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人何苦為難下人

形勢比人強,蘇晨能不接嗎?

接下皇後的任務,這也是徐總管希望的,如此獲得皇後信任兩方麵都高興。

難受的是,蘇晨要進入整個皇宮裏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當晚,他就被皇後安排,去了乾清宮。

來帶他過去的也是個小太監,此人應該就是皇後的心腹。

但蘇晨覺得不靠譜,多半也應該是徐總管的人,名麵上是皇後心腹,但實際上……

宮外的將軍,怎麽可能跟太監總管比內廷的控製力。

不過蘇晨也不好問,萬一他就不是呢,隻能旁敲側擊。

“這位公公怎麽稱呼?”

“叫我小德子吧,娘娘跟我說了,以後你就叫小晨子。”

這味太對了,但蘇晨有疑問:“娘娘為何要我去,你不行嗎?”

小德子疑惑了:“你為何那麽多問題,不是娘娘的心腹嗎?”

“是,所以我才要知道更多情況。”

“哦,我去過,但犯了些錯,他們不讓我再進去了。”

“原來如此,你也沒見著陛下?”

“當然沒有,這些年就沒幾個人真正見著陛下的,僅有核心少數幾人,但今晚你有機會,我能安排你進去,到時候機靈點,一定要見著陛下!”

聽到這裏蘇晨有點慌,大內哪是那麽容易來去的。

他還想知道,這小德子是不是徐非然的人:“這事,是徐總管安排的嗎?”

“不是,是我找到的機會,雖然我職權不大,但有那麽一丁點安排輪值的機會。”

小德子看了看周圍,“切記,你我都是娘娘的心腹,但可不能在人前說,明白嗎?”

那當然,蘇晨也不傻,皇宮裏勢力多著呢,他看過後宮劇。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乾清宮,小德子停下腳步。

“進去之後,我就不好交待你了,所以話在這裏說。”

“今晚何太醫也病了,他本是負責陛下醫治的唯一一人,而陛下的貼身大伴此時也病了……所以禦前也缺少侍奉的。”

“你進去之後,他們會吩咐你不得亂動,但你要自己找機會。”

蘇晨覺得很不靠譜:“我一個生麵孔,他們能讓我進去?”

小德子笑道:“正因為你是生麵孔,這宮裏的內侍,大多都已經歸到徐總管麾下。”

“而你是新來的,他們或許覺得你還沒有跟任何一個勢力。”

“但他們也不會讓你貼身侍奉,會有宮女對你進行安排。”

“注意,就是要趁那些宮女不注意的時候!”

蘇晨一一記牢,小德子又問他:“可都記住了?”

他點頭:“記住了,見機行事嘛,但是我有點疑問。”

“請說。”

“今晚那麽好的機會,一看就跟圈套似的,會不會……”

“你怕什麽,大不了就當是自己犯了錯,被趕出來而已。”

“隻是趕出來這麽簡單?”

蘇晨很疑惑,幾年都沒有皇帝的消息,那必定是最核心的機密。

如果在皇帝身邊出點事,僅僅是趕出來那麽簡單嗎?

小德子笑道:“放心吧,我就是這樣被趕出來的,乾清宮從未處死過宮女太監。”

那就好,蘇晨鬆了口氣。

在這裏他們分開了,小德子把他交給了一個宮女,宮女把蘇晨帶了進去。

進到裏麵,宮女就轉身對他說:“你隻能站在門邊,要點什麽東西,你去外麵拿,自有宮女來與你交接,明白嗎?”

“好的。”

蘇晨也沒打算幹嘛,老老實實站到下班,回去就說沒機會。

幾年了都沒人能打探到什麽消息,他不行也在情理之中吧?

蘇晨就找個地方一站,打算耗到下班,反正就是來打個卡的。

不多時,有人送茶過來了。

蘇晨接過茶,走進去喊了一聲:“茶水到了!”

結果等了半天,沒人來認領,不是說有人來接的嗎?

總不能放這裏不管吧,現在蘇晨是服務人員,也不能扔下不管。

片刻後,帷幕後麵響起一個聲音:“拿過來。”

“我過去?”

蘇晨有點擔心,本打算混過去的,這估計得節外生枝。

過去了,帷幕被人拉開,是一個宮女,好漂亮的宮女啊。

蘇晨也算見識過點場麵的人,但以前他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都是畫出來的。

“你是新來的太監?”

“是啊,這茶水你還要不要?”

“看樣子,你是徐總管的人啊。”

這一句話,直接就命中要害,蘇晨還真是徐總管安插到皇後身邊的,可跟皇帝這邊也沒什麽關係,這宮女是什麽意思?

蘇晨哪裏是那麽好忽悠的:“你這不廢話嗎,徐非然是總管,這宮裏的太監不都歸他管?”

除去一些老舊勢力,新來的肯定歸徐非然管。

這麽說沒有錯,蘇晨是打了個馬虎眼,偷換了概念。

那宮女冷笑:“你一個醒來的脾氣還挺大。”

“怎麽了,你不也是宮女嗎,還跟我擺起譜來!”

蘇晨就不慣著這毛病,好像她一個宮女多大似的,雖然是照顧皇帝的宮女,可皇帝這個狀態,五年都沒見好,想必也是恢複不過來了。

那跟著皇帝的那批人也沒有了出頭之日,還能怕他們?

那宮女一愣,馬上轉變了態度:“哦,確實。”

所以何必呢,下人何苦為難下人。

蘇晨卻懶得跟她計較這些,將茶水放到她手上:“拿著,你怎麽想的我不管,別為難我。”

“你才入宮,在宮裏沒有靠山嗎?”

那宮女又問,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蘇晨的警覺。

實話那是不能說的,蘇晨淡淡一笑:“還靠山,這大周都靠不住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你看,這皇帝都幾年不上朝了?”

“你敢說這話?”

“怎麽了,你還去告發我?隨便,你去說了,我頂多不承認。”

蘇晨才不怕,這種沒有證據的事,耍賴就能賴掉。

那宮女並未揪著這點不放,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皇後的人。”

看樣子,這位在宮裏的消息也挺靈通啊。

蘇晨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那誰不知道,皇後臨朝,有一個太監給她解了圍,是你吧?”

原來是這樣知道的,那這個蘇晨是毫不避諱。

“當然,我有才華,得到重用怎麽了,你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