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是時候了
雲錦書與聞承廉一腳才踏出杜氏酒館,被突然竄出的石二丫截去了去路。
“書丫頭。”裝扮得光鮮豔麗的石二丫挺起胸膛,抬起頭,一副管事嬤嬤的派頭拿捏得十分到位。
都說人要衣裝,看石二丫的派頭與氣勢,任誰也無法將從前無知村婦與眼前的人聯係在一起。
聞承廉擋在雲錦書跟前,雲錦書輕輕搖頭,來到石二丫跟前,淡然道:“何事?”
難道換過身份就能抹殺掉她曾經做過的惡事。
隻要想到雲錦妮雲錦安姊妹倆受到的傷害,她對石二丫就沒好臉色。
冷淡已是她最大的教養,不然,一個大耳刮子都覺得輕了。
石二丫仿佛沒有看到雲錦書的臭臉,“大妮想見見你。”
“她有何臉麵見我?況且,她隻是個以色侍人的小妾,她想見我就要去見嗎?”
沒想到雲大妮被林雪梅當眾“捉奸”後,她還以為她的結局指定淒慘無比,沒想到居然還是陳永年的小妾,真是小看了她。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雲大妮,早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無知,心思單純的農女了。
雲錦書轉身就想離開,但被又石二丫攔住了。
“書丫頭,我要是沒有帶你去見她,我會被她磋磨死的。”
雲錦書冷笑,“你是我誰?你我有關係嗎?你是死是活,與我何關?”
雲錦書摔袖就要離開,但被石二丫抱住,她還真沒走掉。
“石二丫,再不鬆手休怪我不客氣。”雲錦書沉下臉,冷言嗬斥。
“書丫頭,求求你了,你若是不去,大妮她饒不了我。”石二丫仗著曾經的身份,有恃無恐地要挾。
雲錦書眉都沒皺一下,用冰冷的眸子,注視著石二丫,“我再說一遍,放開。”
雲錦書不打算與她多費口舌,讓她去見雲大妮,想什麽美事呢。
雲錦書掏出銀針,在石二丫眼前晃了晃,那明晃晃的長針使石二丫畏懼地鬆開了手。
她吞了吞口水,因為懼怕本能地退後幾步。
很好,總算知道怕了。
雲錦書轉身下了幾個台階,身後傳來石二丫急切的聲音,“大妮說,事關雲家村所有人安危,你不打算聽聽嗎?”
石二丫這句話,成功阻止了雲錦書的腳步。
雲錦書剛剛還風輕雲淡的臉,此時已是烏雲密布。
“什麽意思?”
石二丫搖頭,“我不知道啊!大妮說若是你不願意前去相見,就讓我說這句話,她說你一定不會拒絕的。”
雲錦書冷笑,“是嗎?我是那麽容易被她拿捏的?如今是她有事求我,她若是想見我,叫她來杜氏酒館相見。”
“告訴她,別把自己想得那麽能,我身邊能人異士這麽多,想要知道一件事,隻不過是費些時間而已,我等她半個時辰,過時不候。”
雲錦書說完,轉身進入酒館,也不管呆愣住的石二丫。
她確實很著急,很想知道,但兵書有雲,我不動敵動,才能掌控絕對主導權。
雲大妮會來的,她迷之自信。
聞承廉正準備離去采買點物資,被杜掌櫃叫住,“聞公子。”
聞承廉與人保持一丈之遠,“杜掌櫃,何事?”
“你需要買啥,我陪你去,縣裏我熟。”杜掌櫃對聞承廉恭恭敬敬的,隻要與他相處,那就是下屬的即視感。
他覺得匪夷所思,不知道這恭敬從何而來。
聞承廉不假思索就給拒絕了,“不用,我與竹風去就可以了,杜掌櫃忙自己的事吧!”
聞承廉說完,轉身下台階,身後傳來杜掌櫃的疑問,“聞公子,我們是不是之前在哪見過?”
聞承廉頓了一下,頭也不回淡然回複,“不曾。”
看著已經消失的聞承廉,杜掌櫃站在原地不曾離開半步,“可是我覺得眼熟呀!可是在哪見過呢,為什麽想不起來呢。”
“杜掌櫃,少主來信了。”一個勁瘦男子,遞近杜掌櫃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杜掌櫃一個激靈,將神遊的思緒拉回,“隨我來。”
幽暗的密室,杜掌櫃看著書信被燒為灰燼。
將這兩月酒館賺的銀子,全部給勁瘦男子,“將銀子送過去,還有告訴少主一句話。”
“您說。”
“柳暗花明。”此刻的杜掌櫃不是市儈的商人,而是精明幹練的智者。
勁瘦男子雖然不明‘柳暗花明’是何意,但是,作為暗探,作為影子,他懂規矩。
勁瘦男子臨別之時,“剛碰見一個男子,與少主有幾分相似。”
杜掌櫃隨口問,“哦!可知何人?”
“一個白衣書生,一身白,我端他應該是從酒館出去的,或許杜掌櫃認識。”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杜掌櫃覺得眼熟的聞承廉,可不就像少主杜思淵嗎?
難道聞承廉是少主的……那個可能已經不在世上的外甥嗎?
杜承廉叫住勁瘦男子,難掩激動地鋪開紙張,大手一揮,將聞承廉的事,還有畫像畫好。
卷起畫像,和密信蜂蠟在一起,蓋上印章,一個杜字醒目異常。
“你親自去趟長寧鎮,將書信親手交給少主,不可假手於人,隻能交給少主,不得有任何閃失。”
勁瘦男子從來沒見過杜掌櫃如此激動,“信在人在,信毀人亡。”
杜掌櫃摸上下巴的胡須,一臉肅穆。
杜掌櫃不讚同一味的犧牲,就如老主子說的,有人才有一切,命,很重要。
“不,書信不能被外人所知,但你也要以安全為重,人在,才有無限可能,況且,皇宮那些人一直沒有放鬆對少主的監視。”
“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是被……書信毀掉,安全第一。書信的事,以後還有機會。”
勁瘦男子眼眶酸澀,深深鞠一躬,帶著震撼以及感動消失了。
“公子,杜掌櫃不會是認出你來了吧!”竹風與聞承廉並排走在集市上。
“他沒見過我也沒見過母親,應該是不大可能。”
“都說外甥像舅,公子的容貌與……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無妨,順其自然。”杜思淵若是知道他還活著,未嚐不是件好事。
而且,他們甥侄是時候相見了。
竹風順著聞承廉目光,看到一個長相陰柔,身著華服錦衣的男子,在陳永年簇擁下進了陳府。
“公子,常喜怎麽會出現在南越府?”竹風趕緊將聞承廉拉著躲進一家鋪子裏。
“你慌什麽。”聞承廉不甚在意地安慰竹風。
聞承廉冷諷一笑,“他沒見過我,應該不知我是誰,畢竟那位的官位可是沒資格進宮的,那位也沒資格見到東廠廠公謝知非的左膀。”