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老公,可以嗎?

安思樂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我剛才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噩夢,隻要一閉上眼,就看到有個人拿著匕首,在你的身後瘋狂追殺你,我在後麵還怎麽都追不上,每次都被急醒。”

“而一醒過來,心就特別慌,心髒像是一直懸著似的,莫名的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

薄君澤收回視線,伸手將床頭櫃的手機拿了過來。

“我讓家庭醫生來一趟。”

誒誒誒?

怎麽就叫上家庭醫生了呢?

劇本不應該是這樣演的呀。

作為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說害怕,別管是不是因為噩夢,第一反應難道不應是先給她一個又大又溫暖的擁抱,安慰她一下嗎?

就算再鋼鐵直男,理性至上,最不濟也要跟她說一聲夢是假的吧?

叫醫生算什麽鬼?

害怕是情緒反應,有情緒上的需求,醫生又不能給她想要的擁抱!

安思樂見薄君澤真要打電話,連忙收起了吐槽之心,抱著抱枕小跑了過去。

到了床邊,她把抱枕一扔,直接鑽進了被子裏。

接著深吸口氣,厚著臉皮蹭到薄君澤的身邊,直接抬起他的一條手臂,一頭鑽進了他的懷抱裏。

她枕在薄君澤緊實的胸膛上,小腦袋瓜左右蹭了蹭。

找到一個舒服位置後,纖細的小手順勢環在他的腰間。

“現在沒事了。”

“……”

“能感受到你的體溫,聽到你的心跳,我的心就不慌了,踏實多了。”

薄君澤的呼吸一滯,脊背的肌肉瞬間變得僵硬。

他一低頭,便看到了懷中小女人毛茸茸的小腦袋。

小女人頭發沒有完全吹幹,細軟的發絲就這麽貼在他的胸膛上,帶來了絲絲涼意,讓他有了短暫的清醒。

可偏偏發絲上散發著淡淡的梅花香卻近在咫尺,隨著他的呼吸鑽入身體,滲入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將他短暫的清醒無聲地驅散。

而那不停噴灑在胸膛上的灼熱呼吸,更像一根輕柔的羽毛,拂過他的胸膛,撥動他的心尖。

薄君澤搭在另一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將床單緊緊地攥在掌心。

“你確定,這樣會沒事?”

男人的聲音暗啞又帶著克製,伴隨著強健有力的心跳,鑽入安思樂的耳畔。

穿過骨膜,闖入大腦。

她悄悄抬起視線,看了薄君澤一眼。

發現他雖然在表情上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心跳卻在暗暗加速。

要命的是她自己的心跳也被牽動,隨著他的心跳,已經徘徊在了失控邊緣。

安思樂臉頰的溫度驟然攀升。

她聽懂了他言語中的暗示,也明白他最後的克製。

可她既然主動邁出了這一步,不就是為了打消他最後的顧慮和克製嗎?

他們本就是夫妻,合理合法,你情我願。

而且這樣也能更快增進感情不是嗎?

安思樂深吸口氣,再次抬起頭,小手一撐,整個人往上挪了一大截。

接著在薄君澤灼灼的目光中,直接吻住了他的薄唇……

……

清晨。

半夢半醒之間,安思樂被一個帶著涼意的懷抱牢牢的圈住。

不屬於被窩的溫度將她的睡意驅散了一些。

她側過身,往薄君澤的懷裏蹭了蹭,順勢伸出小手,環在了他緊實的腰間。

“老公,早安。”

話音剛落,又一陣香氣驅散了她殘存的睡意。

她的小鼻子抽了幾下。

咦?好濃重的檀香味。

雖然薄君澤使用的沐浴露也帶著檀香,但遠遠沒有現在的濃烈。

這是一大清早拿沐浴露把他自己醃入味了嗎?

安思樂仰起頭,下巴枕在薄君澤寬闊的胸膛上,麵帶疑惑的開口問道。

“阿夜,你換沐浴露了嗎?怎麽這麽重的檀香味?”

貓鼻子。

薄君澤摟著小女人的手緊了緊,輕聲說道。

“沒有,剛去上過香。”

“是給媽媽上香嗎?”

媽媽?

薄君澤愣了一瞬。

“嗯。”

安思樂眨眨眼,纖細的指尖在薄君澤緊實的肌肉上畫起了圈圈,眼含期待地看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那……我也可以去嗎?我都嫁給你這麽久了,卻一次都沒有給媽媽上過香,是我做的不夠,想從今天開始彌補,所以……我可以盡一份孝心嗎?”

薄君澤的鳳眸中劃過一抹詫異,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她的請求。

“可以。”

安思樂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你等等我,我去洗漱一下。”

她一骨碌翻下床,光著小腳丫朝著衛生間跑去。

剛跑沒兩步,她又扭頭返了回來,跪坐在床邊,俯下身,在薄君澤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然後才穿上拖鞋,捯飭著小碎步跑進了衛生間。

薄君澤呆愣了一瞬,緩緩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摸了摸安思樂剛剛親吻過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腦海中也不自覺地浮現出昨晚那讓人心跳加速的一幕幕。

眸色漸深。

從昨晚到今早,她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十分鍾後,安思樂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床邊,麵帶微笑的開了口。

“我可以了,老公。”

薄君澤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清秀的麵容未施粉黛,卻格外幹淨動人。

及腰長發一絲不苟的盤起,多了種平日裏少有的感覺。

她似乎,真的很在意上香這件事。

也好。

薄君澤起身下床,牽著她的手朝書架的方向走去。

安思樂看著書架旁邊古香古色的木門,上一世的回憶不禁在腦海中浮現。

她一直知道這裏有個房間,但卻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因為她嫁過來的第一天,劉嬸就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她,這間房間除了薄君澤以外,誰都不可以進。

當時的她對此還嗤之以鼻,就算薄君澤請她去,她都不帶去的。

沒想到這輩子,她主動提出要來的地方,竟然就是這裏。

很快,一陣開門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安思樂快速適應了一下眼前的昏暗,抬眼一看,瞬間呆愣在了原地。

這……

她愣了幾秒,掙脫開薄君澤的手,激動地快步來到供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