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裝醉

這句話頓時讓慕觴滿腦門黑線。

腦海中又想起上一次在翠竹苑的一幕。

而楚安昊聽到這句後,則嚇得本能往後退了兩步。

這……這寧兮顏說什麽瘋話呢!

上次寧兮顏帶慕觴去翠竹苑喝酒的事情,事後楚安昊也知曉。

因為那天慕觴回來後,就好好和他切磋了一番。

差點沒把他切磋散架子。

楚安昊也沒想到他告訴寧兮顏慕觴不喜歡女人,她直接給理解歪了。

好笑的同時又同情自己。

是以現在寧兮顏直接說他是慕觴喜歡的人,嚇得楚安昊又想起上一次和慕觴切磋的經曆。

他指著寧兮顏怒道:“你!你胡說什麽呢。”

“嗝……”在打了個酒嗝後,寧兮顏趴在慕觴肩膀上直接一動不動了。

酒氣飄來時,楚安昊才看出寧兮顏的不對勁。

“她……這是喝醉酒了?”

慕觴沒回答他的話,隻是冷冷瞥了楚安昊一眼,顯然剛才寧兮顏的話還是在他心裏引起了不適。

寧兮顏趴著一動不動,狀似又在慕觴肩頭睡著了。

她自然是在裝睡。

因楚安昊的打斷,今天想探聽齊文軒的秘密是不可能了。

不過如果能從楚安昊和慕觴的交談中,探聽到慕觴的真正身份也算是有收獲。

但很可惜,接下來聽到的卻是楚安昊對她的吐槽。

什麽身為一女子,怎麽單獨和男子外出喝酒,成何體統!

又比如溫婉恬靜的雲盈怎麽就和她處成了閨閣好友,萬一被染黑了可怎麽辦……

直到慕觴沉冷出聲,“閉嘴!”

楚安昊果真閉嘴了。

閉著眼睛的寧兮顏看不到楚安昊現在是什麽神情,隻聽他連連歎氣。

雖沒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但卻是讓寧兮顏意識到一件事情。

慕觴和楚安昊雖看似是好友關係,但慕觴似乎更為強勢。

而楚安昊看樣子也很願意聽慕觴的話。

這讓寧兮顏更疑惑慕觴的身份了。

楚國公府在北齊國屬於地位尊貴的高門大戶。

楚安昊又是楚國公府世子。

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會讓楚安昊這個世子爺甘願如此聽話呢?

進了城,楚安昊安排了一輛馬車送寧兮顏回丞相府。

等馬車駛到丞相府牆外時,慕觴讓停下。

在打量四下無人後,他直接一掀簾子,抱起寧兮顏幾步就翻越圍牆跳進院子裏。

如此熟稔的一幕直讓馬車內的楚安昊驚得張大了嘴巴。

他……他莫不是連寧兮顏住哪個院子都知曉?

等慕觴再回到馬車裏時,楚安昊臉上的驚訝還未散去。

今天這一幕不用再懷疑了。

從不親近女人的慕觴真的對寧兮顏動了心。

楚安昊雖看著不靠譜,但並非真的不靠譜。

此前寧兮顏看著酒醉,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沒有和慕觴多說什麽會泄露他身份的話。

眼下車內無旁人,車夫又是楚安昊信得過的人,他這才壓低聲音道:“慕兄,我可再次提醒你,她可是即將嫁給北齊國太子的人。

寧兮顏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後若是齊文軒順利即位,寧兮顏也會是北齊國未來的皇後。”

這話並未讓慕觴臉上起什麽動容。

他隻淡淡道:“她不願嫁給齊文軒。”

此前她嫁禍禁衛軍左副史陳超,不但除掉了齊文軒這股可用的勢力,還借此離間齊文軒和齊明誠之間的關係,就足以證明她的心思。

楚安昊雖不知道慕觴是怎麽得出這結論,但還是給他潑冷水道:“不管寧兮顏願不願意,她與齊文軒之間是賜婚。

除非皇上親自下旨解除婚約,否則她的意願並不重要,她注定要成為齊文軒的女人。”

這話讓慕觴低頭沉思起來。

這副認真的模樣讓楚安昊再心驚。

他莫不是開始在考慮如果破壞這樁賜婚?

