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小小心思

經此一事,再沒有了偷奸耍滑之人,明麵上的躲懶是不敢的,這是雲錦書希望看到的結果。

人之惰性,哪能一刀切就讓人改了惰性,即便是聖人恐也難做到。

隻要不是很過分,雲錦書一般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不會過分苛刻。

隨著氣候回升,萬物在複蘇,枝條上的嫩綠冒了出來,小草更是衝破泥土的外殼,伸長脖子想要看看外麵充滿生機的早春。

李花桃花野花也爭先恐後,百花齊放,你爭我奪,向人們展現最美的花骨朵兒。

雲家村開荒已進入尾聲,在村裏忙活的人也減少了一半,村裏隻剩下本村的村民在忙活著,因為提前完工,還有許多外村的村民還沒置換人工。

雲村長表示,以後需要大家的時候,再找村民,

建水渠是個細致活,在建設的途中還會遇到很多困難,就會用去很多時間,去反複推敲,驗證,以及解決問題。

雲錦書幾乎日日都泡在建水渠這裏,也在田裏穿梭著,即便是早春的太陽,依然炙烤如火。

好在,雲錦書的皮膚,太陽的紫外線好像與她沒有任何作用,她日日泡在田裏,肌膚依然白白嫩嫩的,完全沒有曬傷,曬黑的痕跡。

反觀,農家漢們,個個曬得粗糙又黝黑,雲錦書與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此,對於雲錦書白皙的皮膚,漢子們總是恍恍惚惚,顯得那樣的不真實,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太陽隻追著他們曬,而對雲錦書格外厚愛。

有些婦人還跑到雲錦書跟前索要秘方,不曬黑的秘方。

雲錦書表示,她天生的曬不黑,逃荒路上,大家不是有目共睹,她一再強調,她真的沒有什麽秘方。

即使有,也不會拿出來,那可是空間裏的防曬噴霧,怎好拿出來給他們使用?

這都是見不得人的玩意,怎麽可以拿出來呢。

因此,問就是一口咬定,皮膚天生如此,沒有秘方。

“書丫頭,這幾個水庫是不是不好將水引出,再引到水渠?”雲村長圍著水庫轉了幾圈,緊縮的眉頭,終於走到雲錦書跟前,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村長爺爺覺得,不妥?”的確,若隻是眼前看到的,自然不能將水成功引出。

雲村長覺得畢竟花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甚至舉全村之力,倘若挖出來的水庫無用,他如何向村民交代?

於是,他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看到的問題,點了出來,以他的認知,他是真的沒覺得,四個水庫有大用。

“你看這個水庫低了,那個水庫出水口高了,還有最上麵那個,倒可以將水引出來,但如何住滿水庫呢?難道真的靠下雨蓄滿水庫嗎?”

“這恐怕不現實,不是嗎?還有中間這個,距離水渠這麽遠,你又在上麵開了那麽大的口子,感覺裝不了多少水,我覺得四個水庫作用不大。”

與雲村長的憂慮相比,雲錦書一點也不焦慮,她輕笑幾聲,“至於高了和低了的問題,是還有些工序沒做完,等做完的時候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至於村長說的大口子,是出水最為關鍵的口子,隻是眼下還沒做出來而已,等德爺爺和傑叔將曲轅犁做好之後,有空了再做。”

“村長爺爺無需擔心,這個口子是水庫設計的一部分,是為了與那還沒做出來的東西相結合,二者缺一不可,等那東西做好了,村長爺爺所說的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

雲村長聽了雲錦書的話,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你心有成算就好,畢竟你經曆的事情少,尤其是農事這一塊,我擔心你年幼,考慮不夠周全,才提醒的。”

雲錦書也不惱,知道雲村長沒有其他意思,也覺得情有可原,雲村長能聽她一麵之詞就建水渠和水庫,雲村長要是君主的話,那就是妥妥的明君,不剛愎自用還可以采納建言,已經很了不起了。

“姐姐,姐姐。”雲錦書似乎聽到雲錦繡的叫喚,抬起頭尋著聲音看到雲錦繡在找她。

“阿繡,姐姐在這呢。”雲錦書站在一處比較高的地方,讓雲錦繡能夠一眼看見自己。

雲錦繡眼睛一亮,飛快地跑到她跟前,額頭上的汗珠流進眼睛裏,鹹鹹的汗珠,燒灼的眼睛微微刺疼。

雲錦繡不適的眨了眨眼,嘴裏卻有條不紊地交代,“姐姐,家裏來客人了,娘親不方便招呼,如今家裏祖父在幫忙招呼著,客人指名道姓,讓你回去,說有事相商。”

客人?雲錦書腦中掠過幾人,不知來者是何人?

“客人是誰?可有說找我,是什麽事?”

雲錦繡抬起衣袖就要擦眼睛,雲錦書眼明手快地擋住,從懷裏拿了條幹淨的手帕給她擦拭,“眼睛可是進了東西。”

“沒有,就是進了汗珠,有點不適。”等眼睛不再如先前那般難受的時候。

雲錦繡仰起頭說,“就是上次送耕牛來的那個大人,今日還是與裏正爺爺來的,娟兒姐姐與裏正爺爺敘舊,倒是沒聽見那個大人說找姐姐何事?”

龔濤?雲錦書大概知道龔濤此時來找她所為何事了。

正好他上次預定的曲轅犁提前完工,雲錦書看著眼前一塊一塊如梯子一樣的梯田,她倒是想讓龔濤來看看。

按理來說,進村一入眼,龔濤就能看見梯田,隻是他為何沒有出來參觀呢。

雲錦書抿著唇,眼裏劃過精光,“阿繡,你回去叫龔大人來找我,就說田裏一時走不開。”

“可是?這樣好嗎?”再怎麽說,那個是大人,好歹是個官,姐姐居然叫大人來見她,總覺得有失禮數。

“沒事,你信姐姐,將大人帶來見我,他不會責怪你我的。”

雲錦書安撫擔憂的雲錦繡,知道雲錦繡對當官的莫名有種懼意,也有恭敬,因此雲錦書離經叛道的處事方式,反倒嚇到雲錦繡了。

但雲錦繡在雲錦書堅定的眼神中,將忐忑的內心穩住,“姐姐,我回去將人帶來見你,我很快的。”

雲錦繡說完,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片刻之間,她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雲錦書苦笑,她還有事交代的,雲錦繡的性子如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風風火火的,做事也比較雷厲風行。

雲錦瑟的性子則與之相反,她則安靜得不得了,心思也比較細膩,她一般能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全方位的,她都能兼顧到。

兩人南轅北轍的性子倒是互補,可能這就是雙生胎的通病,一動一靜,一粗一細,雙生姐妹間的契合度默契度,也相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