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暴殄天物
兩進院子初步成型，再過不久就能建好了。
“不是，茅房建在內室？”雲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詢問了一遍。
雲錦書輕笑，也不怪雲傑會如此訝異，這裏的茅房基本在屋舍外。
說是茅房，隻不過挖個坑，上麵搭幾根木頭，以方便蹲著，髒亂臭不說，一不小心還會掉下去，她真的是受夠了，因此，其他都可以精簡，唯獨茅房不可以。
雲錦書在圖紙上指著幾個地方，“傑叔，你沒聽錯，正房建茅房和梳洗室，偏房和客房均要梳洗室，茅房可建三個左右。”
雲傑看到雲錦書指著的地方，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找人挖那麽深的洞就是為了蓄汙水？”
“嗯，還要將汙水引到河裏去，傑叔按圖紙給我切好墟溝，按圖紙幫我建造。”
雲傑還是不明所以，他真的無法想象茅房建在臥房，不會臭嗎？於是比較委婉地提醒，“可是，這樣臥房是不是會有很濃重的味道？”
雲錦書搖頭，“不會，我會將山上的泉水引下來，甚至河裏的水都可以引過來。”
雲錦書見他還是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便知道多說無用，隻有真正見識到的時候，才能理解其中的妙用，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傑叔，你按圖紙幫我建好就行，等建成的時候，再來檢驗到底可行與否。”
雲傑雖然心存疑慮，但雲錦書弄出來的東西，應當是可行的，就按照圖紙建就是了。
“我在山上找到幾塊光滑的石塊，到時鋪在梳洗室和茅房裏，算了，鋪設的時候你叫我，我告訴你怎麽鋪。”雲錦書指向角落邊四四方方的石塊。
雲傑作為匠人，也算是見識過世麵的，看到四方黃白色的石塊的時候，驚呼出聲，“這是礎石？”
原來大理石在這裏叫礎石呀，她真沒想到炎陵朝已經有大理石了，“是呢，我在後山找到的，我見著很光滑，很好清洗的樣子，想著弄回來鋪在地上，既美觀又好清理。
“但也就這一點，一開始可不是這樣四四方方的，聞公子跟我說可以切割，打磨，因此我叫了幾個小師傅幫我切割打磨來著。”
大理石是從空間的基地弄出來的，挑的還是比較粗糙，不易被人懷疑的，沒成想到雲傑還真就認識大理石，不，是礎石。
“你這丫頭，運氣可真好，你可知道礎石就算是非富即貴，權貴顯赫的人都未必有，據我所知，也隻有皇宮裏有用礎石。”
“我還是從師傅那裏得知礎石的，隻在紙上見過的，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此生沒有白來一趟。”
雲錦書笑得有點心虛，還真珍貴，“值多少銀子？”
雲傑搖頭，“不能以銀錢估算，但若是非要估算的話，這樣一塊至少上千兩一塊，你這二十來塊，至少值兩萬多銀子。”
“嘶……這麽多。”雲錦書驚呼。
“對，你用在茅房和洗漱室會不會太暴殄天物了？”
價值千兩銀子一塊的礎石，用於茅房，傳出去會被打嗎？
雲錦書也隻惋惜一會，“倘若礎石泄露出去了，還能保住？”
“估計不能。”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除了正房還有弟妹和我娘臥房裏用礎石其他地方就用石塊鋪設，不能太張揚，萬一招賊人惦記就不好了。”
既然礎石會帶來禍端，那麽一開始就阻截了。
“好。”雲傑將雜草鋪在礎石上麵，“礎石我來鋪，不假手於人。”
雲錦書笑得好不歡快，“行，聽傑叔的，那傑叔幫我盯著。”
身後雲村長的聲音打斷兩人的交談，“書丫頭，書丫頭。”
雲錦書應了一聲，轉而對雲傑說：“村長在叫我，我去看看。”
雲傑揮揮手，頭都沒抬，拿著圖紙研究了起來。
雲錦書剛踏出門框，就看見在轉悠的村長，看起來似乎有點焦急，“村長爺爺，什麽事？”
雲村長見著人，剛剛還焦灼的心，當即就平靜了下來，到悠哉打量起院子來，“你這丫頭就是會折騰，別人隻要有個框架就能住，偏偏你非要倒騰，不過，看起來確實令人賞心悅目，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雲錦書得到肯定，心情好得不得了，“那是。”
“昨日剛將消息傳出去，今日村口就聚攏了許多人，就按昨日商定的那樣實施嗎？你要不要跟著我們去看看？”
雲村長一早被黑壓壓的人群驚嚇到了，他預判到應該會有不少人前來，但是，比他預期的多了兩三倍。
“就按我們商定的，今日先招一百人，他們先過去了？”
雲錦書與雲村長一邊商量，一邊往村口去。
待來到村口的時候，現場亂糟糟的，混亂不說，因著排隊你推我撞，險些就打了起來。
雲村長在幾人的攙扶下，爬上石桌，拿著鑼鼓敲了起來，“鐺鐺……大家安靜，安靜，且聽老頭說幾句。”
隨著鑼鼓的響起，原本嘈雜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站在高處的雲村長。
“承蒙各位今日前來雲家村，大家都知道，我們是被安置在此處逃荒而來的災民，雲家村剛到此處落腳，正處於百廢待建的時候。”
“眾所周知，我們安置的地方是塊死地，年年河水倒灌，植物更是沒有能存活的，因此我們想到建石牆，想著將河水阻截，但工程浩大，我雲家村人員遠遠不夠。”
雲村長先抑後揚將自己的處境表述了一遍，再將辦法引述出來，使人通俗易懂。
雲村長看著底下渴望的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終於道出他們想聽的話，“如今世道艱難，為了一口吃的，為了活著，賣兒賣女是迫不得已的辦法的辦法。”
“你就說以糧易力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吧！”底下有人不耐煩了，一個人起哄，場下頓時就有人跟著起哄。
原本還想再抒情幾句的雲村長，隨即沉下臉，“當然是真的，但是，我們是有條件的，我相信你們村長已經將我們的條件告訴你們了，現在，不符合的條件，請自覺離開排隊隊伍，讓符合條件的排隊檢驗登記。”
第一個起哄的人再次出言譏諷。
“臭老頭，我看你是拿大家來開涮的吧！挖石頭誰不會？運石頭誰不會？莫不是沒有糧食，騙免費勞力的吧！
“大家可不要上雲家村人的當，它雲家村若是有糧食，還用得著逃荒，而且還逃到令人敬而遠之的蠻荒之地，若是真有糧食，隨便哪個縣都能接納你們吧！何必舍近求遠來寶安縣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