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想還是不想
月娘這晚與容慕雅在外吃了飯才回來，所以晚了些，現在天已經黑了。
外麵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月娘與梅香從外回來，雖然打了傘，但還是被淋濕了些。
月娘先去臥房，打算換身幹爽衣服，一推開門，就看見斜躺在她榻上的趙淮。
趙淮動作慵懶，眼睛輕輕閉著，麵無表情，但是月娘還是感覺的出來趙淮今日心情不好。
她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趙淮來找她了，她這幾日每日同慕雅打交道，為的就是刺激刺激趙淮，讓他明白他是接受不了別的女人做他的妻子的，即使這個女人才貌雙絕，他愛的、想娶的隻有白顏。
既然他誤會她是白顏，就別怪她借著這個優勢來坐得將軍夫人的位置了。
月娘臉上帶著笑，似乎和慕雅在外相處的很開心，她看見趙淮後，表現出微微訝異，上前福了一禮，“將軍，怎麽今日你來我這兒了，我歇會兒就去找你了。”
“去哪兒了？”趙淮閉著眼睛，平靜出聲。
“與容小姐去書館淘詩集去了。”
趙淮輕聲一笑，“看來你們兩個相處的不錯。”
月娘看著趙淮平靜的模樣，心裏想著趙淮還挺能沉得住氣，安靜就安靜吧，接下來看你是不是能安靜下來。
月娘臉上帶著微笑，“將軍，容小姐人長的漂亮，又是才華橫溢，為人亦是謙遜有禮，我與她相處的甚為開心。”
趙淮緩緩睜開眼睛，眼角帶笑，“這樣看來，要是我娶了她，應該為後院和諧感到高興了？”
“將軍，不管你娶了誰，我都不會與夫人起衝突的。”說到這兒，月娘眼中閃過憂傷，但僅僅一瞬，而後臉上又立馬帶著笑。
趙淮眼神一動。
月娘繼續道：“不過，我也為將軍高興。”
趙淮周身的氛圍立刻有些冷了，嘴角卻帶著笑，“哦？這怎麽說？”
“我這幾日與容小姐相處一番，才覺得這天下隻有容小姐能夠配的上將軍，將軍是庸國的守護神，少年將軍，多次擊退外敵，從無敗績，而容小姐是容丞相的獨生女兒，才貌雙全，亦是年紀輕輕就名揚京城。
若說這庸國誰能當上將軍夫人，我想就隻有容小姐了。”月娘越說，臉上的笑意也就越大，似乎就希望趙淮娶這個容小姐。
趙淮手中把玩著的茶杯猛然碎開，月娘急忙上前，臉上帶著擔憂，“將軍，可傷著了，這院裏的杯子質量太差了，我明日就將它們全換了。”
說罷，月娘細細拉著趙淮，仔細查看趙淮的手上有沒有被瓷片割了手。
見趙淮沒事，月娘鬆了一口氣，“將軍沒事就好。”
趙淮看著她這模樣，眉頭皺起，“你希望我娶容慕雅？”
月娘一聽這話，剛剛鬆開趙淮的手微微顫了顫，眼睛中閃過難過，似乎還帶著淚花，等月娘轉過頭來時，臉上又是帶著笑，“將軍，容小姐才配的上將軍，她是個好姑娘，你們若是成了親，我…我會很開心。”
趙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將她拽了過來，“你會很開心？”
月娘點頭，“這幾日我都幫將軍瞧過了，容小姐不光是才貌雙全，而且溫柔端莊，品味雅致，實在是這世間難得一遇的好女子。”說罷月娘低著頭。
趙淮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房間內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不光如此，容小姐的父親是當今的丞相，古語有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將軍若能娶了容小姐，日後就不用擔心後方的問題。”
“說完了嗎？”趙淮的聲音又冷又厲。
月娘心想，趙淮這是生氣了？
趙淮下意識地手上用力，厲聲道：“你可真是貼心呐。”
見月娘一直低著頭，他的臉色更差了些，“抬起頭來。”話語具有壓迫感和威懾。
見月娘依舊不抬頭，他伸手將月娘的頭抬起來，滿臉的冷意和狠厲卻在見到月娘那一刻驟然消失。
隻見月娘眼圈起來、鼻頭通紅，眼睛裏滿含著淚，一抬頭，便一滴滴地往下掉。
趙淮身子突然一僵，“你怎麽了？”
月娘掙紮著往後退了兩步，可手卻被趙淮牢牢抓住，猛地趙淮手一鬆，她跌在了地上。
趙淮立刻上來扶她，她卻將頭偏開，默默垂淚。
忽然，她聞到了一陣清香，而後被趙淮擁入懷裏。
月娘的哭聲越來越大，“將軍，是我失態了，以後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月娘拿著手絹擦去臉上的淚水，用力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我想聽你的真心話。”趙淮道。
月娘臉上帶著憂傷，“將軍，剛剛就是我的真心話。”
“你在說謊。”
月娘沉默半響，眼睛裏的淚再也抑製不了地往下流，“將軍，月娘是真心為你想的，隻要容小姐才能做你的將軍夫人，她即能做你的賢內助，又能在朝堂上幫你許多。”
“那你心裏真的開心嗎？”
月娘啜泣著，而後搖搖頭，“可是我不開心又能怎樣，我身份低微，即使現在也沒個名分，我即使不願意將軍娶別的女人又能如何，將軍終究是要娶妻生子的，而我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
趙淮看著她這樣，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將軍，你想娶容小姐嗎？”月娘緩緩問道。
趙淮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當然不想娶容慕雅，甚至他都不想了解容慕雅。
月娘似乎看出了趙淮心中所想，“將軍，容小姐已經是京城中貴家小姐中最優秀的了，將軍若不想娶容小姐，還能娶誰呢？”
娶誰？趙淮自嘲地笑了笑，他當初想娶的是白顏，為了她，他與父親母親大吵一架，甚至願意與她私奔，即使過著清貧的日子，他也願意。
但是換來的是什麽，換來的不過是背叛罷了。
可是現在他聽到他還能娶誰這句話，他瞳孔一震，苦笑一聲。
月娘瞧著他的反應，思索片刻，而後明白自己應當是成功了，起碼是讓趙淮明白要不然娶她，要不然就不娶。
至於其他外部的原因導致她做不了這個將軍夫人的話，她就一個一個解決它。
趙淮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而後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