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計中計,敗了

趙淮與張百裏等人每日監視著銀庫。

等了多日,才等到趙淮手下的盯梢的傳來消息。

他壓著聲音道:“將軍,這兩天銀庫有些端倪,我看銀庫裏麵的銀子已經開始裝車,我估摸著今晚他們就要開始動身了。”

張百裏激動道:“大將軍,這下你不用擔心了,隻要他們路過一到碑縣的管轄,我就去把他們抓起來。”

趙淮皺了皺眉,“不要輕舉妄動,等人到了碑縣,你先去同他們周璿一番,我派人去查查車上的是不是銀子,別到時候給我們來個偷天換日。”

張百裏被點清醒了,收起神色,道:“將軍說的有理。”

這晚,一隊馬車從外而來,車上被捂的嚴嚴實實,黑色的布上麵又蒙了一層油布,馬車輪碾壓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躲在暗處的趙淮和慎林知道,這代表這車上的東西很重。

很快,張百裏趕來,帶著一群衙役抬著酒缸、飯菜。

一來便哈哈大笑,對著為首的那人道:“朱兄,許久不見呐。”

“前麵好幾此你經過這兒,我都沒來敬你一杯,今天小弟特地帶上酒菜,請兄弟們喝個痛快。”

為首的那人皺眉道:“張大人,不必了,我們帶了幹糧,不能在外喝酒吃菜,張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些飯菜張大人留著與縣衙的弟兄吃了吧,等我回來再來與將軍賠罪。”

說罷,就要帶著隊伍走。

張百裏趕緊將人攔下。

而趙淮趁他們說話之際,給混在張百裏衙役中的自己人打了個眼色。

那人帶著另外兩人順到朱大人看不見的地方,其中兩人偷偷給守車的衛兵端上酒肉,另外一個快速地將利刃捅了進去,輕輕絞了下,聽聲。

聽著聽著開始皺眉,給前麵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往回撤。

回到趙淮身邊時,那人急忙道:“稟將軍,那裏麵不是銀子,應該是石頭。”

趙淮瞳孔一震,道:“讓張大人莫要周璿了。”

隨後對著慎林道:“走,這是調虎離山計。”

兩人騎著快馬,慎林問道:“將軍,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要來查他們。”

“嚴大人城府深,從我第一天來江南,就開始防著我了,這次算他厲害,算中了我。”給他來了個調虎離山,趙淮語氣冷冽,帶著狠厲。

趙淮立刻道:“慎林,帶上你的人,趕緊回銀庫,看裏麵還有沒有銀子。”趙淮思考片刻,“然後再派一隊人,把出饒州的各個路口都派人看著,看到可疑的車隊,立馬回來報給我。”

“是。”慎林立刻動身往外走。

“等等,再派幾個輕功最好的,去嚴府看看嚴府的人有沒有缺人?”

這天後半夜,慎林終於回來,一下馬便往趙淮這裏奔來,“將軍,嚴大人的大兒子還沒走,但是這會兒剛剛動身。”

趙淮淡淡道:“把守各個路口的人還在把守路口嗎?”

“還在,將軍,我是否要將他們叫回來?”

“召回一半的人,其餘的人繼續守著,然後派幾個行事隱匿的人去跟著嚴大公子。”

“是。”

嚴大公子的車隊逐漸走到了饒州的邊緣,要開始進主道了。

嚴尚命所有人停下歇腳。

路邊喝茶的人壓了壓草帽的邊沿,細細瞧了瞧馬車的車輪印,又看了看這些人的穿著言行,而後將茶錢放在桌上,騎上馬往饒州趕。

半個時辰後,嚴尚休息夠了時,一隊人馬從遠處奔來。

前頭的是騎著馬的趙淮,其後跟著趙淮的親隨。

趙淮的人一來就將銀子團團圍住。

嚴尚走來,仰頭看著馬上的趙淮,“大將軍,你這是何意?”

