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隻要小書
“娘，今日姐姐還沒起來嗎？”雲君鶴仰著頭，一臉疑惑地向秦悅求證。
“是呀！鶴兒想姐姐了？難得你姐姐睡次懶覺，鶴兒不要打擾姐姐好不好？”秦悅刮了刮雲君鶴的鼻子，輕聲哄著。
“嗯呐，鶴兒知道了，我就在院子裏玩，等姐姐起來。”雲君鶴說完蹦蹦跳跳的來到雲錦瑟身邊，幫著她摘菜。
秦悅拿了幾件髒衣服，正準備清洗的，抬頭看見聞承廉正朝著他走來。
雲君鶴聽到動靜，正好看見聞承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
雲君鶴高興地扔掉手裏的菜，飛奔跑到聞承廉跟前，直接跳了起來，而聞承廉也接住了他。
“聞哥哥，這麽久你去哪兒了？鶴兒好久沒看到你，怪想你的。”小孩子的想念是最直接的，心裏怎麽想的，嘴裏就怎麽說。
聞承廉抱著他，一邊走一邊說：“聞哥哥有事外出了，有事回來幾日。”
聞承廉說完，朝著秦悅打招呼，“秦嬸，安好。”
秦悅看著曬成麥色的聞承廉，眼眶紅紅的，“還沒吃早食吧！我去給你做點易克化的麵食。”
秦悅以為他在外麵吃得不好，本來一個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書生，怎麽出去一趟就曬成這樣了呢。
“秦嬸，不用麻煩了，我吃過了，竹明給我弄的。”聞承廉急忙叫住已經離開幾步的秦悅。
“真的？跟秦嬸可不能見外。”秦悅狐疑地看了他一會，發覺他沒有客氣才折返回來。
“嗯，不會跟秦嬸客氣的。”聞承廉急忙說道，但是他今日來商量事情的，有點畏手畏腳，不見平日的四平八穩。
秦悅給了端了條凳子，“什麽時候回來的？昨夜裏？”
聞承廉抱著雲君鶴坐了下去，“昨夜裏回來的，太晚了就沒過來打擾秦嬸，也沒買點東西回來給秦嬸和弟弟妹妹。”
秦悅並沒有發覺他的稱呼，直搖頭，“家裏什麽都不缺，人平安就好，倒是你，看上去受了不少苦。”
聞承廉當然是急忙否認，但秦悅認定他吃盡了苦頭，不然哪能曬得這麽黑，握筆的手看上去都起繭子了，手臂上都有肌肉了。
這要是沒吃苦，沒幹體力，都不能成這樣的。
“晌午在家吃飯，秦嬸做幾道你愛吃的菜。”看他在外麵吃苦，秦悅就想著給他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聞承廉並沒有應承，而是放下雲君鶴，鄭重地行了一禮。
秦悅被他整一臉懵逼，不知聞承廉為何突然間如此鄭重。
“聞公子，何意？”
“秦嬸，可否借一步說話。”聞承廉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詢問道。
聞承廉突然嚴肅起來，秦悅懷揣忐忑的心凝視他。
然這個時候，竹明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院子來拿。
“不是，竹明，你咋買這麽多東西，家裏還有很多肉和零嘴兒。”秦悅上前製止竹明搬運東西的手。
竹明笑笑，“這可不是我買的，是我家主子的一點心意，我隻是跑腿，可不敢私自做決定。”
竹明說完繼續手裏的動作，期間還不忘叫雲君鶴過去拿禮物。
這一車的東西可是聞承廉，天沒亮，交給他的任務。
他當然是得令外出辦事了。
他覺得承聞承廉的好事近了，問他如何得知，當然是一早起來，看見笑得如花兒一樣的聞承廉呀！
竹明愉悅地將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嘴裏還哼著調調兒。
那邊聞承廉跟著秦悅來到書房，但書房的大門是敞開的，外麵能清晰地看到書房。
隻見聞承廉熟練地泡起了茶，秦悅狐疑的客套了起來，“回來就回來了，何須破費，家裏什麽沒有，哪裏需要你另外買了。”
聞承廉笑而不語，他不準備就著買東西的話題，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當即開門見山地說：“秦嬸，我心悅雲姑娘良久，想娶她當娘子，不知秦嬸以為如何？若是秦嬸同意，改日我讓人來提親。”
秦悅聽聞端茶杯手頓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地品起了茶。
聞承廉捂著拳不自覺地來回張開又握起，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秦悅，他知道自己這樣，行為不妥，可是他太想知道，秦悅有何想法了。
因為等待的時間過長，聞承廉感覺自己仿佛在被人淩遲處死一樣，煎熬，難受，忐忑，不安。
他來之前信心十足的，直覺告訴他，秦悅不會反對，他看得出來，秦悅對他還算滿意，隻是不知若是成了肖想他女兒的狂徒，不知滿不滿意了。
終於在聞承廉險些失控的時候，秦悅放下茶杯，幽幽地看向眼前滿臉忐忑的人。
秦悅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問，“你能否待書兒始終如一，不離不棄，一生隻有書兒一個，愛她珍惜她尊重她理解她嗬護她。”
聞承廉回以真誠，“秦嬸，一生一世一雙人同時也是我追求的，我可以向秦嬸保證，我這一生隻有書兒一個，我會把他，當我自己一樣愛護，不，甚至比愛我自己更愛她。”
秦悅欣慰地點點頭，“雖然往後還有幾十年，此刻的你，我是相信的，但是，我有一點需要你保證。”
“秦嬸，您說。”
“若是將來你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你想共度餘生的人，請你將我的書兒還給我，將來若是她有孩子，孩子與她一並還給我。”
秦悅一臉認真地看著聞承廉，眼神堅定告訴他，他不要的妻子，她秦悅要，並且無條件地讓雲錦書歸家。
同時，聞承廉也明白，他不可以行差踏錯，踏錯一步，雲錦書自此就會消失在他生命中。
於是他保證，“秦嬸，我可以保證，不會有另一個人出現，此生我隻要小書，隻有小書。”
秦悅點頭又搖頭，“我說了，此刻我是相信你的，但世事難料，人心更是易變，我隻要個將來或許會出現的變故，我要個保證，我隻要書兒能快樂幸福的活著。”
“若是她在你身邊是痛苦的，不快樂的，我希望你能放她離開，讓她歸家。”
“我……”聞承廉無法反駁，這是一個母親對閨女深沉的愛，即使在嚴苛禮教的束縛下，秦悅也隻希望雲錦書能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