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又在謀劃什麽?
“我家阿澤善良,不願意跟你們計較,但我不一樣。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如果是我薄家捐助的希望小學出了問題,我薄家定會承擔所有責任,絕無半句推脫。”
“如果不是,管好你們的舌頭!”
宴會廳內頓時鴉雀無聲。
台下帶節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走後續流程。
薄君澤一瞬不瞬的看著台上的小女人,鳳眸中劃過一抹詫異。
但他並不是在詫異爆炸和希望小學之間的問題,而是安思樂對他堅定不移的態度。
似乎她深信薄氏集團絕對不會出問題。
就在這時,曾直出現在他的身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薄總,調查清楚了。蓮花街道坍塌的不是希望小學,是蕭氏集團正在施工的豐源酒店。”
曾直的匯報聲一點都不小,哪怕沒用麥克風,就已經清楚地傳到了宴會廳內的眾人耳中。
他就是故意的。
刹那間,熙熙攘攘的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
——原來是蕭氏集團的工程出了事故,我就說薄氏集團家大業大,怎麽會用劣質材料建造希望小學呢?
——你說的太對了,薄君澤可是薄老太爺親自選的繼承人,薄老太爺在位時就樂於慈善,薄君澤又怎麽會不延續薄老太爺的誌向呢?
——看來以後沒有證據的話一定不能亂講,要不可就真是禍從口出了。
議論的風向轉變的不要太快。
安思樂邁著優雅的步伐回到了薄君澤的身前,主動的挽住他的手臂。
和薄君澤對視後,她的視線穿過人群,遠遠的落在蕭景裕的臉上。
也將他滿臉的震驚收入眼底。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滋味如何?
活該。
安思樂收回視線,衝著薄君澤微微一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阿澤,我懷疑蕭景裕喜歡我。”
“?”
薄君澤愣了一瞬,完全沒明白這句話究竟從何而起。
安思樂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趕緊繼續解釋。
“剛才我一進門,本想直接過來找你,卻被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蕭景裕攔住了去路。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說,今晚有好戲讓我看,結果沒想到這場好戲竟然是他蕭家的大戲。”
“……”
“你說這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褒姒一笑,今竟然有他蕭景裕炸了自家的酒店,隻為吸引我的注意力。”
“……”
“你說他這不是喜歡我是什麽?”
有些話不怕說,就怕多想。
她大.大方方說出來,反倒顯得坦**,不會多惹人懷疑。
而且這麽說,既能向薄君澤解釋了她是為了薄君澤而來,又能解釋她和蕭景裕站在一起隻是巧合。
還能為薄君澤調查指引方向。
真是機智如她,一舉多得。
因為她剛才認真考慮過了,根據上輩子她對薄君澤的了解,他突如其來的生氣,幾乎一半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一半是因為覺得她喜歡別人,在吃醋。
那她完好無損的出現,沒有任何安全問題,他突如其來的氣隻能是醋意。
再一回想她出現在他視線後交談過的人,剩下的就不能難理解了。
薄君澤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蕭景裕自導自演?
他總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這麽簡單。
不過雖然他的心中滿是不解,但還是配合著問了一句。
“那你有被吸引嗎?”
安思樂摟著薄君澤的手緊了緊,微微歪著腦袋,眉眼彎彎的看著他,一句句彩虹屁不要錢似的脫口而出。
“那絕對不能夠!我家老公那麽帥,不管是顏值還是身材那都是天花板級別,有你天天給我洗眼睛,那些不如你的怎麽可能入得了我的眼呢?”
“……”
“就蕭景裕長得那歪瓜裂棗的模樣,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我都覺得晦氣,多看一眼都是在糟蹋生命。”
“?”
可安思樂這彩虹屁吹的太猛,直接把可信度給吹沒了。
他要是沒記錯,半個月前那個不惜以死相逼都要跟他離婚的人,可是吵著要和蕭景裕至死不渝的。
薄君澤的目光中劃過一抹意味深長。
安思樂自然明白薄君澤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但她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隻有臉皮足夠厚,才能“抱得”美男歸。
她岔開話題,拽著薄君澤就往自助餐區走。
“走啦走啦!再不讓我吃飯,你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老婆可就要餓死了。”
……
宴會結束,薄君澤和安思樂直接回了檀園。
安思樂十分不淑女的甩掉高跟鞋,提著晚禮服裙擺,光著小腳丫徑直朝著樓上跑去。
“親親老公,我先去洗澡啦。”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樓梯轉角。
薄君澤抬手把頸間的領帶扯鬆,又從口袋中掏出香煙,來到了小花園。
他點燃香煙,剛坐下,曾直就一臉嚴肅地出現。
“老大。”
薄君澤吐了口煙,薄淡的煙霧緩緩上升。
“調查清楚了嗎?”
