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極盡嘲諷

“這稻種是縣丞送給雲家村的吧!”李軒將額頭上的龍須發,耍帥地撩開。

雲錦書神色淡淡地說:“沒錯。”

李軒聽後,眼睛亮得嚇人,自以為抓著了雲錦書的錯處,急著給她定罪,“既然是送給雲家村的,你為何要獨吞?”

“獨吞?”雲錦書疑惑地掃視了一圈,集聚的村民越來越多了,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駁斥李軒的話。

“縣丞將稻種送來你家有兩日了吧!也不見傳出話,分給村民,這不擺明想獨吞嗎?”

李軒自以為說得有理有據,看向他身邊的人,想要征求他們的同意。

雲錦書漫不經心的眼神,終於變得冷冽起來,“你也說了是稻種,你們會育苗?既然不會,那又何必分?難道分給你是讓禍禍的嗎?”

“誰說我要種見鬼的早稻了?”李軒被雲錦書厲色的話,瞬間惱羞成怒地反駁。

“所以,你帶著這些人來要稻種是為何?”雲錦書眯起眼,大概明白李軒是何意了。

“把我們應得稻種,分給我們,我們留著六月份的時候種稻穀,你去問問老一輩的人,是不是沒有誰在酷寒的早春種稻子的,稻子種下去,都沒有發芽的機會。”

李軒的此番說辭,得到在場大部分人的認可。

雲錦書擰眉,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關於種早稻這件事,村長已經和村裏人溝通過了,早稻在雲家村勢在必行。”

“要不然雲家村此時犁地幹什麽?又大費周章地修水渠幹嘛?大家勞心勞力付出這麽多,怎可以改變計劃?”

雲錦書倏然冰冷地掃向在場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在李軒身上,她冷笑一聲,“這稻種是我出麵與縣丞要的,縣丞聽說我們村要種早稻,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縣丞,得到這幾千斤稻種,因此我們村的早稻必須種,沒有半途打退堂鼓的可能。”

“李軒,若是雲家村不種早稻,這些稻種還能是雲家村的?若是讓縣丞得知,雲家村詐騙縣裏的稻種,縣丞會不會一氣之下,抓大家下大牢。”

在場的人,包括帶頭使壞的李軒,都被雲錦書的唬得一愣一愣的。

都是雲錦書與縣丞去接洽的,他們也不知道雲錦書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他們知道,稻種確實是縣丞免費贈予雲家村的,那麽,雲錦書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雲錦書在有些人臉上看到退意,臉色才好了一點點。

村民人雲亦雲,被人一拾掇就跟著起哄,沒有自己的判斷力,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那……”李軒眼看局勢於自己不利了,眼珠子拚命的轉動著,最後還真的被他找到了突破口,“那就將田分了,就可以分稻種了,我們自己種早稻。”

“對,分田到戶,我怎麽沒想到呢!”

“不錯,分田,我也讚成分田。”

這兩人與李軒一丘之貉,他們跟著起哄,遊說,還別說,有人有了心動的神色。

雲錦書倒是沒多大的波動,雖然她之前沒有將田地,分田到戶的想法,但她也不擔心,他們掀不起風浪來。

“分田?你們都想分?”雲錦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之前受過雲錦書恩惠的人,低著頭回避著她的視線,不敢直視也不敢對視。

“對,分田到戶,就像之前一樣,各自種自己的田,也不算違背縣丞的意願。”李軒帶頭應承,衝著雲錦書挑得意地笑了起來。

“既然你們想分田,也不是不可以。”雲錦書頓了一下,而後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耕牛、稻種不可能給分了田的人,凡是我找來的一切,惠及雲家村的一切,分了田的都沒份,你們需要耕牛需要稻種需要水源自己想辦法。”

雲錦書說到最後,聲音冷得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隨著雲錦書的話畢,現場頃刻間喧嘩了起來。

“憑什麽?”率先質疑的毫無疑問是李軒。

“對,憑什麽?”

“耕牛和稻種都是給雲家村的,你憑什麽扣著不給?”

“對,憑什麽扣著不給。”

……

場麵一度失控。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討伐和指責雲錦書的行列中了。

雲錦書冷冷地注視著眼前,各有不同的嘴臉,但無一例外都是醜陋的嘴臉。

都是貪得無厭的嘴臉,這人啊,欲望永遠沒有止步的一天。

她雲錦書為雲家村所做的一切,理所當然?

雲錦書寒著臉,嗤笑一聲,“就憑耕牛和稻種是我費盡心機弄來的,就憑耕牛和稻種,是縣丞看在我的規劃上,免費送給我試驗的。”

“要是沒有我,一百頭耕牛你們能要到一頭嗎?幾千斤稻種,縣丞能免費送你一斤嗎?縣丞給我耕牛和稻種,是看中我的腦子,看中我的規劃,甚至是看中我的價值。”

雲錦書鄙夷地看向李軒,“你能給縣丞提供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但凡耕牛和稻種,你們出了一份力,我給了就給了。”

“但是,你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搶走我辛苦付出的所得,你們的臉呢?不要了嗎?你們還跟我講憑什麽?”

“我為雲家村的付出,李軒這個雞鳴狗盜之徒,眼瞎了,難道你們也瞎了也看不到嗎?居然被他三言兩語挑唆,就來我家鬧事,你們可真是令人心寒。”

雲錦書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眾人的臉色,臉皮薄的,紅著臉低下頭,悄咪咪地離開了。

反觀李軒,被雲錦書當眾羞辱,惱怒地瞪著她,眼裏的火焰燒向雲錦書。

“雲錦書,不要大言不慚,居功自傲了,耕牛和稻種是送給雲家村的,那麽村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份,你不能獨裁地決定,說不給我們就不給我們。”

李軒惱羞成怒地指責雲錦書。

雲錦書完全沒將李軒的指責放在心上,她一直都是風輕雲淡的,要是被個人渣左右情緒,都對不起活了兩世的她。

“我獨裁了又如何?耕牛和稻種是我找來的,縣丞也是因為我,才決定給雲家村的,再說了,你以為耕牛是免費給雲家村的嗎?”

“村長都說免費的,你還想狡辯嗎?”李軒抬雲村長來擋雲錦書。

“我不需要狡辯,早稻若是種植失敗,期間的耕牛按日租借給雲家村,而租借一頭的耕牛的價錢,大家還承擔不起,我為按村民的心,連村長都沒說。”

“幾個月下來,租金至少在三千兩,李軒你可付得起耕牛的租金?稻種更是以早稻成功為交換條件的,若是早稻失敗,稻種需要如數奉還的。”

雲錦書譏笑,“李軒,你負擔起耕牛的租金嗎?稻種你能買到還給縣丞嗎?你能嗎?能嗎?”

雲錦書話說得極盡嘲諷,雲錦書每說一句,李軒臉色蒼白地退後一步,直到他退到沒法再退之時,雲錦書才收起嘲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