楚安昊忙提醒,“慕兄,別忘記你來北齊的目的。”

……

第二天寧兮顏一睜開眼,又是日上三竿。

昨天在清音的掩護下,寧丞相隻知道她喝了酒,卻並不知道她是被一個男人給送回。

對於寧兮顏醉酒,寧丞相並未責怪,隻是臉上的愁容又多了幾分。

想來與齊文軒的婚事沒有退成,也讓寧丞相憂煩。

下午的時候寧兮顏又要出府,“清音,陪我去一趟月香樓。”

此前她隻是拜托月舞去海棠苑跳舞,但自己的目的卻始終沒有如實告知。

現在陳超栽贓陷害明月樓的消息已經漸漸傳開。

她該是時候去向月舞賠罪了。

因為此前她雖在月舞麵前篤定不會給月香樓,給她帶去麻煩。

但其實寧兮顏心裏也沒有必定能成功的把握。

所幸還好,一切都很順利。

寧兮顏想,當月舞聽到陳超出事後,一定會怪罪她的隱瞞吧。

畢竟此事可是牽扯到兩位皇子。

寧兮顏在去往月香樓之前,已經做好了迎接月舞怒火的準備。

她準備了一瓶息敏丸和養顏丹當賠罪禮。

眼下還未到夜晚,月香樓並未開門。

不過寧兮顏知道這個時間月舞應該在自己的院子裏。

她準備上前敲月香樓的大門。

沒想到手剛抬起,門恰巧這時候從裏麵打開。

門前突然出現的身影,讓剛開門的雲桃嚇了一大跳。

在驚嚇過後,雲桃發現眼前人並不是幻影時,臉上頓時露出驚喜。

“寧小姐,你莫不是會神機妙算,方才月娘還囑咐我想辦法通知你前來呢,我這還沒出門,寧小姐就自己來了。”

嗯?月舞找她?

難不成是知道陳超的事情後,太過生氣,找她來罵一頓嗎?

以月舞的性子還真有這個可能。

就在寧兮顏胡思亂想時,雲桃已經一把拽過寧兮顏的袖子,“寧小姐快來,那位公子快要不行了。”

寧兮顏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月舞找她是要救人?

雖搞不清當下狀況,但還是腳步加快跟上了雲桃的步伐。

在去往月舞院子的途中,雲桃也簡單跟寧兮顏說了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昨晚正是月舞每月一次登台獻舞的日子。

這舞跳至中途時,不知從哪裏突然衝出來一名悍婦。

叫嚷著正是有月舞這種狐狸精的存在,才勾得自家男人對她神魂顛倒,家也不顧,大把的銀子撒在了月香樓。

那悍婦顯然是有備而來。

在旁邊人忙阻止她靠近月舞時,她卻突然掃了一把藥粉迷了眾人的眼,隨即提刀向著月舞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間,一個男人衝出來替月舞抵擋。

月舞沒事,但那男人的肩膀卻被刺中。

若隻是外傷倒還好。

事後月舞忙請來大夫,發現那匕首上竟然塗抹有毒藥。

所幸大夫來得及時,檢驗那毒也不是見血封喉的劇烈毒藥。

經過一番處理後,男人雖昏迷不醒,但脈象平穩。

正當月舞以為他沒事時。

誰知這才過去一個晚上,男人的情況再次嚴重起來,不但再次昏迷,還發起了高燒。

再找昨夜請的大夫,大夫竟對男人此時的狀況束手無策,說從未見過如此情況。

不得已,月舞這才想到了寧兮顏。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葉神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