曾直輕點了下頭。
“查清了,薄總。蕭氏集團的那所酒店是因為炸藥爆炸坍塌的,至於宴會當時的流言蜚語,是有人花錢讓他們那樣說的。”
薄君澤夾著香煙的手頓了一瞬,眉心微皺著。
“是誰?”
“目前沒有查到具體是誰做的,那位製造輿論的人很謹慎,電話號碼是虛擬號,轉賬記錄也是通過國外的賬戶,目前能查到的信息都無法指向某個人。”
曾直匯報完,停頓了片刻。
猶豫著要不要把他查到的其他信息一起說出來。
可是那件事涉及到安思樂,才會讓他有些糾結。
薄君澤察覺到了曾直的不對勁,抬了抬眼,沉聲命令。
“說。”
曾直從口袋中拿出幾張照片,遞了過去。
“薄總,這是坍塌酒店附近監控拍到的照片。”
薄君澤伸手接過,低頭一看。
眉間的褶皺更深了幾分。
安思樂?
她怎麽會在那?
“薄總,根據監控顯示,夫人今天上午和照片裏的男子去了希望小學,下午又一起出現在了蕭家酒店附近。”
照片雖然沒有拍到安思樂具體做了什麽。
但在拍到的畫麵中,這個男人卻對安思樂十分照顧,走路時會讓她走在裏側,過馬路時更會隨時將手護在她的身後。
眉眼間也透著關心。
關係絕對不一般。
薄君澤握著照片的指尖,逐漸泛白。
她去哪裏做什麽?
和這次的爆炸又有多少關係?
她到底在謀劃什麽?
這個男人又是誰?
“去查。”
“是!”
……
安思樂洗完澡回到臥室,才發現**空無一人。
她擦頭發的手頓了一下,心裏泛起嘀咕。
都這麽晚了,薄君澤還在忙?
她換好睡袍離開了臥室,徑直走向書房。
安思樂站在書房門口,抬手輕敲了兩下,輕聲問道。
“阿澤,你在嗎?”
片刻後,書房內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
“進。”
安思樂輕輕的推開門。
一抬眼,便看到了薄君澤正在處理著文件。
她剛邁出左腳,赫然發現了薄君澤臉上的表情不太對。
又怎麽了這是?
她不是已經把他哄好了嗎?
怎麽又生氣了?
總不能在她洗澡的這段時間,他靠著某些臆想,又把他自己給氣到了吧?
或者……太累了?
安思樂放輕腳步,走到了薄君澤的身後。
她伸出雙手放在他的太陽穴上,動作輕柔的按壓著。
“時間不早了,該去休息了。工作再急,也不能把身體熬壞呀。”
可話音落下,薄君澤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開口的語氣冷漠至極。
“你先去睡。”
還來勁了是不?
“阿澤~你……”
“去休息。”
男人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安思樂對著薄君澤的後腦勺呲了呲牙,扔下一句“早點休息”就氣鼓鼓的離開了書房。
她抱著抱枕躺在**,兩隻白皙的小手時不時的**著抱枕。
臭男人!大豬蹄子!
反複無常!
一會兒對她好的不行,一會兒又對她冷的不行。
如果她做錯了什麽事,直接跟她說不好嗎?
非要讓她猜!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挖了薄君澤家的祖墳,還是得罪了老天爺。
不對,等等……她上輩子對薄君澤做的事可能也許大概做的比刨祖墳更過分吧?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大豬蹄子計較了。
安思樂摟著抱枕,本想靜靜地等著薄君澤忙完,回來再撒嬌哄一哄。
但不到兩分鍾,她的眼皮就越來越沉重,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
……
清晨,一縷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灑在了安思樂的臉上。
她皺了皺眉,卷曲的睫毛輕輕顫動。
安思樂下意識翻過身,抬手向身邊抱了過去。
下一秒,她的手臂直接落在了**。
人呢?
她的睡意一下子散了不少,睜眼一看,映入眼簾的是空**的床墊。
枕頭也是平整的。
顯然不是有人睡過的模樣。
什麽情況?這麽大的火氣嗎?
連覺都不睡了?
這才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第二天,薄君澤就讓她一個人獨守空房。
他到底又在別扭什麽?
還是她太過主動,真吃幹抹淨之後就覺得沒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