趙淮冷嗤一聲,“我是何意?我倒還想問問你是何意?”

嚴尚道:“將軍想截稅銀?”

“截?”趙淮翻身下馬,走向嚴尚,“嚴大少爺這銀子可不是你的,是朝廷的銀子,嚴大人前些日子和我說饒州沒銀子,那這些是什麽?嚴大人居然敢公開偷運稅銀,該當何罪?”

“該當何罪?”嚴尚哈哈笑了兩聲,“大將軍玩笑了,大將軍此次來饒州是來要軍餉的,但若論其他的,將軍一不是欽差,二不是當地官差,有何資格來管這件事?”

嚴尚剛剛說完,張百裏帶著官差過來。

一下馬,就讓官差將銀子團團圍住。

張百裏大聲道:“我是饒州的官差,我可有資格來管這件事了?”

嚴尚看著張百裏微微皺了皺眉,“你是什麽官職?”

“我乃碑縣縣令張百裏。”

嚴尚頓時大笑起來,“縣令?哈哈哈,我願以為你是什麽大官,結果就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居然敢攔我的車馬,這裏是碑縣嗎?”

張百裏笑道:“朝廷有律令,若是事關重大,在本縣縣令未到之前,其餘同階品的官員也可代管此事。”

嚴尚臉上依舊帶著囂張的笑意,“你管?你知不知道耽誤了行程,是要入獄受審的?”

趙淮淡淡道:“嚴公子私藏稅銀、偷運稅銀,還有臉說這些。”

嚴尚笑了笑,囂張道:“我今天在,你們別想動一兩銀子。”

趙淮冷眼看了看嚴尚,微微皺起眉頭,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厲聲道:“搜。”

隨即,所有親隨開始動手,準備開箱驗貨。

嚴尚見此,咬牙惡狠狠地看向趙淮,“大將軍這是要動粗了?”

趙淮沒搭理他,隻是冷冷看他一眼。

嚴尚頓時氣急,“不過是戰場上的一介武夫,也敢擅自行事。”他轉頭對自己的人道:“所有人,給我死守銀子,不準他們帶走一腚銀子。”

這話一放下,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開始動起手來。

嚴尚看著趙淮,“大將軍久經沙場,看看如今這銀子你搶的過去嗎?”

嚴尚說罷,拔劍朝趙淮衝過來。

要說嚴尚的武藝是嚴大人請了不少名師所教授,在京裏各個少爺們裏麵算是佼佼者了,莫說在少爺們裏麵,就算在軍營裏麵,也算是一把好手。

但是他的對手是趙淮。

趙淮沒拔劍,隻用劍鞘擋住了嚴尚的進攻,嚴尚漲紅了臉將劍往下壓,卻被趙淮輕飄飄的擋住。

嚴尚抬腳前踢,幾個回合下來,也不敵趙淮,反而趙淮開始用力,將劍鞘朝嚴尚那邊壓。

壓到嚴尚抵擋不住,打算側身閃開後,趙淮將劍抽出,一劍擱在了嚴尚脖子上。

其後的士兵也製住了嚴家的人。

一個個箱子打開,十個箱子,其中一半是白銀,一半是黃金。

趙淮冷冷看向嚴尚,“這就是嚴大人說的沒錢。”

嚴尚直耿著脖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得告訴你,這些銀子也不是你的。”

趙淮眼睛一冷,輕輕皺眉看了看嚴尚。

要殺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殺。

趙淮冷笑一聲,將劍放回劍鞘。

沒有多久,嚴大人帶著人馬過來,滿臉慌張地看著現場,蒼老的手扶住馬車,道:“這是怎麽回事?”

嚴大人拄著手杖,氣喘籲籲地走過來,先是恭敬地朝趙淮行了一禮,而後顫顫巍巍指著這些馬車道:“大將軍,這是何意啊?”

臉上帶著難以置信,“大將軍,我原來念你是朝堂棟梁,對你處處禮待,你卻懷疑我這個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老臣貪墨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