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想我嫁給旁人嗎?

其中一個拿出了一個褐色的袋子,從裏麵依次拿出來一些東西,開口同對方講解:“你看,這是香囊,裏麵的香料啊,都是辟邪的,還有這個平安符,這可是開了光的,我托外麵的人從大師那兒買來的,帶在身上,驅魔辟邪。”

“給我一個,給我一個,多少銀子?”

“五錢。”

那個宮人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我的月錢才一錢,你這要的也太貴了。”

“保你一條命才要你五錢,多合適啊。”

看旁邊的宮人還是猶豫不決,賣家眼珠一轉,把自己的東西一收,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不要還有大把的人等著要呢,我該回去伺候主子了。”

“別別別,我要我要。”宮人拿出五錢,一臉肉疼的把錢遞給了對方。

那個人樂嗬嗬的,看著手裏的銀錢,嘴角都咧到天上去了。

“生意不錯啊,給我也來一個香囊。”

遲挽月的聲音緩聲響起,甜軟可愛。

那人聽見,連忙開口:“你看看……”

話還沒說完,目光觸及遲挽月的時候,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下跪磕頭:“小……小郡主……”

遲挽月挑眉,認識她,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普通的低等宮人,必然是各個宮裏伺候的。

“讓我瞧瞧你賣的這些東西。”

宮人臉色煞白,把東西恭敬的遞給她。

遲挽月翻看了一下,都是普通的香囊罷了,至於平安符,有沒有開過光,天知道。

嗤笑了一聲,遲挽月開口道:“在宮裏買賣這些東西,你的主子知道嗎?”

兩個宮人聞言,連忙磕頭求饒:“郡主,郡主饒命啊,奴才也是想要多賺些銀子,好等與家人會麵的時候給他們啊郡主。”

遲挽月看了一眼那個宮人,聲音沒什麽起伏變化,聽起來正常的很:“你說說是哪個宮的人。”

兩個宮人對視了一眼,有些畏懼。

賣平安符的宮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郡主,奴才若是告訴您,您會不會告訴奴才的主子?”

遲挽月掀了掀眼皮子:“說說看。”

宮人一聽,嚇得連忙哭訴:“郡主,求您不要告訴奴才的主子,若是讓主子知道了,奴才就活不成了啊。”

遲挽月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耐心已經宣布告罄,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再不說,我直接把你送到皇後那兒,皇後掌管後宮,想必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個宮人再也不敢耽擱,聲音急促:“奴才德喜,是……是貴妃宮中的人。”

原來是程靈淑的人,嗬,她還以為是誰呢。

程靈淑是程婉的姐姐,十六歲進宮,不過五年,就坐到了貴妃的位置,可見她手段了得。

“小郡主,求您不要告訴貴妃,若是她知道了,奴才就沒命了。”

德喜哭訴的聲音裏帶著懼怕,可見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也是,程家哪兒有什麽好東西啊?從老到小,沒一個有良心的。

遲挽月看了一眼德喜,忽然覺得饒他一命也不錯。

說不定將來能用上,他可是程靈淑身邊的人。

這麽想著,遲挽月開口道:“放過你可以,不過這些東西你也不必賣了,還有,若是讓我從你嘴裏再聽見一句關於晉王的閑話,我撕爛你的嘴,聽明白了嗎?”

遲挽月的聲音突然壓重,眸子裏刮過凜冽寒風,猶如冬雪過境。

德喜這會兒哪兒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連忙應下:“是是是,奴才以後定然不會再亂嚼舌根了。”

“嗯,起來吧。”

“謝郡主。”

兩個宮人才剛剛起身,弓著身子不敢抬頭,眼底忽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緞麵厚底靴。

“怎麽了?”

聞言,遲挽月連忙把手裏的東西藏在身後,抬頭看向寧懷昭,笑的眼睛彎彎的:“沒事呀,阿昭,你忙完了嗎?”

寧懷昭看了一眼麵前的小臉,目光掃過那兩個宮人。

兩個宮人抬頭悄悄看了一眼,驟然對上那雙湖藍色眼睛,嚇得撲通一聲,又重新跪下去了。

整個上半身都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說話也有些結巴:“奴才……奴才見過……晉王。”

寧懷昭對於他們的態度並不奇怪,也不在意,而且,他方才看見了遲挽月往身後藏的東西。

但他不在意,這種冷眼與畏懼,他從小便受夠了。

收回目光,他看向遲挽月,語氣不急不緩:“走吧。”

遲挽月連忙點頭,看寧懷昭抬腳朝著前麵走過去,連忙把東西塞到了懷裏,連忙跟了上去。

“阿昭,皇上都與你說什麽了?可有為難你?”

坐在馬車裏,遲挽月忍不住湊了過去,托著腮幫子,眼睛明亮如星辰,仿佛能讓人心底裏那些齷齪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寧懷昭移開目光,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沒什麽,給了本王監察百官之權,給他當狗罷了。”

遲挽月的眼裏快速的閃過殺意與心疼,隨後調整過來,伸手捧住寧懷昭的臉,迫使他看著自己。

“瞎說,哪兒有這麽好看的狗?”

寧懷昭:“……”

“遲挽月,你是不是借著安慰之名來罵本王?”

遲挽月連忙咧開小嘴兒笑,看著多了幾分諂媚:“怎麽會呢?我這是誇你,誇你呢阿昭。”

寧懷昭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瞳眸深深,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遲挽月,你可曾想過,那人會給你指婚?”

遲挽月皺了皺眉,猜到一定是皇帝同他說了什麽,否則阿昭怎麽會這麽問?

遲挽月點頭:“想過,但是我隻想嫁給你。”

寧懷昭抿唇不說話,半垂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遲挽月看他的神情,忍不住輕聲開口:“那阿昭呢?你想我嫁給旁人嗎?”

寧懷昭還是沉默,但是唇瓣抿的更緊了些,甚至有些發白。

遲挽月挑了眉梢,心頭計起。

“我知道阿昭這次回來,是要與他魚死網破的,若是阿昭需要,我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生死同路。”

“若是阿昭不想與我一道,那我便瞧瞧誰能給阿昭帶來裨益,我便嫁給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