不還我就不走了，你走到哪我跟到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時時刻刻在你麵前讓你還錢，連睡覺也要把你叫起來還錢。你一天不還咱就一天別睡覺，一年不還就一年別睡覺。”
“別以為你死了就能免債，你死了我就跟著你女兒要，隻要你能狠下心不讓她嫁人過日子，你大可以不還。”
黃藥師一口真氣錯亂，吐出口黑色的淤血，將他的渾身的風骨打了個粉碎：“好，我還！不就是八十一萬六千貫嗎？我還！”
正說著，順著周伯通逃走的方向來了個憨厚的少年，見到陸沉二話不說抬手便打出一記“亢龍有悔”。
隻見陸沉不閃不避站在原地，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微笑：“打中就是一百六十三萬兩千貫了喔。”
黃藥師飛身來到陸沉身前，緊緊攥住郭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別打了！再打我就還不起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