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觸碰到將軍底線
於是，第二日趙淮一早就去見了趙老將軍的舊下屬，知州周岩。
知州府內。
趙淮坐在知州府內正堂，其下是知州周岩周大人。
知州周大人命人奉上茶盞，“大將軍怎麽有空來下官府上？”
趙淮道：“我記得大人是武將出身，曾在我父親手下做過事。”
周大人道：“趙將軍曾經還特地指導過我的刀法。”
趙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樣一說，周大人算我趙家的舊友了？”
周大人擺擺手，“說不上，說不上，老夫與趙老將軍相差甚遠，難以望其項背。”
趙淮放下手中的茶杯，“周大人曾在軍營裏待過，也在邊關打過仗，應該明白邊關的不易，昨夜嚴大人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我不在乎，我隻想知道，這江南一帶的稅銀到底去哪兒了？這其中的到底有什麽齷齪？”
周大人倒是出乎趙淮意料之外的配合，小聲在趙淮耳邊道：“大將軍，我倒是知道一點兒事情。”
見趙淮認真看過去，周大人繼續道：“這去年不是拿了一筆銀子給邊關的將士嗎？這錢大將軍不是已經拿了嗎？”
趙淮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大人。擱半天，是來唰他的。
周大人慌張地連忙補充到：“不是大將軍拿了，是全軍將士拿了。”
“全軍將士何時拿了?”趙淮臉上雖在笑，但屋內的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肅殺之氣。
周大人“嘶”了一聲，“大將軍，這錢不是將軍的親衛慎獨拿到邊關了嗎？”
趙淮袖中的手頓時握緊。慎獨已經戰死在了邊關，現在是把髒水往一個死人身上潑啊。
趙淮看著周大人那副和煦笑容下的得意，輕笑一聲，果真是個笑麵虎、綿裏針呐。
於是趙淮再問道：“周大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說還是不說？”
“下官無可奉告。”
趙淮看著周大人那副模樣，笑著道：“既然周大人什麽都不想說，那就不必再問了。”
趙淮起身離開，身上帶著肅殺之氣，對慎林淡淡道：“殺了他，做的幹淨些。”
“是。”
*
“梅香，將軍今日回來嗎？”月娘坐在驛站的臥房中。
趙淮一日不回來，她就一日無法向趙淮求情，她除了上次去嚴府赴宴出了一次門後，其餘時間都被鎖在屋子裏。
“杜小姐，將軍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兒，這哪兒說得準。”梅香一邊給月娘盛著酸梅湯，一邊道。
“都幾日了，還沒找到線索？”月娘端起酸梅湯，疑惑道。
“沒呢。”
月娘聽到這兒，點點頭，她已經有了主意。趙淮在男人堆裏打轉，沒有法子，但說不定她在女人堆裏想想辦法，這嚴大人的敵對派就出來了呢。
可是這趙淮不回來，她這主意給誰講，她這門鎖誰給開？
月娘歎了口氣，喝了一口酸梅湯。
最近天氣熱，自從梅香買回來一碗酸梅湯後，她就喜歡上了。
隻是…月娘微微皺眉。這味兒怎麽和前幾次不一樣啊。“梅香，今日這酸梅湯和前幾日怎麽差別這麽大？”
“杜小姐，你不知道，原來那家鋪子換了掌櫃，這味道也就大不如前了。”
“好好的怎麽換了掌櫃？”而且她前幾天聽梅香說，這家鋪子生意特別好，怎麽做著做著就換掌櫃了呢。
梅香湊近了些，小聲道：“聽外麵說，新掌櫃官府裏有人，隨意找了點老掌櫃的茬，這老掌櫃不就下去了嗎。”
月娘微微皺了皺眉頭。她以前在杜家時，這些事情見得也不少，可這是江南啊，庸國最富饒的地方，若也是這樣，那她以後和福丫該何去何從？
月娘有些不安，“這個現象在江南常見嗎？”
“常見。”梅香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這才幾日，就見了不少了。前幾天還和驛站的小二說這件事呢，小二說以前這饒州也不是這樣，近些年的世道確實不如以前了。像這種事情不少，見家裏都是女子，直接搶了得也不少。”
月娘凝眉。現在這世道，不得不讓她多想，她原來想帶福丫做點小生意是不是錯的，若真沒了將軍府的依仗，她和福丫還能過得好嗎？
月娘越想心裏越悶，思忖片刻，趕緊對梅香道：“梅香，幫我拿些紙筆，我要寫信。”
她要將信寄給幫她關著鋪子的那幾個掌櫃手裏，她要看看，若她真沒了將軍府做依仗，這些人到底有什麽反應。
梅香很快拿來，月娘在上麵寫著她近來被將軍府趕出去，正在饒州漂流，不日就要回去。
梅香疑惑，“杜小姐，你沒被將軍趕出去啊？”
“騙他們的，若他們真是看我沒有將軍做靠山就心思不端正了，我也要好好想想下一步了。”
月娘寫完信後，將信交到梅香手上，再給了梅香一些銀子，“找人幫我送送信，就用最快的馬。”
梅香立刻拿著信出去。
月娘聽著外麵的鎖鏈聲，歎了口氣，垂頭坐在椅子上。她現在不光是連屋子也出不去，就怕連未來也沒了。
這晚，月娘聽到外麵的鎖鏈聲，還以為是梅香回來了，結果進來的是趙淮。
月娘訝異地看著趙淮，他穿了一件黑色袍子，頭發束在銀冠中。
月娘片刻愣神後，立馬反應過來。她的鑰匙回來了。
月娘滿臉笑意朝趙淮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在趙淮懷裏，倒是她被撞得有些疼，趙淮卻什麽事兒也沒有。
月娘等這陣疼過去，才抬頭道：“將軍，你怎麽今日才回來，月娘都想你了。”
趙淮牽住她的衣領，將她從他懷裏扯了出來。
趙淮大踏步朝椅子上走去，月娘殷勤地給他端上茶水，按著他的肩膀道：“將軍，近來辦的怎樣，可有什麽進度？”
趙淮閉目養神，淡淡道：“與你何幹？”
月娘輕聲道：“月娘說不定能幫將軍找到嚴大人的敵對之人。”
趙淮眼睛微微睜開，“哦？”
“月娘想著，將軍在那些混跡官場多年的官油子裏麵找線索，定然是有一些難度的，月娘想著可以從其他人身上找線索。”
“比如說，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