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欲念起

“不行,太危險了。”聞承廉神情肅然,十分強勢地給否決了。

食人魚十分凶殘,雲錦書雖然有些本事,但是,與未知風險的食人魚相比,一點點可能存在的危險,他都不想讓雲錦書沾染。

雲錦書好氣又無奈,氣聞承廉這麽早就管束她了,然,他亦是好意,若對人家甩臉色,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這件事還真必須她去做,因此隻能拂了他的好意,“我有毒殺食人魚的藥,劇毒,很危險,隻有我知道如何規避。”

聞承廉擰眉,眼睛一直在雲錦書身上,知曉眼下情況,她確實再最合適不過,“我陪你過去。”

“不……”雲錦書未拒絕的話被聞承廉不容拒絕的話給截住了。

“要麽我陪你過去,要麽就不要過去了。”隻要找到毒源,解了毒,這些食人魚就會恢複正常的。

此時毒殺不毒殺都可以,隻不過是不想有人被食人魚所害。

因此,在聞承廉看來,去或者不去都無關緊要,他隻要雲錦書平安,順遂,至於其他,不在他考慮範圍。

聞承廉不容拒絕的樣子,雲錦書懶得再與他爭辯了,不是很情願答應了,“行吧!”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們過去處理下。”聞承廉衝著江海峰等人交代。

聞承廉在前麵探路,雲錦書緊跟在身後,為了避嫌,聞承廉用棍子連著彼此。

雲錦書抓著手裏的木棍,感覺聞承廉有點多此一舉了。

“小心腳下,這裏有個坑。”聞承廉關心的話讓正在吐槽的雲錦書臉上一陣燥熱。

女子名聲大如天,聞承廉護她周全,不給人攻訐她的機會,她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久久沒有聽見應答,聞承廉轉過頭詢問,正好看到滿臉通紅的雲錦書,“你怎麽了?好好的臉怎麽就紅了。”

亦顧不上什麽男女之別了,當即就撫上她的額頭,“不熱呀!”

冰涼的觸感令雲錦書不自然地躲開,臉上的紅暈不增反減,心髒亦在撲通撲通狂跳著,喉嚨幹澀,她不自覺的舔著幹裂的嘴唇。

這讓一直注視著她的聞承廉,隻見他眼眸幽深猶如浩瀚大海,晦澀難懂。

他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幾下,小腹不由得一緊,一股蚊蟲叮咬的癢意在全身遊移,燥熱之感險些讓他失控,險些不管不顧將佳人擁在懷裏,以解燥熱之感。

聞承廉緊握木棍的雙手青筋泛起,艱難地將自己的視線從雲錦書身上抽離出來。

對於聞承廉的異常,雲錦書不曾發覺,臉上的燥熱漸漸消失,心跳漸漸平靜了下來,才揚聲道:“我去撒藥,我……”

她的話未完,她手裏的藥包被聞承廉給搶走了,“全部撒下去是不是?”

亦不等雲錦書應答,聞承廉將石子與藥包往食人魚丟去,正好藥包被一條跳起的食人魚咬住,隻見他來回甩動著,藥粉完美地撒在河裏。

雲錦書將水囊裏的靈泉水倒在他的手上,仔細給他擦拭,那是劇毒唉!但凡沾上一點,就可能駕鶴歸去。

這人怎麽可以如此不敬畏生命,都說了是劇毒了,真是會被他氣死。

雲錦書還是不放心,從衣袖裏拿出一顆百藥靈,臭著臉趁他不注意丟進他嘴裏。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一直捂著他的嘴,對上聞承廉帶笑如墨的眸子,雲錦書被他深邃的眼睛深深吸引了。

他的眼睛在笑,笑得肆意,笑的張狂,笑得顧盼生情,雲錦書不由得感歎,這人生的俊美就夠天妒人怨了。

沒想到他的眼睛笑起來,仿佛有一股魔力,深深吸引著她,讓她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雲錦書在他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身影,一個粉麵嬌羞,一雙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霧繞地,媚意**漾,她甚至懷疑他眼睛裏的女子是她嗎?

雲錦書眼睫一眨一眨,才從迷情中清醒過來,驚覺他們之間有些過於親密了,本能的反應,促使她雙手推開近在眼前的人。

猝不及防的衝擊力,致使站在河床邊緣的聞承廉直直往河裏墜去,聞承廉借著河床的石塊翻滾著。

與此同時,聞承廉已經滾至河中間。

待聞承廉站定的時候,腳下的冰麵已然開裂。

聞承廉深感不妙,開裂的冰塊將他的雙腿叉開,雙腿越叉越開,他想使力,擺脫眼下的困境,可雙腿沒有著力點,無濟於事。

河魚跳出水麵,有的還咬在他褲管上,但他的注意力依然在雲錦書身上。

即使如此惡劣的情形下,雲錦書為他著急的樣子,撫慰了他焦慮的心,他不再焦躁,不再憂心,此時心態反而淡然極了。

但是……他嘴角的笑意,在看見雲錦書小心向他走進時,徹底消失了,他揮舞著雙手,試圖將她趕回去。

聞承廉雙手驅趕雲錦書,嘴巴亦沒有停下,斯歇底裏地勸她回去。

“小書,你不要過來,冰麵已經分成許多塊了,承受不住你的重量,小書,你給我回去,回去,危險,食人魚很危險,回去呀!”

雲錦書充耳不聞地朝聞承廉劃去,沒錯她站在一塊冰塊上,借助木棍的力量,讓冰塊移動,毒藥亦撒向河裏。

幾乎是藥剛撒,河麵上就有數不清的食人魚翻了肚子。

毒藥,她空間裏多的是,她提前吃了解毒丸,毒藥對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因此她毫不吝嗇地將毒藥撒入河裏。

用撒的還是太慢了,最後她索性整包丟入河裏,將礙事的食人魚毒死掃除,她才能快速到聞承廉身邊去。

腰間纏著繩子,繩子的盡頭是江海峰幾十個人在掌舵。

因此隻要她劃到聞承廉身邊,她就可以拉著他,讓岸上的幾十人拉他們回去。

看著雲錦書拚命往自己靠攏,聞承廉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輕輕地呢喃地叫著雲錦書的名字,“小書……”

他的雙腿在兩塊冰的拉扯下,大腿根部的疼痛已經疼到極限了,褲子已經接近河麵了,河魚尖利的牙齒刺進了他的肉裏。

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住了,他微笑看著正奮力向他靠近的姑娘,他要記住不顧一切衝向他的傻姑娘,記住在他黑暗人生中照亮光明的白月光。

似是感覺的聞承廉訣別的眼神,雲錦書怒喊,“聞承廉,你給堅持住,這點毅力都沒有,你還算是男人嗎?”

“還有,你要是真的葬身魚腹,指望我給你守寡嗎?我告訴你,我們之間隻算得上共過患難的朋友。”

“你要是死了,我頂多難過一兩日,然後找個比你俊美百倍,權勢滔天的男人嫁了,我告訴你,你死了,沒誰會真的記得你。”

聞承廉氣得在掙紮著,與食人魚殊死搏鬥。

雲錦書見狀,繼續故意拿話刺激他,“你死了,你的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不就稱他們心,如他們意了。”

“他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霸占你母親的嫁妝了,這些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如果不想,就給我撐著,樹靠一張皮,人爭一口氣,怎麽能讓惡人逍遙法外,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