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昭可是嫌棄我?

眸中泛上水花,遲挽月伸手抓住寧懷昭的衣服,撇了撇唇,聲音帶著哭腔:“阿昭,那個男人親了我,我怎麽都搓不幹淨,我怕阿昭嫌棄我。”

說著話,遲挽月垂眼,眼睛一眨,淚水便落了下來,寧懷昭被覺得心像是被灼了一下。

喉嚨動了動,寧懷昭眸色深沉,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音色沉沉。

“親哪兒了?”

遲挽月伸手捂住自己側邊脖頸,用力搓了幾下,情緒有些失控:“這兒,他親到了,親到了,阿昭,他抱著我,說些汙言穢語,我怎麽都推不開,阿昭,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姑娘的淚水落的又凶又急,像是驀然卷上來的江洪。

白瓷一般的肌膚是寸寸嬌養出來的,被搓出來的紅痕看著觸目驚心,瞧著怪讓人心疼的。

寧懷昭也不知道是想壓下自己胸口那陣痛意,還是真的對遲挽月動了惻隱之心。

他一手抱著遲挽月,另一隻手拉開遲挽月的手握在掌中,止住她的動作,傾身上前去親被她搓紅了的地方,聲音沉啞:“我親了便都是我的痕跡,不準搓了。”

小姑娘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香氣,不僅不刺鼻,反而好聞的很,與他曾喝過的百年花雕酒一般,惹人沉醉,不思來路與歸途。

遲挽月傻愣愣的忘了動作,隻察覺寧懷昭的唇落在頸側,一下又一下,輕柔若羽。

陣陣酥癢拂過心尖,掠過手腳,讓她的整個身子都像沒了筋骨,軟軟的依偎在寧懷昭懷裏,忍不住喊了一聲:“阿昭……”

寧懷昭猛的被驚醒,神思回籠,連忙直起頭看向遲挽月。

她臉上的水痕已經幹了,小臉紅的像是被熱氣熏過,雙眼緊緊的閉著,睫毛顫動,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

寧懷昭抬手將遲挽月按入懷中,閉了閉眼睛,平息胸中的燥意。

遲挽月咬唇,慢慢的睜開眼睛,鼻息之間都是屬於寧懷昭的氣息,輕聲喊了一句:“阿昭。”

寧懷昭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聲音啞的像是著了火:“好好活著,莫要再想不開。”

遲挽月咬唇,眼裏躍入星星點點的碎光,星河閃爍。

“阿昭如此,可是對我有了一點喜歡?”

寧懷昭抿唇,沒說話。

遲挽月繼續開口,聲音有些低落:“阿昭可是嫌棄我?”

“不是。”

不輕不重的兩個字落入耳朵裏,讓遲挽月笑彎了眼睛。

“那阿昭便是害羞了,若是羞於啟齒,阿昭便親親我,我便知道阿昭喜愛我了。”

寧懷昭動作一頓,緩緩垂眼去看懷中的人。

遲挽月從他懷裏出來,小臉被悶的更紅,墨發淩亂了幾分,一雙秋水眸子霧蒙蒙的,猶如籠罩在江南煙雨中的群山。

寧懷昭岔開話題:“穿好衣服,莫要著涼。”

他把遲挽月放在**,轉身欲走,卻被遲挽月扯住了衣袖。

“阿昭,你能否陪陪我?我害怕。”

寧懷昭站在原地沒動,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遲挽月慢慢的把他的袍角收入手心,聲音更軟更低,像是一隻害怕被人拋棄的小獸。

“我不貪心,隻要今晚便好,阿昭可否應我一次?”

寧懷昭還是沒說話。

遲挽月忍不住探頭想看看他的表情,心裏直打鼓,是不是阿昭看出來她是裝的了?

也不知道沉默過去了多久,寧懷昭才開口:“本王應了,你先穿好衣服,”

“好。”

遲挽月的聲音都跟著跳躍了幾分,聽的寧懷昭似乎歎了一聲,心裏那口氣順了許多。

“本王先出去,換好了衣服你便叫我。”

“好,我聽阿昭的。”

他瞧不見遲挽月是什麽表情,隻聽她的聲音便能想出來,小姑娘一定是乖乖軟軟的坐在**,仰著小臉看他,眼睛亮的像是天上閃爍的星子。

喉頭滾動,鳳眼裏浮了一層情欲。

寧懷昭抬腳便往外走,腳步有些急促,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樣。

遲挽月在後頭看著,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

寧懷昭出了房間,院子裏清風拂麵,帶來少許涼意,總算是吹散了他眼睛裏那股子焦躁。

房間裏傳來遲挽月的聲音,他便轉身進了房門。

遲挽月穿好了衣服,坐在**,眼巴巴的看著他。

寧懷昭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待你睡了本王再走。”

遲挽月想了想,忽然往床裏麵挪了挪,拍了拍床邊上的位置:“阿昭,你睡這兒。”

寧懷昭擰了擰眉梢,看了一眼空出來的半邊床鋪,聲音清淡:“小郡主如此,是真不怕汙了自己的名聲。”

“我不怕,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給阿昭的。”

遲挽月盤著腿坐在**,仰著小臉看向他,小臉紅紅的,聲音雖軟,卻毋容置疑。

寧懷昭聽她說這話說了不是一兩次了,如今聽見,依然覺得心裏有波瀾泛起。

抿了抿唇邊,寧懷昭撩開袍角坐在了旁邊,揚了揚下巴,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裏別扭,語氣聽著有些不好:“那麽多廢話做什麽?睡覺。”

遲挽月也不生氣,軟軟的應了一聲,便趴在了**,抬頭看向寧懷昭。

他靠在床框上,雙手抱臂,在閉目養神。

室內的燭火打在他臉上,鍍上一層昏黃光影,柔化了幾分棱角,多了幾分和煦。

遲挽月的眼睛仔細描摹他的輪廓,唇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寧懷昭睜開眼睛,正對上她不加掩飾的目光。

“這麽看著本王做什麽?不困了?”

遲挽月笑的眉眼彎彎,唇角的梨渦又加了幾分甜美,說話的時候軟軟的,儼然一個陷入愛情裏的少女。

“我就是在想,阿昭長得這麽好看,往後,我們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和阿昭一樣好看。”

寧懷昭瞳孔放大了一秒鍾,而後輕嗤了一聲:“小郡主可真是語出驚人,怎麽就不知道矜持為何物?”

遲挽月撇了撇唇,聲音小小的,嘟囔道:“我如今對你窮追不舍,你還要跑,若是我矜持,你豈不是早就跑沒影了?”

要矜持有什麽用啊?

她要心上人。

這麽想著,遲挽月忽然歎了一口氣,聲音語氣也有些低落:“阿昭,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