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九夜的心思

第二天,月娘便到了庫房。

她覺得東西不必選的多,但是需要選的精,加上皇上禦賜的不能選,一些有特殊意義的不能選。

仔細想後,月娘選了幾件字畫。

這幾樣看起來少,但是價值可不低,能抵庫房裏三分之一的東西了。

剛開始月娘還抱著東西拿出來後會被人拿走一部分,所以剛開始就拿的多。

可是直到出了門都沒人追究,她才明白,趙淮還真是說的真的,還真是她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剛出門,月娘沒有帶上趙淮的人,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雇了全城最有名的鏢局,這樣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加上現在她是不是白顏這件事情也過了,因為趙淮她惹上的仇家也都沒了,她有錢有宅子,青縣也沒人敢欺負她,實在是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現在又脫離了趙淮,還有比現在還美好的生活嗎。

想著,馬車已經行到了京郊。

遠處的一輛馬車停在路邊,普通的大小,普通的料子,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

馬車內的杜月看著經過的車隊,嘴上露出笑意,“九夜,看來我找了一個兩全法了,既不用顏顏承受記憶恢複的痛苦,也能讓她擺脫京城的漩渦之中。”

這句話在九夜意料之中,九夜看著杜月,“你想繼續扮演白顏,讓真正的白顏回青縣過她的安心日子?”

“是。”

九夜沉下眼簾,“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什麽?你會死。”

“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杜月察覺到九夜的不悅,內心歎了口氣。

“不,你不是,孫大夫說了,隻要找到那兩味藥,你就能活。”

杜月:“九夜,這不可能,我們拿不到這藥。”

九夜看了看她。他自有辦法。

杜月湊過來,“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就算讓大家知道顏顏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會就這麽活下來,畢竟我在靈牧山莊呆了五年,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一旦東窗事發,不光是顏顏,還有你我都會死。”

九夜攔住她,“我知道了。”他自有別的辦法。

月娘一路上並沒有急慌慌地趕路,因此畫了不少時間才到青縣。

原來杜若風有好幾個宅子,她選了一套位置不偏也不過於熱鬧的宅子。

而且這麽久以來,青縣的宅子都是原來帶福丫的張媽在管,雇人、收拾宅子都是張媽在管。

等月娘剛一到宅子門口,撩開車簾,便看見門口大大的杜宅兩字。

而張媽站在門口,看著馬車來了,喜出望外。

福丫看到張媽,迫不及待地爬下馬車,往張媽懷裏撲。

月娘跟在福丫身後,“張媽,辛苦你了。”

張媽臉頰紅彤彤的,憨厚地笑著,“我辛苦什麽,倒是你,這些日子難為你了。”說到後麵,張媽眼裏盈滿淚水。

月娘為張媽擦掉淚水,“我沒事,張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張媽擦掉眼淚,再次笑起來,“對,以後都會好好的。”

說罷,張媽抱起福丫,引著月娘往裏走,“我一接到你的信,就趕緊把主院收拾出來了。然後信裏說雇些人來宅子裏麵幫忙,我雇的不多,一個廚子,他還帶了三個徒弟來,加上打掃的、護衛的,七七八八算下來一共雇了十五人。”

“辛苦張媽了。”

“杜小姐,你莫說了,雇點人辛苦什麽,倒是我要謝謝你,你本來可以不用雇我這個老媽子了,但是你一離開杜府,就給了我一份夥計,月前高不說,還比以前過得輕鬆,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月娘笑著,“張媽客氣了。”她一直很感謝張媽,在原來那個杜府時,張媽雖說是杜老夫人還在時允她雇的人,但是後來她的地位不如以往,張媽依舊對她和福丫很好,其實她當時知道,張媽的月錢其實因為她也降了不少。

而且一路上看的出來,張媽將宅子治理的井井有條,到了主院,裏麵栽上了她喜歡的花。

剛一到主院,福丫就撲騰著從張媽懷裏下來,到處逛,到處看。

而張媽也趕緊道:“杜小姐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廚房看看。”

月娘笑著點頭。

見張媽走了,才去找福丫,順便還能隨處逛一逛。

這日子過的日漸瀟灑。

她已經快忘了將軍府這一茬了。

隻是她忘了,別人還記得。

夜間。

九夜站在漆黑的黑夜之中,看著眼前的杜宅斂了斂眉。

他心裏麵很明白,整件事情隻有一個破局,那就是白顏,隻有白顏想起來,他們所有人才有活命的機會,如果她想不起來,不光是靈牧山莊所有人,就連趙淮也拚不過那人。

這個人太神秘了,除了白顏,就連他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

九夜將一張紙條給了宅中的某個廚房之人,暗暗囑咐到:”記住,一日一副,想辦法讓她喝下去。”

“是。”

“還有一些事情……”九夜吩咐完,連夜往京城趕。

這件事情本就是瞞著杜月出來的,要是被發現了,他可少不了一頓收拾。

回到靈歌山莊後,他又匿名往將軍府投了一封信。

這封信隻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講述當初趙淮與白顏之間的誤會。

九夜能猜到趙淮若看到這封信會有什麽反應,這封信本就是為了拉攏趙淮,趙淮是什麽人,少年將軍,手握兵權,隻有拉攏趙淮,才有機會。

當晚,九夜穿著夜行衣,從將軍府上空掠過,往趙淮的院中扔了一封信。

將軍府內高手如雲,他不敢逗留,投下信後匆匆離去。

他走後,慎林將信拿進屋內,“將軍,不追嗎?”

“不必了。”

“是。”慎林說罷,將信交給趙淮。

趙淮打開信件,一行行看過去,眼神逐漸從剛開始的淡定發展為驚訝,難以置信。

此人知道的太多。

這封信說了很多白顏和他的事情,包括五年前白顏作為細作在將軍府的事情,而且不光有他知道的,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比如白顏並沒有陷害趙家,這件事情本就是一場誤會,陷害趙家的另有其人,背後的人不光在將軍府安插了一個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